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有前来考试的学生都做足了准备，而你显然并没有充足的准备！”
“一个只知道张冠李戴的考生，是不可能会通过考试的。”
巡考满脸不满地看着考生。
他虽然没有直接表明这个考生舞弊，只是在大家眼中张冠李戴的行为如同舞弊。
巡考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附近考生侧目。
刘子瑜羞愤欲绝，心态彻底崩溃，后续答题一塌糊涂。
听见这个动静的楚枫，平静地收回自己的心思。
在考试秩序被打乱的同时，今年的考试规矩也和往年不同，往年都是所有人一起进行考试。
只是今年的考试，将会有一半的人进行第一场考试时，另一半的人进行第二场考试。
所以在楚枫考八股文的时候，另一边的考生正在第一场考试。
他也没想到张冠李戴这样的手段，居然会出现在今日参考的这群考生身上。
“好好作答。”
一个巡考走到男人的身边，敲了敲他的桌子。
听见提醒的楚枫，这才发现自己方才不小心走神了，他立即就将自己的思绪给重新调整过来，不再继续关注其他考生的情况。
简单提醒一句之后，巡考便迅速地离开了楚枫的身边。
实在是楚枫的号舍太臭了，他们生怕自己再待一会儿就会被腌入味。
“时辰到——”
监考官看着掉落的最后一炷香，立即就起身敲了敲旁边的铜锣，示意所有人都停止作答。
几乎是在监考官敲锣的瞬间，楚枫便已经停笔。
“收卷！”
所有的吏员开始收卷子。
原本都已经松一口气的楚枫，在看见收自己卷子的吏员神色紧张后，一颗心又提了起来。
在那名吏员收卷子的时候，楚枫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看。
本以为在他的注视下，这名吏员不敢有任何的举动。
结果吏员突然手一抖，将朱砂红墨泼向楚枫试卷。
墨水如瀑布般，朝着他的卷子倾斜而去。
吏员却像是没有半点反应般。
千钧一发之际，楚枫反应极快，手腕一翻，用考篮的硬质底板精准格挡，红墨大半溅在底板上，试卷只沾到零星几点。
楚枫冷冷地盯着吏员：“大人当心。”
吏员脸色煞白，在监考官注视下不敢再动。
不远处的莫旗注意到这一幕，不甘心地握紧了拳头。
原先就只是受人所托的他，这会倒是发自内心的，想要破坏楚枫的这场院试！
…
“吱呀——”
在所有人期盼的目光中，考场紧闭了数日的大门缓缓被人从内打开。
无数的考生从里面走了出来。
楚枫走出考场，略显疲惫但眼神清明。
等候在外的周子陵主动上前，递过一个水囊：“臭号之中，心定如磐；朱砂泼面，处变不惊。此等心性，院试必有佳音。“
听闻他说的话，楚枫的神情顿了一下，掀哞看向他。
得到的却是周子陵不避不让的目光。
在四目相对的当下，楚枫了然他已经知道了在考场中发生的事情。
难怪他会突然赶到府城来，甚至还在考试之前同他说的那一番话。
“多谢周兄的提醒。”楚枫看向他的目光，满是真诚的道谢。
周子陵无所谓地挥了挥手，主动上前和他勾肩搭背：“你如果真想感谢我，那等你成为榜首之后，将你这次的心得分享给我。”
“等我三年之后再参加院试，说不定能继承你的衣钵，拿下榜首。”
周子陵说出这话的时候面上也有几分得意。
听他这么说，楚枫面上也不由自主地露出一抹笑容。
如果不是因为院试每三年举办一次，他也不会如此着急地参加县试，从而一路过关斩将地来到了今天这一步。
“行，等我回去之后，就给你准备一份我自己专属的笔记。”
楚枫将自己的笔记从他的手上接了回来，倒不是他不想直接把这本笔记交给周子陵。
只是这份笔记是按照他自己的习惯来做，不适合周子陵。
“行！哈哈哈！”
周子陵倒是没想到，他会主动提出给自己送笔记的事，顿时就高兴地大笑了几声。
在他们两人嘻嘻哈哈的时候，方夫子也已经走了过来。
看着楚枫那一脸轻松的样子，方夫子心里也有数了。
“方才在考场发生的事情，我都已经听其他人说了，这件事没对你造成太大的影响吧？”
方夫子有些担心地看着楚枫。
对于先前在府试中发生的事情，方夫子也有所耳闻。
只是没想到今天的院试，居然也会发生类似的事，这是一点都不把学政大人给放在眼里。
“回夫子，学生一切安好。”
楚枫淡定地点了点头，倒是有些受不了自己身上的味道。
看出他的不自在，方夫子和周子陵没再继续缠着他不放。
“哈哈哈，你赶紧回到学院去沐浴，洗去这一身的味道。”
“院试的结果将会在十日后公布，这十日的时间里，你最好继续留在府城。”
方夫子拍了拍楚枫的肩膀，希望他能在山落书院多待一段时间。
如此也就不用再十日之后，再回到府城来。
听见他的话，楚枫二话不说地点头答应下来。
即便方夫子不说，他也会在这里等到成绩公布。
“夫子，周兄，我就先行回书院了。”
楚枫冲着两个人点了点头，转头就迅速地回到山落书院。
回到书院的第一时间，便是拜托人给他打一桶水来，他得立刻沐浴。
洗了两桶水后，楚枫这才感觉身上的那股恶臭味消去了大半。
他最后在将家人给自己送来的香囊挂在身上，勉强地遮住了自己身上的那股味道。
其余的考生陆陆续续地回到山落书院。
每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找到楚枫，希望能够和他探讨卷子上的题目。
楚枫对此来者不拒，逐一地和他们说出自己对于每一道题目的简介以及想法。
彼此都在相互的交流之中，有了更深的见解。
“楚枫，我怎么感觉你会是这场考试的榜首？”
不知是谁突然感慨了这一句话，所有人都沉默了几分。
他们都在为自己是否能够上榜，而感到忐忑不安。
楚枫却在担忧自己是否能够成为榜首，这当真是人比人气死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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