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躯二字出口，福柏耳周身的空气都开始扭曲。
它那不成形的躯体表面，浮现出无数张痛苦嘶吼的人脸，每一张都在诉说着被吞噬的绝望。
“白泽的生机神性，黑金乌的毁灭神性，竟能在你体内共存。”
福柏耳的声音像是无数根钢针在摩擦，“这种完美的容器，就算在众神时代也极其罕见。”
林轩背后的黑色羽翼猛地一振，周身瞬间掀起两道能量旋风。
他能清晰感受到对方身上的邪恶气息，那是纯粹的精神污染。
因为自己的面板在疯狂告警。
【叮——！你受到噩梦之神福柏耳精神攻击！判定中……】
【判定失败！你的免受一些肉体和精神异常！】
【叮——！你受到噩梦之神福柏耳精神攻击！判定中……】
【判定失败！你的免受……】
“呵呵。”
“真是个完美的容器啊。”
噩梦之神福柏耳发出桀桀怪笑，躯体突然分裂成数十条触须，在半空中编织成一张巨大的黑网。
下一刻。
林轩发现他周围的空间竟然被封锁了。
这不是之前那名空间类职业者的技能，而是半神以及神明才能拥有的领域。
通常半身只能具备雏形。
比如之前在神恩战役中，魔人族半神雷恩·卡顿利用雷云中的闪电，闪现自己的类似空间穿梭般的位移。
而神明级。
领域强度就看自己的造化了。
很明显。
活了不知道多少岁月的古神，是最擅长领域的一批神明。
噩梦之神福柏耳的触须微微晃动，死死盯着林轩，浑浊的眼窝中翻涌着戏谑的光芒。
空间领域已彻底封锁，领域边缘泛起淡黑色的光晕，林轩连空间穿梭的念头都无法升起。
可眼前的年轻人，后背黑色羽翼轻轻扇动，脸上连一丝慌乱都没有，竟依旧气定神闲。
“难道真以为自己血条厚点，揣着具神躯，就能和我这个神明做对手？”
福柏耳的笑声从无数触须的缝隙中传出，带着刺骨的嘲讽，“你也太小看神明的威严了。”
林轩抬了抬眼皮，目光扫过对方扭曲的躯体，语气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。
“什么神明。”
“现在的你，实力顶多算个伪神。”
“失去三层信众提供的力量，撑死和半神差不多。”
“伪神？！”
福柏耳的声音陡然尖锐，数十条触须疯狂扭动，带起的气流刮得周围空气滋滋作响。
“我是真神！货真价实的真神！当年追随我的信徒，能绕蓝星一圈！”
它的反应激烈得有些反常，连躯体都因情绪波动而微微膨胀。
林轩挑了挑眉，有些意外。
他没想到自己这么随口一说，似乎戳中了对方痛点。
“还说不是伪神。”
“真神何必躲躲藏藏？”
“寿命都快耗尽，还要派人抢寿元道具。”
“真有神明会为这种事发愁？”
林轩的话像一把精准的匕首，直刺核心。
福柏耳猛地僵住，所有触须都停止了舞动，躯体表面的人脸也暂时消失。
林轩的话，着实说到了他的痛点。
他的寿命，真的不多了。
作为一名活过无数岁月的古神，他最近一直活在恐惧之中。
神明的寿命很长，但从不是无尽的。
如果再不想办法，他就要死了，是真正的魂飞魄散。
古神教会里其他古神的借尸还魂手段，不过是换个躯壳，灵魂的寿命限制依旧存在。
想要继续活下去，必须依赖寿命类道具。
可漫长岁月里，他服用的寿命道具不计其数，如今那些东西能发挥的作用已经微乎其微。
好在眼下有了转机——林轩的肉身，那具完美的神躯。
只要占据这具身体，他的灵魂就能得到神性温养。
虽说不能大幅延长寿命，却绝对比寿元果实管用得多。
这是经过验证的。
毕竟在过往的历史中。
古神教会没少猎杀其他神明，用他们的神躯滋养自身灵魂。
“哈哈哈，果然无知得可笑。”
福柏耳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大笑，笑声中混杂着不甘与疯狂。
“小子，你以为神明就不用顾虑寿命？”
笑声戛然而止，它的语气重新变得阴狠，触须在身前编织出黑色的能量网。
“我和你这个凡人说这些做什么。”
“准备好死去了吗？”
“这一次，是真正的魂飞魄散。”
话音未落，一道手臂粗的漆黑触须突破空间限制，凭空出现在林轩心口。
噗嗤一声，触须直接洞穿躯体，黑色的能量顺着伤口往林轩体内钻。
“一击必杀。”
福柏耳冷冷嗤笑，“就这？”
“就这？”
被洞穿心口的林轩突然开口，嘴角勾起一抹弧度，眼神里满是嘲讽。
下一秒，他的身躯哗啦散开，化作无数只巴掌大、泛着金光的小黑金乌。
这些迷你金乌发出清脆的啼鸣，在空中盘旋一周，瞬间向百米外的空地汇聚。
光芒闪过，林轩的身影再次凝实，心口的伤口消失不见，毫发无伤。
福柏耳愣了愣，眼窝中的光芒闪烁不定，随即眼中闪过浓烈的狠厉。
又是一道触须穿梭空间，精准命中林轩心口。
林轩的身躯再度崩解，又在另一处重组。
一次，两次，三次……
福柏耳的攻击越来越快，数十道触须在领域内织成密不透风的网，每一道都带着撕裂空间的威力。
可无论如何命中，林轩都能化作金乌逃脱，再完美凝聚。
到后来，福柏耳干脆分出两道触须。
一道死死缠住林轩的脖子，试图阻断他的呼吸，另一道精准捅穿他的心脏，注入致命能量。
结果依旧。
林轩的身影在金乌与人体间自由切换，如同拥有不死之身。
这能力简直无解，赖皮到了极点。
十几分钟过去，福柏耳的耐心被彻底耗尽，躯体表面的人脸都露出疲惫之色。
这点时间，足够他屠杀一座人类城市，将所有反抗者碾成肉泥。
可林轩的血条，在他的感知中连一丝波动都没有，稳如磐石。
福柏耳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，触须烦躁地拍打空气，在地面砸出一个个深坑。
他最擅长的精神污染，打在林轩身上如同泥牛入海，完全无效。
领域内的空间穿梭攻击，又被对方的金乌形态完美克制。
他终于停下攻击，死死盯着林轩。
自己活了数百年的手段，竟然被一个一阶人类克制得死死的。
林轩见他停手，挑了挑眉。
“就这？”
“手段就这么一点？”
“既然如此，那你就准备受死吧。”
话音落下的瞬间，一道碗口粗的紫色雷霆从天而降，撕裂了核爆后的烟尘。
雷霆精准锁定福柏耳的眉心，表面缠绕着萨满特有的净化能量，带着毁灭一切的威势。
那是隐藏在青莱城废墟暗处许久的半神萨满，李明，终于抓住了出手的时机。
与此同时，林轩已催动虚空行走技能。
身影瞬间出现在福柏耳的面门前。
“力劈华山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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