熟悉的黑市，熟悉的感觉。
不过程曜还是把面具戴上了，他可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被认出来。
相反，丹轮不喜欢戴面具，因为面具在某种程度上会给他带来更多的麻烦。
“你有想买的东西？”丹轮左顾右盼，发现这里的东西杂七杂八的，还有很多商贩自己手搓出来的灵器。
“不，我找个人。”程曜倒是目标明确，在感受周围环境气息后，他迅速走向一个方向。
那是一家很破旧的面馆，连牌匾都掉的差不多了。里头的环境也不大好，垃圾随便丢在地上，光是看着就不像有人会进去吃饭。
但里面还真有人迅速地嗦着面，尽管那面看起来卖相不太好。
而那人正是徐如。
“嘶……你和这乞丐认识？”丹轮凑过去小声说道，语气略带嫌弃。
徐如现在可算不上多体面，比几个月前程曜见他时还要落魄。衣服上开了好几个口子，都被他随意的缝缝补补回去。
程曜没回答，只是和丹轮站的远了些。
“学长，你说这雇佣一个不良人要花的钱多不？”程曜并没有将声音拉的多高，恰好是徐如能听见的程度。
果不其然，徐如的头微微往这边侧了一下，似乎是在偷听。
丹轮心领神会，咳了两声后回复道：“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。最低级的不良人也得花5辉币一个月，还可能得报销任务期间的费用呢。”
远处的嗦面声停住了，两人不由得偷笑。
真好骗。
“5辉币？太多了吧，我可不舍得花这冤枉钱。”程曜将周扒皮的本质展现的淋漓尽致。
“一个月不到5万让人家给你卖命，学弟你这话说的，可是要上路灯的呀。”
“此言差矣，我还想着买断呢，不得精打细算？”程曜见徐如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，知道他上钩了。
“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。再说了哪有这么便宜的不良人给你雇佣？”
就在两人疑似要因为此事吵起来之时，身旁忽然走来一人，弱弱的开口。
“那个……请问，我可以吗？”
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，随后都露出一副怀疑的态度。
“你谁啊？”
徐如似乎没有认出程曜，毕竟程曜在离开南城后，身高和身形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，如果不是真的很熟悉他的人不可能认得出来。
“我叫徐如，是一名情报贩子。但请相信我，我拥有能和初级不良人匹敌的情报探查能力！”
两人都上下打量着他，似乎是对他说的话嗤之以鼻。
“还匹敌初级不良人的实力，我还有半仙的实力呢。”程曜低低笑了几声，让徐如一时间感到无措。
“我可以向您展示我的实力，烛猎者老爷，求您了！”说完，徐如都有些着急，丹轮放出灵力悄悄探查他的身体状况，却发现他的身体情况很差。
旧伤没痊愈就又添新伤，由此往复，身体怎么可能不差。
“少来这套，现在不是封建社会，别喊我老爷。学长，我们走。”说完，程曜刚转身准备离开，那头丹轮就忽然被徐如抱住大腿不撒手。
“松手！”
“不松！”
“你松不松！”
“打死我也不松手！”
丹轮被气笑了，抬脚就要踹他，却被程曜拦了下来。
“我们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子？”
徐如这才抬起头，着急的喊到：“我知道您是丹……呜呜呜呜……”
刚打算喊丹轮名字的他被程曜的藤条捆住嘴，程曜不禁冷笑。
“你刚刚的行为，如果我真雇佣了你，可不就算泄露雇主的身份？我可不雇没脑子的家伙。”
丹轮更是一个用力把脚抽了回来，念在徐如身上的伤很重，医者父母心，他还是没一脚踹下去。
“而且，只要稍微打听，谁不知道国内阴属入道者第一人丹轮？”程曜将藤条收了回来，面具的变声效果让他的声音听起来诡谲又冷漠。防止他再说什么，程曜用藤条将他捆到了角落。
“您想要买断一位情报商，我可以和您签契约！”徐如刚能说话就急不可耐道。
“请您相信，这笔买卖您稳赚不赔！我可以在一年，不，半年通过中级不良人的等级测试，到时候，您就有一位中级不良人，和一位绝对不会出卖您的情报源！”
像是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，徐如的呼吸变得粗重，他死死盯着面前的两人，等待他们下最终判决。
“牛皮倒是吹的不错。”程曜不带起伏的声音响起，丢给徐如一张契约纸，徐如见状赶紧伸手将纸张抱在怀里。
“这是临时契约，想做我的不良人，先通过这个入门测试吧。任务完不成，你也不能透露我们的信息和任务内容。”
随后是一声清脆的钱币撞击声。一袋钱被丢到了徐如面前。
“你这次的经费只有3辉币，其余经费，我一概不给。既然你自称有初级不良人的水平，那就别让我失望。经费使用去向我要全部知晓，敢私吞一个子儿你就完了。”
徐如欣喜若狂，拿着钱袋的手微微颤抖，下一秒，一瓶药水被丢进了他的怀里。
丹轮指着那瓶药水，像是在说什么不值钱的东西一般。
“喝了。”
徐如不敢犹豫，仰头就将药水尽数喝下，身上的一些暗伤在药水的修复下慢慢恢复，连长歪的骨头都发出清脆的响声慢慢长好。
“最佳状态才能保证任务的完成度。”程曜对丹轮的这番操作没什么意见，反倒是徐如已经跪坐在地上哭了。
两人互相看了看，最后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。
“刚刚唱红脸唱的挺开心？”丹轮转了转脖子，今天忙前忙后的，他都有些累了。
“丹轮哥唱白脸不也很好？”
两人没绷住笑了出来，回忆着刚刚的模样。
“你确定那个小贩能完成任务？”丹轮感受到徐如的气息和他们相比弱了很多，而且身体虚弱，连引灵入体都变得困难。
“他的人脉和运气不错。”程曜带着丹轮去了一家茶楼，和丹轮说起了之前和徐如第一次见面的事。
“明明只是个最低级的情报贩子，认识的人还挺多。”
“不良人获取情报，很大一点也是要靠人脉嘛。”程曜洗好茶，茶香弥漫在包厢内。
“不过我还是更喜欢他之前桀骜不驯的样子。”程曜回忆起徐如和他刚见面时，和在黑市里的模样。
那时的徐如虽然也落魄，但还保留着点年轻人的傲气，不愿意吃亏。
现在的他，倒是像条落水狗，尊严已经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了。
“你给他的任务是什么？”丹轮啜了一口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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