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殿崩塌的尘埃尚未落定，楚墨等人已站在废墟之上。那道从破碎镜面中浮现的黑影早已不见踪迹，唯有一股阴冷的气息仍在空气中残留，仿佛在宣告着某种未知威胁的降临。
赵毅握紧拳头，雷光在指节间噼啪作响，“刚才那家伙……到底是谁？”
“不是构建者。”孙逸风目光沉静，扫视四周残垣断壁，“但他的气息比之前的终极力量还要诡异。”
“不管他是谁。”楚墨缓缓收剑入鞘，眼中神光未散，“他想让我们恐惧，但我们不会退缩。”
钟无痕低头看着手中法器，轻声道：“刚才那一击，几乎耗尽了我体内七成灵力。”
苏婉儿轻轻点头，“我们都需要时间恢复。”
众人沉默片刻，最终还是孙逸风率先开口：“现在不是纠结过去的时候，我们需要立刻行动。”
他们一路疾行，离开崩塌的古殿，在一片山林间扎下临时营地。篝火燃起，映照着一张张疲惫却坚定的脸庞。
楚墨盘膝而坐，闭目调息，体内的灵力在经脉中缓缓流转。自从突破到元婴境后，他的感知能力愈发敏锐，甚至能察觉到远处天地灵气的细微变化。
“老大。”赵毅靠坐在一块岩石上，忽然开口，“你说刚才那镜子……真的能决定我们的命运吗？”
楚墨睁开眼，看向他，“你相信吗？”
赵毅摇头，“我不信。我只知道，我的兄弟在我身边，我就有拼命的理由。”
“那就够了。”楚墨站起身，目光扫过众人，“我们已经走到了这一步，接下来的路，只能靠自己。”
“可问题是——”孙逸风皱眉，“我们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，更别说怎么应对。”
“所以我们要先搞清楚局势。”楚墨语气沉稳，“你们怎么看？”
钟无痕沉吟片刻，“刚才那黑影出现前，‘诸天镜’的核心意识说过一句话——‘游戏才刚刚开始’。这意味着什么？”
“意味着这场博弈，并非孤立存在。”孙逸风接过话头，“而是某种更大布局的一部分。”
“换句话说。”苏婉儿轻声道，“我们只是棋子，被推到了棋盘中央。”
空气一时凝滞。
“那就把棋盘掀翻。”赵毅咧嘴一笑，眼神锋利如刀，“谁规定棋子不能反杀执棋人？”
众人纷纷露出笑意，压抑的气氛稍稍缓解。
“我们确实需要计划。”楚墨点头，“不只是为了应对新挑战，更是为了不再被动。”
“首先，我们必须明确一点。”孙逸风环视众人，“这次的新挑战，可能不再是单纯的战斗。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赵毅问。
“刚才那黑影没有直接出手，而是选择了观察和试探。”孙逸风缓缓道，“这说明他并不急于动手，也许是在等待时机，也许是想看看我们会做出怎样的反应。”
“也就是说……”苏婉儿眉头微蹙，“他在测试我们？”
“很有可能。”楚墨神色凝重，“而且，这种测试可能会持续下去，直到我们露出破绽。”
“那我们就不能犯错。”钟无痕低声道。
“没错。”楚墨点头，“所以第一步，是认清我们目前的实力状况。”
他转身望向远方的夜空，星光点点，仿佛无数个世界的倒影。
“第二步，是找出提升实力的方法。”
“第三步——”赵毅一拳砸在地上，“干他娘的！”
众人哄笑，紧张的氛围终于彻底打破。
笑声过后，楚墨正色道：“老前辈那边，有没有消息传来？”
“他已经感应到这边的变化。”孙逸风答道，“正在赶来途中。”
“很好。”楚墨点头，“等他来了，我们可以一起分析局势。”
不多时，一道身影踏空而来，衣袂飘动，气势沉稳。正是那位隐居于诸天试炼场的老辈强者。
他落在众人面前，目光扫过每个人的脸庞，最后落在楚墨身上。
“情况我已经大致了解。”他声音低沉，“你们做得不错，但接下来才是真正的考验。”
“前辈。”楚墨上前一步，“请您指点。”
老辈强者微微颔首，“你们如今最大的问题，不是修为不够，而是根基不稳。”
“根基？”赵毅不解。
“你们一路突飞猛进，却没有真正沉淀下来。”老辈强者目光如炬，“尤其是你，楚墨，你的‘诸天通灵体’潜力远未完全开发，若不及时稳固，迟早会出问题。”
楚墨神色一凛，“请前辈教我。”
“不必着急。”老辈强者抬手制止，“你们需要的是时间，以及正确的修炼方式。”
“那资源呢？”钟无痕问，“我们现在的丹药、法器都极为有限。”
“资源可以从多方面获取。”老辈强者道，“诸天试炼场深处还有未开启的秘境，那里或许藏有你们需要的东西。”
“秘境？”孙逸风眼睛一亮，“您知道入口？”
“我可以带你们去。”老辈强者淡淡道，“但前提是，你们必须先完成一次完整的自我评估。”
“自我评估？”苏婉儿疑惑。
“就是认清自己的极限。”老辈强者解释，“每个人的修行之路不同，找到适合自己的方向，才能真正提升。”
“明白了。”楚墨郑重地点头。
“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。”孙逸风摩拳擦掌。
“别急。”赵毅却摆摆手，“我还得去一趟宗门，弄点补给回来。”
“我也去。”钟无痕站起身。
“等等。”楚墨拦住他们，“你们留下，我去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赵毅皱眉。
“因为你们的状态还不稳定。”楚墨看了他们一眼，“而且，有些事，我必须亲自确认。”
“什么事？”孙逸风追问。
楚墨没有回答，只是笑了笑，“很快你们就知道了。”
篝火跳动，映照着他坚毅的侧脸。
夜色深沉，星辰轮转，新的风暴正在酝酿。
“老大。”赵毅忽然开口，“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些什么？”
楚墨背对着众人，脚步未停，只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：
“有些答案，只有当我真正走到终点时，才能揭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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