郝仁吃着早餐，韩凌诗坐在一旁。
她能看出他情绪不佳，却也无能为力。
昨晚回家时，郝仁毫无征兆地瘫倒在地，额头冷汗直冒——她当时吓坏了，立刻叫来郝新元与唐珍。
可等二老赶到，他却已恢复如常。
那突如其来的剧痛几乎榨干了他所有力气，身为医生的他很清楚，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。
韩凌诗追问原因，他才坦白：清晨时他强行将灵气灌入几个毛孔，硬撑了一整天，直到回家才彻底崩溃。
灵气一旦溃散，便如断堤之水冲刷全身，他只能任由身体脱力瘫软。
那晚，他受尽怒斥，不断道歉，发誓不再做这种蠢事。
郝新元严厉警告：“灵气不是这么炼的，胡来等同于自残，这种‘人体实验’，一不小心就能把你废掉。”
唐珍看着儿子，虽仍未与他重修旧好，最终还是开口说了一句：“龙再高傲强大，终究也会因自负而坠落。”
郝仁依旧未与她交流，但她还是选择给出一句提醒。
刚吃完早饭，郝新元就出现在客厅：“一小时内准备完毕，换好户外装备。再拖延，我亲自把你扔到一个让你哭着后悔的地方。”
韩凌诗赶紧劝道：“爸，别这么凶……”
“凌诗，我不是对他苛刻。”郝新元神色沉稳，“他经脉先天闭塞，虽后天打通，体质仍有缺陷。若不下死功磨炼，将来根基不稳，走不远。”
韩凌诗点了点头——这条修行之路是他们亲自选的，没人能替他们走完。但她心里依然忐忑。
忽然，老爷子看向她，问道：“凌诗，你修行的理由是什么？”
这句话让她一怔。
她从未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。
只记得当初郝梅给了她一本功法手册，她便随手记了下来。
除了“有人给”，她仿佛找不到更深的原因。
郝新元语气温和：“接下来的一个月，你就好好想清楚：你希望修行带你走向哪里？”
说完，他转头看向儿子。
郝仁沉声开口：“我修行，是为了能和心爱的人一起并肩看尽世间风景，登上人生之巅。我曾读过一句话——‘独自攀登最高峰是不可能的，人总得有一根额外的绳索和一握希望。’”
说完，他转身上楼，刻意不给韩凌诗任何压力。
她有独立的意志，拥有属于自己的修行目标。
他的告白，只是希望她理解自己，而非影响她的答案。
韩凌诗静默良久，内心却被深深震撼。
郝新元看着儿子的背影，暗叹：“短短数月，两人已如此互依。气运交缠，非人力可测。”
不久后，郝仁换上工装衬衫、登山鞋与战术裤，整装走出房间。
郝新元抬手一抓，一柄约一尺长的短刀凭空浮现，递了过去——本想看儿子惊讶，没料到他眼皮都没抬一下。
韩凌诗却惊呼一声：“爸，这刀哪来的？”
“他用的是灵辉大陆的储物灵器，能存放物品。”郝仁抢先一步打断父亲的装逼，“可以是袋子、戒指，甚至纹身。他这应该是戒指。”
韩凌诗眼睛一亮：“我也能有一个这样的戒指吗？”
就在这时，郝仁脑海中突然响起熟悉的系统提示音：
【叮！宿主，请定位藏于茶马雨林古寺的混沌石。】
他挑了挑眉，顺手替她拢了拢额前碎发：“会有的。”
“去哪片森林？”韩凌诗问。
“茶马雨林。”
“为什么选那里？”郝新元挑眉。
“灵气分属五行，雨林湿热，五属性皆有踪迹。”郝仁回道。
“不错。”郝新元点头，“严格讲，查玛属于半雨林带，全年四分之三时间都有细雨，冬季降雨量减半。你是要坐飞机，还是我送你？”
“您送我吧。”
郝新元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篆递过来：“我身上只剩这一张了。撕碎它，我五分钟内就能赶到你身边。但记住，得用体内灵气激活。”
郝仁收下符篆，塞进裤兜，抓起桌上的战术水壶：“我准备好了。”
“等一下。”郝新元走到他身后，语气森冷：“下次再叫我‘郝老头’，我就从阳台把你丢下去。”
郝仁刚要转头，就看到父亲手指轻弹，在面前撕开一道虚空裂缝，随后一脚踹在他屁股上！
没等他反应，整个人已被推入那道空间裂缝，瞬间消失不见。
“阿仁！”韩凌诗惊叫。
“放心，”郝新元拍拍她肩膀，语气淡定，“这是空境修士的空间术法，以后你学会了，赶路就更方便。他不会有事。”
她虽明白道理，却还是心头怦怦直跳——修行世界的诡异莫测，她还远远没有适应。
……
另一边，虚空裂缝在距离地面三十英尺的位置缓缓收缩，随即将郝仁“吐”了出来。
他低头望着下方波光粼粼的水潭，眼角狠狠一抽。
“郝新元！！！”
——扑通！
水花四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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