（一）太湖初至
七月的姑苏，湿热如蒸笼。
沈家三口租了条乌篷船，船娘摇橹时哼着吴侬软语的小调。沈安趴在船舷边，小手拨弄着碧绿的湖水，忽然惊叫：\"爹爹！水里有银色的草！\"
沈渊金臂入水，捞起一簇细如发丝的水藻，在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。
\"银线藻。\"顾雨岚用绸帕包好，\"船娘，这藻子几月最盛？\"
\"白露前后哩。\"船娘笑着指向远处，\"要寻最好的，得去西山岛。\"
船行至湖心，沈渊忽然按住顾雨岚的手。远处画舫上，有个戴斗笠的男子正用铜镜反光朝这边打信号。
（二）暗市风波
入夜，沈渊独自来到山塘街暗市。
青石板路湿滑，两侧灯笼蒙着黑纱，照得人脸阴晴不定。他在一个卖蛇药的摊前蹲下，摊主袖中突然滑出半片龟甲——正是南疆联络暗号。
\"金鳞现，银线断。\"摊主嘶声道，\"客官要的货，得用血引路。\"
沈渊冷笑，金臂掀开斗篷：\"够不够？\"
刹那间暗巷里窜出七八个黑影！沈渊旋身踢翻药摊，毒粉漫天飞扬，最先扑来的两人顿时捂眼惨叫。
\"王爷好身手。\"
清冷女声从屋顶传来。沈渊抬头，看见楚惊鸿一袭夜行衣蹲在飞檐上，手里还拎着个昏迷的南疆人。
\"你......\"
\"林书猜到你们会来暗市。\"她抛下个染血的包袱，\"喏，银线藻培植秘册。\"
（三）药浴惊变
客栈厢房里，顾雨岚按秘册所述熬制药汤。银线藻在滚水中化作丝絮状胶质，满室腥甜如蜜。
\"安安睡熟了？\"沈渊褪去上衣，金臂浸入药汤的刹那，皮肤下突然浮现金红交错的纹路！
顾雨岚正要添药，忽听窗外\"咔\"的一声轻响。她佯装不觉，继续搅拌药汤，左手却摸向案上银簪——
\"嗖！\"
银簪穿透窗纸，外面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。沈渊暴起抓起床单裹住药桶，滚烫药汁泼向房门，三个持刀闯进的黑衣人顿时捂脸哀嚎！
\"西戎人？\"顾雨岚短剑抵住为首者咽喉。
那人却咧嘴一笑，嘴角溢出黑血，转眼气绝身亡。沈渊掰开他右手，掌心赫然印着与南疆巫医相同的蛇形刺青！
（四）双面卧底
\"有意思。\"
楚惊鸿翻检尸体，从领口夹层抽出一封信，火漆印竟是玄甲军的虎头纹！
\"萧景琰的密令？\"沈渊皱眉。
\"不，是仿造。\"她蘸血在地上画了个符号，\"这是西戎暗桩间的密记，意为'挑拨'。\"
窗外雨势渐大，顾雨岚突然想起什么：\"惊鸿，你怎会来得这般及时？\"
女将军沉默片刻，从怀中掏出个荷包——针脚歪斜的鸳鸯戏水图案，一看就是林书的手笔。
\"她担心有人会对你们不利……\"
话音未落，远处突然传来沈安的尖叫！
（五）稚子护母
沈安是被雷声惊醒的。
他抱着小木剑缩在床角，忽然看见门缝下渗进诡异的绿烟。想起容叔叔教过的江湖把戏，孩子立刻用湿帕捂住口鼻，抓起娘亲留下的辣椒粉罐子。
当黑衣人踹开门时，迎面撞上一团红雾！
\"小崽子找死！\"
蒙面人扬刀欲劈，忽觉腕间剧痛——沈安竟用温子瑜教的袖箭射中他脉门！孩子趁机钻过对方胯下，光脚丫啪嗒啪嗒冲向走廊：\"爹爹！娘亲！\"
拐角处突然伸出条布满鳞片的手臂......
（六）金鳞共鸣
沈渊撞开房门时，正看见儿子被个怪人夹在腋下。那人裸露的右臂覆满青鳞，与他的金臂如出一辙！
\"放开我儿子！\"
金臂轰向对方面门，青鳞人却诡笑着不躲不闪。两臂相撞的刹那，沈渊整条手臂突然麻痹——皮肤下的金纹竟被青鳞吸走大半！
\"沈氏血脉不过如此。\"青鳞人沙哑道，\"想要孩子？拿顾雨岚来换！\"
他纵身跃出窗户，沈渊刚要追，忽听身后妻子闷哼一声。顾雨岚扶墙跪地，衣领下隐约浮现青金色鳞纹——竟是与沈渊同样的麻痹症状！
（七）太湖深处
暴雨中的太湖波涛汹涌。
沈渊划着小舟冲向湖心岛，金臂上的纹路已淡得几乎看不见。顾雨岚强行跟来，此刻正用银针扎着自己虎口保持清醒。
\"是共生蛊。\"她喘息道，\"你的金鳞与那青鳞本是一体......\"
前方突然出现数十条渔船，每艘船头都站着个戴斗笠的渔夫。他们同时掀开蓑衣，露出布满鳞片的手臂！
为首者摘下斗笠，赫然是死去的南疆巫医面容：\"王爷，这份大礼可还满意？\"
（八）血战孤岛
沈渊金臂插入湖水，竟引得所有鳞人同时抽搐！
\"现在！\"顾雨岚扬手抛出辣椒粉，苏芷嫣的火箭紧接着破空而至。湖面轰然燃起数丈高的火墙，鳞人们在烈焰中发出非人的嚎叫。
\"安安在哪？\"沈渊掐住巫医咽喉。
垂死者指向岛上石屋：\"去问......你父亲......\"
石屋内，沈安正用小木剑撬着脚镣。他对面坐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，听到破门声时缓缓抬头——
\"渊儿？\"
沈戈老将军的右臂，已经完全化作了青色鳞爪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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