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京。
守夜人总部。
叶梵站在窗前，低头注视着站在总部大门口的人，听着身后闵军亮的汇报。
“……应该是来找姜处长的。”说到最后，闵军亮说出自己的猜测。
“既然如此，请他进来吧。”听完闵军亮的话，叶梵侧了下头，淡声说道。
闵军亮点头，转身出门，隔了一会儿他的身影出现在楼下，径直朝着那道人影走去，走到他面前说了什么，转身做了个“请”的姿势。
站在门口的人被请了进去。
……
回了上京，姜昭和路西法刚走到守夜人总部大门口，脚下不约而同的顿了一下，姜昭抬眸看了眼总部大楼，神色不明。
没说什么，回到办公室没几分钟，闵军亮就来敲她的门了。
“姜处长。”
“怎么了？”姜昭问。
“有人找您，在会议室。”闵军亮说。
“知道了。”
姜昭点了下头，等闵军亮转身出门后，路西法懒洋洋的往沙发上一靠，歪着身子往姜昭那边倾斜。
“要我陪你去吗？”
“不用。”姜昭简单翻了翻桌上的文件，顺手放到一边，抬脚往外走，还不忘嘱咐一句。
“别乱跑。”
路西法愣了一下，听见姜昭关门的声音才反应过来，忍不住笑了一声。
他又不是什么小孩子，担心他做什么。
会议室内，披着黑色斗篷的人正饶有兴致的看着墙上挂着的标语，眼中没什么情绪。
听见门外传来的脚步声，他脸上的神情有了波动，转头看向门口的位置，看见推门进来的人，缓缓露出一个笑。
姜昭抬眼，看向会议室中央站着的人，脚下一顿，面不改色的走进去，反手关上门。
咔嗒一声。
“又见面了。”姜昭看着他，神色平静。
“你好像不是很意外。”他歪了下头，盯着姜昭的动作，看着她走到主位上坐下。
“需要我意外一下吗？”姜昭挑眉。
“也不用，你这个样子就很好了。”
姜昭盯着他看了一会儿，转开眼，没什么寒暄的意思，直截了当地问。
“上次来，是为了告诉我王免他们的下落，那这次呢，是为了什么？”
他没说话，只是来回端详了姜昭好一会儿，“心情不好？”
姜昭扬眉，整个人往后一靠，微仰起头盯着他，面无表情。
看着姜昭这个样子，他似乎觉得有些新奇，轻笑一声。
“我来兑现承诺。”
姜昭皱了下眉，在记忆里扒拉半天，才想起他说的承诺是什么。
“危急时刻？”
“门之钥归来，混沌也现身了，现在不算危急吗？”他反问。
“那你能做什么？”
“我能帮你杀了门之钥。”
姜昭抬眸，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，表情沉静，眼中没什么情绪，隔了好一会儿才缓声开口。
“那你来晚了。”
“不，我来的正是时候。”
墙上挂着的钟滴答滴答的响，秒针一格一格不停歇的原地打转，分针缓慢的跟在身后移动，姜昭与他对视片刻，移开视线。
“好吧。”姜昭点了下头，话题一转，“那我现在该怎么称呼你呢？”
“时？还是……004？”
见姜昭挑明了他的身份，他挑了下眉，伸手摘下头上戴着的兜帽，露出一张清秀的面孔。
“嗯……”他沉思片刻，说道，“还是004吧，毕竟004陪你更久。”
“你现在去杀门之钥？”
姜昭话落，就看见004一脸惊诧的看着她，好像她说了多么不合适的话一样。
“刚见面就指使我去干活，像话吗？”004一脸看黑心上司的表情看着姜昭。
姜昭：……
“我觉得挺合适的。”
“我觉得不太合适。”004拉开凳子坐下，转了话题，“我在这里没有住的地方，可能要暂时麻烦你了。”
“……话都说到这份上了，不准备做个自我介绍吗？”姜昭问。
一天之内所有事情都聚在一起，姜昭难得的，没有了耐心。
话挑开，姜昭也不想之后再去猜他究竟是个什么东西，直接问。
“这个……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。”004笑着垂眸，犹豫了一下，说道。
“我理解能力很好。”
004：……
“或许，你知道世界意识吗？”004斟酌了一下，说道。
姜昭：？
看见姜昭的表情，004一脸“你看，我就说不知道怎么解释吧”的表情看着姜昭。
“我知道，你继续。”姜昭沉默一瞬，示意004继续说。
“我先跟你讲个故事吧。”004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跟姜昭解释，皱着眉想了一会儿，缓缓开口。
姜昭没什么反应，静静听着004讲述祂的故事。
故事不长，没几分钟就讲完了，简述一下就是，克苏鲁毁了祂的世界，于是祂来找克苏鲁报仇了。
004讲完，姜昭没对此事发表什么意见，004也不像需要人安慰的样子。
“所以……你是前四座宇宙的宇宙意识？”姜昭慢条斯理的总结道。
“准确一点，现在的我是第四座宇宙的宇宙意识。”004纠正。
好吧。
姜昭点头。
“最后一个问题。”姜昭盯着祂，眨了下眼。
004抬眸，等着姜昭接下来的话。
“你为什么会选择我？”
祂是被克苏鲁吞噬的前四座宇宙意识的话，那祂不应该去找这个世界所在的第五宇宙的宇宙意识吗？
为什么会选择她？
话落，会议室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。
004静静的看着姜昭，不知道是不是姜昭的错觉，祂的眼底带上了些许的怀念。
沉默良久，004轻笑一声，看着姜昭的目光认真而又温和。
“昭昭，不是我选择了你，是你选择了你自己。”
祂明白姜昭真正问的是什么，但祂越过了暗地里的问题，只对她这样说道。
姜昭：……
听不懂。
做了那么久的谜语人，姜昭难得体会到面对谜语人的心情。
想揍祂一顿。
看着姜昭深吸一口气，闭了下眼，004就知道她在想什么。
“你别那么想，我打不过你。”004表情认真。
姜昭要真动手揍祂的话，祂就真的只有被动挨打的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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