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渊内心和系统吐槽道：“小2，看到没！什么叫现实？这就是现实！之前我对那被改得面目全非的剧拿提名还嗤之以鼻呢，现在看，这提名还真特么管用！马老头这眼神，瞬间就从不屑切换到‘这小子或许有两把刷子’了。果然，在这个圈子里混，奖项和资历就是硬通货啊！”
系统滋滋笑道：“滴！检测到宿主心态发生微妙变化。此前对奖项提名态度不屑，当前因奖项带来实际利益而重新评估其价值，符合人类趋利性心理模型。不过宿主，你之前不是还标榜自己淡泊名利吗？”
许渊干咳一声，缓缓说道：“淡泊名利是真的，但是想要好处也是真的。真金白银的好处和实实在在的尊重摆眼前，谁不想要？再说了，名利双收才是王道！光有名没利那是傻，光有利没名那是土！”
系统疑惑的声音响起：“……滋滋……宿主逻辑链混乱，但核心思想明确：宿主见钱眼开，且渴望被认可。结论：宿主就是俗人一个。”
许渊被吐槽也不生气，笑着说道：“废话！人活一世不就是为了钱和脸面？我就是这么俗气实在！那些说不爱钱不图名的，要么是装清高，要么就是钱和名多到不在乎了！我这叫活得通透！”
“咳！”楚洛琴一声轻咳，打断了许渊在脑海中和系统的“激烈辩论”，也把他飘远的思绪强行拉了回来。
楚洛琴看着许渊，眼神带着询问：“我刚刚说的，关于立项后的初步安排，你都听到了吗？”
“啊？”许渊回过神来，一脸茫然，“呃……抱歉抱歉，刚才……嗯，想到剧本里一个细节，有点走神了。”他尴尬地摸了摸鼻子。
“噗嗤……”周雅没忍住，笑出了声，连忙低头假装喝茶。
杜言也嘴角上扬，摇了摇头。
马志明则是毫不客气地又哼了一声，仿佛在说“果然还是年轻浮躁”。
许渊赶紧赔笑：“不好意思不好意思，楚总您再说一遍，这次我保证洗耳恭听！”
楚洛琴无奈地看了他一眼，但也没深究，重新说道：“好。基于马导对剧本的认可，我们决定正式立项《繁花深处》。在演员方面，”她目光转向许渊，“你之前提过，意向是让颜雪茹出演女一号林晚星？”
提到正事，许渊立刻收敛了玩笑神色，认真点头：“对，雪茹的气质和可塑性，我觉得很适合林晚星这个角色的成长弧光。”
“不行！”马志明立刻出声反对，斩钉截铁，“任人唯亲是剧组大忌！林晚星是这部剧的绝对核心，选角必须慎之又慎！我不管她是你什么人，演技好不好，必须经过公开试镜的考验！我要看到实实在在的表现，而不是靠关系！”
许渊对马志明的反应早有预料，非但不恼，反而正中下怀。他立刻表态，语气坚决：“马导说得对，我完全赞同！必须公开试镜，公平竞争！让所有符合条件、有实力的演员都有机会来争取这个角色！”
他心中暗笑：‘公开试镜？求之不得！正好让雪茹在试镜场上，用上演技饼干，来一场S级的惊艳表演，看你这倔老头到时候还有什么话说！’
见许渊态度如此鲜明地支持公开选角，马志明的脸色稍霁，微微颔首，算是认可了他的态度。
这时，杜言适时地开口，将话题引向了更实际的层面：“既然立项确定了，演员阵容的搭建也要提上日程。现在我们背靠天穹，制作预算比之前宽裕了不少，不再是纯粹的‘性价比’路线。我的建议是，在主要配角的选择上，可以适当考虑一些有知名度、观众缘好、演技过关的成熟演员，提升剧集的整体关注度和质感。当然，”他话锋一转，看向楚洛琴和许渊，“我们演员部自己签约的艺人，也有几个非常有潜力。我建议可以在一些戏份不多、但有记忆点的小角色上，优先考虑给他们机会，让他们露露脸，积累经验，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。”
马志明对此没什么意见，挥了挥手：“小角色你们看着办，只要别太离谱，演得像木头就行。真不行，拍的时候发现不合适，换掉也来得及。但是，所有有名字的角色，都必须经过试戏！我只看演技合不合适，不看名气大小！另外，”他看向楚洛琴，带着点警告的意味，“预算方面，你们也要心里有数。别一听说预算宽裕了，就昏了头，盲目追求大牌，把片酬炒得虚高，最后制作费捉襟见肘，影响剧集质量！好钢要用在刀刃上！”
“马导放心，预算管控一直是我的重点。”楚洛琴沉稳地回应，“杜总监，选角的原则是：演技第一，性价比优先。我们需要的是能精准匹配角色、片酬又在合理区间内的演员。名气是加分项，但不是必选项。这个筛选和谈判的重任，就交给你了。”
许渊脑中灵光一闪，插话道：“对了，杜总监，楚总。高泰娱乐前段时间不是彻底清算倒闭了吗？丰悦传媒趁机吸纳了他们不少艺人，连带着他们自己原有的艺人资源也一下子膨胀了很多。现在丰悦那边是典型的‘僧多粥少’，很多不错的演员可能都排不上戏，或者片酬预期会相对务实一些。我们是不是可以考虑，主动接触一下丰悦，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演员人选？价格方面，应该会有一定的谈判空间。”
“丰悦传媒？”周雅眼睛一亮，立刻接话，“许总这个提议很有建设性！丰悦现在确实处于整合期，艺人资源充沛但内部竞争激烈。而且，他们本身也是天穹视频深度合作的经纪公司之一，和我们一样算是‘天穹系’。如果我们通过天穹视频的商务或者制片部门，私下打个招呼，牵个线，谈判起来阻力会小很多，也更容易拿到有诚意的价格。”
楚洛琴微微颔首，显然认可这个思路：“嗯，是个方向。杜总监，这件事你跟进一下，先摸摸底，列个意向名单出来。”
“好的，楚总。”杜言立刻应下，在笔记本上记下要点。
“那么，”许渊看向楚洛琴，“试镜的时间，大概安排在什么时候？雪茹那边我得提前协调档期，她现在还在《凌霄烬雪》剧组，请假需要提前安排。”
楚洛琴翻看了一下手边的日程表：“综合来看，初步定在本月底开始第一轮主要角色的试镜，持续大概一周。具体时间和地点，确定了会第一时间通知你和相关演员的经纪人。”
“没问题。”许渊点头，“确定了通知我就行。”
会议进入下一项议程，楚洛琴开始就《繁花深处》的前期筹备工作——包括导演组的搭建、美术风格的确定、主要取景地的初选、预算的详细分解等——进行更深入的讨论。
这些专业而繁琐的细节，对许渊这个主要身份是编剧和经纪人的家伙来说，吸引力就大大降低了。
他的思绪，又不自觉地开始飘散。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，在会议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马志明就某个场景的美术要求正和楚洛琴、周雅激烈讨论着，杜言则在快速记录着要点。许渊的视线落在马导花白的头发和专注的侧脸上，又飘向楚洛琴干练自信的指挥，再扫过周雅和杜言认真工作的模样……
一年前的今天，他孑然一身，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醒来。
一年后的此刻，他坐在这里，参与决定着一部投资不菲的长剧的命运，与业内顶尖的导演和制作人共商细节，旗下艺人的星途正在冉冉升起。
一种奇异的、混杂着成就感与虚幻感的暖流，悄然淌过心间。未来，似乎正如这窗外的阳光，充满了无限可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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