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早上，江雪珑提着两袋热腾腾的早茶走进片场时，刘得华正戴着墨镜，靠在折叠椅上掐表。
“要不要这么准时啊？”刘得华挑眉，故意把表盘晃到她眼前，“说九点就九点，一分钟都不带差的。”
江雪珑把袋子放到两把椅子中间的小桌上：“来得早不如来得巧，趁热吃。”她低头拿出袋子里的打包盒，发丝从肩头滑落，还带着洗发水的清香。
刘得华状似无意地往她身后张望：“莱斯利怎么不来一起吃？”他咬了一口虾饺，眼睛却紧盯着她的表情。
江雪珑头也不抬地从袋子里拿出一杯奶茶：“情侣也要回各自剧组上班的嘛。”她突然抬头，似笑非笑地看他，“怎么，华哥想同莱斯利一起吃早茶？”
刘得华被虾饺呛了一下，赶紧喝了口奶茶掩饰：“倒也不是。”他无意中瞥见她低头时，胸前若隐若现的红痕，突然觉得手里的早茶没了滋味，于是转换话题，“今天拍杨过和小龙女因为误会而分开。”
江雪珑喝着奶茶，戏谑地看向他：“那还不好？过儿终于可以光明正大下山撩妹了～”
刘得华赶紧举手：“诶，杨过是杨过，我是我啊，戏外不能弄混了。”
他突然放下奶茶，凑近了些：“那如果你是小龙女，会因为这个误会跟杨过分道扬镳吗？”
江雪珑毫不犹豫摇头：“不会。”
她“啪”地放下奶茶，对着空气比划起来：“如果我是小龙女，我会骑在杨过身上，掐住他的脖子，说：好哇！昨晚做过什么你不承认是吧！找打！”
刘得华被她生动的表演逗得前仰后合，差点把奶茶打翻：“喂喂喂，你这哪是小龙女，分明是母老虎啊！”
江雪珑收回手，朝他扬了扬下巴：“就算要分道扬镳，也得先把人揍一顿问清楚再说！”
刘得华摘下墨镜擦了擦笑出的眼泪，突然正色道：“挺好……看来你不会因为误会跟男朋友分开了。”
江雪珑抄起桌上的剧本就拍了他一下：“少乌鸦嘴了。”她指了指不远处正在向她们招手的萧升，“快再吃两口，导演叫我们过去了。”
刘得华慢悠悠地戴上墨镜，最后咬了一口虾饺。他看着江雪珑快步走向萧升的背影，嘴角的笑意渐渐淡去。阳光透过墨镜的镜片，在他脸上投下一片阴影。
……
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去，杨过踏着露水回到小木屋。一夜未眠的练武让他略显疲惫，却难掩兴奋，义父欧阳锋教他的蛤蟆功又精进了不少。
“姑姑！”他轻声呼唤，却不见小龙女的身影。
走近草丛时，他猛地倒吸一口凉气。小龙女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，白衣沾着晨露，眼上还蒙着白纱，显然是被点了穴道。
“姑姑！”杨过慌忙上前，手忙脚乱地为她解穴，“对不起对不起，义父他脑子不太清醒，所以做事颠三倒四的，姑姑不要怪他啊。”
穴道一解，小龙女的身子便软软地倒进他怀里。杨过僵住了，姑姑从未有过这般柔弱的姿态。更让他吃惊的是，小龙女靠在他胸前，脸颊绯红，竟露出几分娇羞。
“过儿……”她声音中盛满柔情，“从前我害怕下山见人，如今却不同了。以后你去哪里，我就去哪里。”
杨过眼睛霎时亮了起来，满脸兴奋：“姑姑，你终于愿意下山了？”
小龙女嗔道：“为什么还叫我姑姑？”
杨过一头雾水：“不叫姑姑叫什么？难道要叫你师父吗？”
小龙女抬头看他，眼中闪过一丝羞恼：“你那样对我……我还怎么做你师父呢？”
“我……我做什么了啊？”杨过更迷茫了。
她缓缓掀起衣袖，露出雪白的手臂：“我们古墓派世代都是童女传童女，我入门的时候，师父就在我手臂上点了一颗守宫砂。你昨晚那样对我……”小龙女抬眸看他，眼中羞意更甚，“我的守宫砂已经消失了。”
杨过依旧呆呆的：“姑姑，徒儿愚蠢，我……还是不明白。”
小龙女蹙眉，语气罕见地带了一丝急切：“你怎么还叫我姑姑？过儿，我问你，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人了？”
杨过挺直腰板正色道：“我把姑姑当师父，是我一辈子要敬重的人！”
小龙女声音发颤，好不容易问出这句：“难道你从来没有把我当作你的……妻子吗？”
这话惊得杨过猛地后仰：“把姑姑当妻子？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。”
小龙女脸色骤变，踉跄着后退半步，急火攻心吐出一口鲜血，血珠滴落在白衣上，鲜艳刺目。
“姑姑，你怎么了？”杨过上前就要扶她，却被她一掌挥开：“不要碰我！”
这四个字中迸发的怒意，仿佛消耗了她所有的力气。
小龙女抬眸看他，眼底充满失望：“既然如此……”她声音轻得像要被晨雾吹散，“我们以后不要再相见了。”
“姑姑！”杨过伸手想拉住她，却只掠过一片飘起的白纱。
小龙女一个纵身，转眼间便消失在晨雾中。杨过站在原地，满脑子都是困惑。
“姑姑！姑姑！”他对着空荡荡的山谷大喊，回声在山间回荡，却无人应答。
“cut！”萧升探出脑袋，脸上带着兴奋的红光。
“很好，阿珑的表演很有张力，把小龙女从娇羞到试探、试探到质疑、质疑到绝望决裂，都很有层次的演出来了。”
他转向刘得华：“华仔的表情也很到位，完全就是个不解风情的傻小子。”
场务开始布置下一场戏的景。江雪珑和刘得华走到监视器前回看刚才的表演，两人的脑袋几乎碰在一起。
“啧啧，我最喜欢我挥手说「不要碰我」这一下，小龙女一直都是淡淡的，很难流露出情绪，虽然这四个字说完就蔫儿了，但说的时候还是很霸气的有没有？”她双臂环胸，撞了撞刘得华的胳膊。
刘得华也双臂抱胸，却不赞同地摇了摇头：“我倒是更喜欢你接下来那句「不复相见」，声音很轻，但语气却冷绝了。也就是杨过那傻小子听不懂，换做是我，心脏肯定跟针扎似的疼。”
“哦～”江雪珑侧头看向他一脸了然，“原来华哥吃愧疚线啊！”
刘得华眉头一挑，正要问什么意思，被站在身后默默看了他们半晌的萧升打断了：“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刘方刚执意推荐你们两个合作了。”他摩挲着下巴，扫视二人，“你们两个的这种银幕化学反应确实少有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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