李昊咬着烤红薯刚跨进别墅大门，突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。美少女战士战衣的水钻先是集体闪烁，接着像被掐了电源般全部熄灭，他踉跄着撞向玄关鞋柜，红薯掉在地上溅起火星。
“昊哥！”正在直播的周小萌第一个冲过来，手机镜头对准他苍白的脸。苏糖紧跟着蹲下，珍珠耳钉在他手腕上蹭了蹭，往常能听懂动物语言的她，此刻却读不出任何基因共振的频率。
顾瑶的机械洛丽塔裙几乎是砸着楼梯扶手冲下来，裙摆的星月夜刺绣本该像星空般璀璨，此刻却灰蒙蒙的像蒙了层灰。机械臂猛地扣住李昊的手腕，齿轮转动声比平时快了三倍：“共振率10%……怎么会这么低？”
陆晚晚的法律文书夹“啪嗒”掉在地上，她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，盯着顾瑶机械裙投影出的数据流：“上周还98%，现在只剩10%？这比股市崩盘还快！”
姜梨抱着数位板从画室冲出来，笔尖在屏幕上划出扭曲的分镜：李昊的蝴蝶纹身正在褪色，五个小姨子的基因链像被剪断的电话线般噼啪作响。分镜角落突然冒出叶明珠的卡通形象，举着剪刀比耶：“拜拜啦小笨蛋们~”
“都别吵！”顾瑶突然大吼，机械裙的音量震得吊灯直晃。众人这才发现她的机械手套在发抖，星月夜裙摆上的齿轮卡着根银白色发丝——那是她从来不肯露出的、藏在假发下的短发。
“基因库启动了清除程序。”顾瑶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，每说一个字都要停顿，“当我们的情感共振超过临界值，它就会回收钥匙……就像当年回收楚轩那样。”
苏糖的眼泪突然掉在李昊手背上：“所以奶茶猪最近总躲着我，是因为基因库在剥离我们的联系？”她想起昨天喂流浪猫时，平时最黏她的三花突然挠了她一爪子。
陆晚晚终于在基因库日志里找到蛛丝马迹，手指划过泛黄的纸页：“这里……初代家主写的，‘第六把钥匙的代价，是让五个孩子学会失去’。”她的声音发颤，天平项链贴着《民法典》凉得像块冰。
顾瑶突然转身，机械裙的裙摆扫倒了玄关的奶茶猪玩偶。众人这才看见她后颈的条形码纹身正在变淡，像被水晕开的墨迹：“二十年前在火场，我妈妈用身体挡住基因库的资料柜，那时我就该知道，我们的基因链根本不该相遇……”
“瑶瑶姐你说什么呢！”姜梨的数位板“咚”地砸在地上，“我们可是一起在海底研究所被水母追着跑的战友啊！你忘了顾会长的洛丽塔裙是怎么把章鱼切成蝴蝶结的？”
周小萌的直播弹幕早就炸了锅，百万观众看着顾瑶发红的眼眶，平时永远精致的反豪门会长，此刻像被抢走糖果的小孩：“家人们谁懂啊！顾会长哭了！机械裙的齿轮都在漏油！”
李昊迷迷糊糊睁开眼，看见顾瑶的机械裙正在往他手腕上贴共振贴片，平时总嫌弃他穿秋裤的人，此刻鼻尖沁着细汗：“瑶瑶，你裙子上的星星……好像小时候我送你的发卡。”
这句话像关掉开关的水龙头，顾瑶的眼泪突然决堤。机械裙“哗啦”展开裙摆，露出里面印着“昊哥平安”的卡通睡裤——那是她偷偷买的，从来不肯让别人看见的柔软。
“你知道吗昊哥，”她的声音带着哭腔，机械臂却稳稳托住李昊的后背，“基因库的每一条程序都在说我们不该是家人，可我每次看见你把秋裤穿反，看见晚晚用法律条文写便利贴，看见糖糖蹲在路边喂流浪猫……”
陆晚晚突然指着日志夹缝，声音里带着发现新大陆的颤抖：“快看！初代家主的批注还有半句——‘但人类最厉害的，就是能把程序算不到的意外，变成非走不可的路’。”
姜梨的数位板突然恢复正常，新分镜里六个孩子在便利店吃烤红薯，李昊的蝴蝶纹身重新亮起，顾瑶的机械裙齿轮上挂着半块没吃完的红薯皮。分镜角落，叶明珠的卡通形象正在跺脚：“怎么会！他们明明该分开！”
周小萌突然举着手机冲过来，直播镜头对准顾瑶的机械裙：“家人们！顾会长的机械裙在漏油，不对，是在滴眼泪！原来钢铁直女也有柔软的齿轮心——”
“周小萌你找死！”顾瑶的机械臂猛地甩过去，却在碰到周小萌前紧急刹车，齿轮摩擦声刺啦作响，“我警告你，今天的直播录像要是敢上传，我就让机械裙去你房间跳《恋爱循环》！”
李昊看着吵吵闹闹的众人，突然感觉手腕上的共振贴片在发烫。顾瑶的机械裙虽然还在漏油，却像母鸡护崽般把他圈在中间，陆晚晚正在用钢笔在日志上画防御公式，姜梨蹲在地上捡数位板，苏糖抱着奶茶猪掉眼泪，周小萌举着手机躲在沙发后偷拍。
原来所谓的基因共振，从来都不是数据线上的冰冷数字。是顾瑶藏在机械裙下的卡通睡裤，是陆晚晚便利贴上的“昊哥喝咖啡必加三勺糖”，是姜梨画稿里偷偷加的他睡觉流口水的细节，是苏糖喂流浪猫时哼的跑调童谣，是周小萌直播时永远给她留的烤红薯镜头。
基因库想拿走这些，可它不知道，人类最固执的，就是把那些“不该”，变成“非你不可”。
顾瑶突然蹲下来，机械手套轻轻碰了碰他的额头：“昊哥，等你好了，我们去基因库把清除程序删掉吧。”她的机械裙突然发出蜂鸣，投影出叶明珠的嘲讽脸：“就凭你们？”
陆晚晚的法律文书夹“啪”地合上，天平项链在灯光下闪着冷光：“根据《基因库使用协议》第9条，用户有权删除不友好程序。顾瑶，把你的机械裙齿轮借我当镇纸，我今晚就写律师函。”
姜梨突然举起数位板，上面是顾瑶穿着洛丽塔裙暴打叶明珠的分镜：“放心，我的分镜已经提前预演了，顾会长的机械裙会用星月夜裙摆抽她的脸！”
周小萌的直播弹幕突然被“保护家人”刷屏，百万观众看着顾瑶发红的耳尖，突然发现这个总穿洛丽塔裙的反豪门会长，最坚硬的铠甲下，藏着比基因链更温暖的心跳。
基因共振警报还在响，可没人注意到，李昊后颈的蝴蝶纹身，在顾瑶的眼泪滴落后，悄悄亮了0.1%。就像便利店的烤红薯，总会在最寒冷的夜晚，给人烫嘴的温暖。
这一晚，别墅的灯亮到凌晨。顾瑶的机械裙终于不再漏油，陆晚晚的律师函写满三张纸，姜梨的分镜画废了十个数位板，苏糖的珍珠耳钉重新能听懂奶茶猪的哼唧，周小萌的直播收获百万打赏——备注都是“给顾会长买新齿轮”。
基因库的清除程序还在运转，可六个孩子不知道，他们早已在彼此的生命里，写下了比任何程序都顽固的、关于家人的代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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