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烟雨面无表情的看着在地上打滚的女鬼。
祁墨檩大口大口的呼吸着，手都有些发抖。
第一次对这种非人类的物质下手，祁墨檩有些不适应。
“说说看吧，到底是谁让你来害他的。”季烟雨站在女鬼面前质问。
女鬼哀嚎，就是不说话。
听着那种尖叫声，祁墨檩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外面。
还好外面没什么人。
“放心好了，只有咱们俩能听到这个声音。”季烟雨看出了祁墨檩的想法。
祁墨檩于是安静的坐在了旁边的凳子上。
“对不起，忘了你现在疼的说不出话。”季烟雨一脸抱歉的抬手把女鬼头上护身符给取下来了。
女鬼哀怨的看着季烟雨，但却因为被她刚刚的符咒吓得不轻，这会儿也不敢轻举妄动。
季烟雨蹲下身看着女鬼：“说不说？”
见束缚被解开了，女鬼想也不想的就准备逃跑。
“还想跑？”季烟雨抬手，一道金光将女鬼给捆住了。
尖叫声再次响起，祁墨檩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耳朵。
“不要让我问你第二遍！”季烟雨觉得自己的耐心已经快被耗尽了。
女鬼终于意识到季烟雨是来真的了。
“我说，我都说！”女鬼下意识想要抱着自己的脑袋。
但季烟雨下的咒术让她根本动不了。
季烟雨稍微松开一点，让她能勉强活动自己的身体，也不至于太疼。
“我也不知道是谁让我来的，我们鬼能有意识，是可以用敕令来控制的。”女鬼委屈的说。
敕令？
这里还有人会下敕令？
季烟雨指着她：“继续说，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！”
“有人给我下了一个敕令，只要我能把他的气运带走，我就可以获得复活的机会。”女鬼小心翼翼的说。
带走冯玉书的气运？
季烟雨挑眉：“把气运带到哪里去？”
“我，我也不知道，只是如果我要是有机会带走气运，只需要等着对方再次下敕令就好了。”女鬼说的委屈。
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唤醒的。
女鬼哭哭啼啼的：“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被唤醒的，但我发誓我从来没有主动去伤人！”
季烟雨感受了一下，女鬼的身上确实没有太多的怨念，看样子的确是没有做过什么坏事。
祁墨檩目光落在躺在病床上的那个人身上。
冯玉书的身上还连接着各种数据线，心电监控仪上的数据也因为女鬼的怨气变化而有所起伏。
还好，冯玉书本人没什么问题。
越说越委屈，女鬼说着说着居然开始嗷嗷哭。
可惜鬼没有眼泪。
“行了，别嗷了，说说看完不成任务你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吧。”季烟雨打断了她。
下敕令是有一定的要求的。
不是什么人随随便便都可以下，下令之人也会因此付出一定的代价。
女鬼的脸上写满了茫然。
长长的头发垂在两侧，双手撑着地面，看上去竟然有一种楚楚可怜。
“我也不知道代价是什么，我甚至连是谁唤醒我的都不知道。”女鬼撇了撇嘴：“我发誓我生前是积善行德的好鬼。”
这话说的……
一直在旁没怎么说话的祁墨檩突然开口询问：“既然是积善行德，又没有什么怨念，为什么会流连在人间没有转世投胎。”
说起来这个更是说到了女鬼的伤心处。
“我也不知道啊，也许是因为没有人给我收尸？没有人给我办后事？”女鬼碎碎念。
被唤醒了之后，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她找回了死前的记忆。
知道自己是客死他乡，又因为家人都流落在外，所以没有人来给她收尸。
所以她的魂魄在外飘飘荡荡的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。
“我只知道我死的时候这里这个医院刚开始建。”女鬼有些哀怨的看着这附近。
很早之前这里也是一个小医院，她就是在这里去世的。
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，这起码是五年前的事儿了。
到现在一直飘荡在人间，怪不得。
“我明白了，那如果我可以帮你转世投胎，你愿意吗？”季烟雨询问。
一直在这里飘荡也不是个事，今天不被人利用，明天也会被人利用的。
女鬼迟疑：“但我身上的敕令要是失效的话，我恐怕依旧会陷入恍惚。”
这样没有意识的魂魄真的能帮上忙吗？
季烟雨抬手，一股轻柔的灵力注入到女鬼的身体里。
那一瞬间，女鬼只觉得自己全身都轻松了不少。
“我，这是？”
看着似乎没有那么虚无的双手，女鬼终于意识到眼前的人强大到可怕。
“阿墨，我现在需要你帮忙了。”季烟雨又回头看着祁墨檩。
她的精力有限，今天和女鬼斗智斗勇一番后早就已经精疲力尽，还要留存一点力气用于明天保护冯玉书。
本以为只是简单的争夺家产，没想到通过这女鬼竟然拔出萝卜带出泥。
事情越来越棘手了。
“什么事情？”祁墨檩站起身，严肃了不少。
季烟雨看了一眼女鬼：“我对江阳城不熟悉，且调查需要花费很多功夫，此事我想拜托你。”
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，季烟雨不得而知。
但在女鬼身上发生的一切，她必须知道。
冯玉书的身边不能离开人，季烟雨必须守着。
“这好办。”祁墨檩干脆。
“不能惊动太多人，我们在明，对方在暗，我们的一举一动都会落在对方的眼中。”季烟雨补充。
所以，祁墨檩身边可以利用的人脉几乎都不能用了。
这事有点难办了。
“来都来了，去谈点业务也很正常吧？”祁墨檩若有所思。
对方应该还做不到调查他的一举一动。
“嗯，所以一切小心。”季烟雨提醒说。
女鬼的声音渐渐弱了，眼神也开始涣散。
竟然是有时间限制的敕令？
看来对方的力量并不算强大。
“好了，我给予你的只有这么多了，如果在这段时间里你不能协助我们解决了，轻则你灰飞烟灭，重则永远沦为别人的工具，生不如死。”季烟雨语气重了不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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