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·督军府走廊
柳临峰沉默地跟在白芷身后，看着她纤细的背影微微发抖，却倔强地不肯回头。直到她走进房间，门“砰”地关上，他才转身离开。
书房内
柳临峰推门而入，见曾国宇正站在窗前，背影冷硬如铁。他犹豫片刻，还是开口：“督军，小姐已经回房了。”
曾国宇“嗯”了一声，没回头。
柳临峰迟疑了一下，低声道：“督军，您今天……对小姐发这么大火，是不是有些过了？”
曾国宇沉默良久，终于缓缓转身，眼底是掩不住的疲惫。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，嗓音沙哑：“临峰，霍百川已经回河西了。”
柳临峰一怔：“霍巡阅使？”
“嗯。”曾国宇冷笑一声，“老头子手段通天，这次回去，最晚明年春天，他就能恢复巡阅使的职权。”
柳临峰皱眉：“可这和小姐有什么关系？”
曾国宇眼神骤然阴沉：“霍锡辙。”
柳临峰瞬间明白了。当初因为小姐坚定的选择了督军，霍锡辙才不了了之，可如今霍家若东山再起，小姐和督军又是这个局面……
“督军是怕小姐出去后，霍锡辙会打听到她的消息？”柳临峰试探着问。
曾国宇眸色暗沉，指节捏得发白：“霍锡辙即使知道小幺儿跟了我，也还对她念念不忘，如今霍家要是重新得势，他只怕要再起心思。”
柳临峰沉默片刻，轻叹：“督军，我觉得您多虑了。小姐心里有您，不会跟霍锡辙走的。”
曾国宇摇头，眼底闪过一丝罕见的脆弱：“临峰，我不敢赌。”
窗外，秋风呜咽，仿佛命运的嘲弄。
督军府·敛华居
陈碧茹坐在铜镜前，指尖轻轻抚过自己的眉眼。她知道自己不年轻了，眼角已有了细纹，可那双眼睛依旧明亮如刀，藏着不甘与算计。
她太清楚曾国宇的性子——他从不把她放在眼里，可这督军府里，她偏要证明，自己才是最有用的那个。
翌日·书房
柳临峰推门而入，手里捏着一封信。
“督军，陈夫人递了信来。”
曾国宇正伏案批阅军报，眉头紧锁，头也不抬：“念。”
柳临峰展开信纸，目光扫过内容，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。他清了清嗓子，低声念道：
“督军钧鉴：
妾身思虑再三，愿与督军圆房，怀上子嗣后，携徐孝薇同赴南京为质，以安南京政府之心。督军可趁此机会整顿军务，便宜行事。
——陈碧茹”
曾国宇手中的笔顿住，缓缓抬头，眼底闪过一丝讶异。
“她倒是……想得周全。”
柳临峰低声道：“督军，此事……”
曾国宇抬手打断他，沉吟片刻，忽而冷笑：“好，很好。”
他站起身，大步朝外走去。
敛华居
曾国宇推门而入时，陈碧茹正坐在窗边绣花，见他来了，也不起身，只抬眸一笑：“督军来了？”
曾国宇盯着她，目光锐利如刀：“信我看了。”
陈碧茹放下绣绷，唇角微扬：“督军觉得如何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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