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哗啦——”
玄小武看姬烨已经稳定下来，就准备结束修炼。刚爬上岸边，就被玄冥一脚踹回潭里，溅起巨大水花。
“爹！我都泡两个时辰了！”玄小武的龟壳在水面转着圈，活像个陀螺。
玄冥捋着胡子冷笑：“两个时辰？老子当年泡了整整三个月！”他转头瞪向正偷偷往岸上爬的王一刀，“还有你！小胖子想去哪？”
王一刀僵在原地，干笑道：“前辈，我就是个陪衬的，现在没我什么事了。”
“放屁！”玄冥一跺脚，潭水突然掀起浪花，把王一刀卷了回去，“庚金血脉不练，整天就知道吃！”
姬烨盘坐在潭心，嘴角微扬。此刻他体内的两股力量已趋于平衡，右眼赤瞳与左眼青瞳交相辉映。
“不公平！”玄小武扑腾着水花，“凭什么，姬烨已经稳定了，我们还要泡着？”
“闭嘴！”玄冥从龟壳里掏出一把青色的盐，“再啰嗦，老夫真把你腌成咸龟！”
王一刀瞪大眼睛：“前辈，您手里拿的是啥？”
“哼！”玄冥大手一挥，青色盐粒撒入潭中。霎时间，潭水泛起奇异的光泽，灵力浓度暴涨。
“啊！好疼！”玄小武的龟壳突然亮起道道纹路，“爹！你加了什么？”
“玄武秘制淬体盐！”玄冥得意道，“一勺顶十年苦修！”
王一刀突然惨叫起来，浑身皮肤泛起金属光泽：“我的皮...我的皮在蜕皮！”
潭水翻腾，两人像被煮的饺子般上下翻滚。唯有姬烨周围的水域平静如镜，仿佛有层无形的屏障。
“别嚎了！”玄冥掏掏耳朵，“趁现在运转心法，能吸收多少看你们造化！”
玄小武哭丧着脸：“这哪是修炼，分明真是在腌乌龟...”
“少废话！”玄冥不知从哪变出个巨大的砂锅，作势要往潭里倒调料，“再抱怨，就加花椒孜然加胡椒粉加大料！”
————
第四日清晨，晨雾笼罩玄武潭。
王一刀浑身泛着古铜色的金属光泽，正兴奋地挥舞着断魂刀，刀锋上庚金之气比以往更加凝练。
“哈哈哈！老子终于淬体境中期了！”他得意地拍着胖胖的肚子，“这身铜皮铁骨，以后打架更抗揍了！”
玄小武的龟壳上金色纹路流转，气息比之前强横数倍。他伸了个懒腰，龟壳“咔咔”作响：“本少爷蜕凡境中期...嘿嘿，胖子，你和我比就是渣渣！”
唯有姬烨依旧盘坐在潭心，周身气息沉凝，却迟迟未能突破。
王一刀挠头：“姬兄都泡四天了，怎么还没动静？”
玄冥捋着胡子，眯眼观察：“淬体境修的是肉身，蜕凡境修的是血脉。你体内双脉相争，虽暂时平衡，却未能真正相融。”
他忽然从龟壳中取出一枚青玉小瓶：“此乃‘玄武破障丹’，服下后可助你打通血脉桎梏。不过...”
“不过什么？”
“过程会很痛苦。”玄冥意味深长地看着他，“双脉相融，犹如烈火焚身，寒冰刺骨，你能承受吗？”
姬烨毫不犹豫地接过玉瓶：“多谢前辈。”
丹药入口，瞬间化作两股洪流冲入经脉。
“啊——！”
姬烨仰天长啸，右半身赤焰暴涨，左半身青鳞密布。两股力量在体内疯狂碰撞，脊柱处的娲皇真骨发出刺目青光。
潭水沸腾，蒸汽与冰晶同时涌现。王一刀和玄小武被气浪掀飞数丈，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。
“前辈！”王一刀急道，“姬兄不会有事吧？”
玄冥目光凝重：“看他自己了。”
姬烨的皮肤开始龟裂，鲜血还未流出就被蒸发或冻结。他双目紧闭，面容扭曲，却始终未再发出一声痛呼。
突然，姬烨银牙紧咬，他发现身上的两股狂暴的力量竟开始缓慢交融...
“要成了！”玄冥眼睛一亮。
“啊——！”
姬烨的嘶吼声在玄武潭上空回荡，周身气浪翻滚如潮。右半身的赤焰纹路与左半身的青鳞纹路如同两条蛟龙，在脊柱处激烈交锋。
玄冥双手结印，潭底古老的符文逐一亮起：“稳住心神！引导两股力量沿任督二脉循环！”
姬烨咬破舌尖保持清醒，按照指引运转心法。赤焰之力沿督脉上行，青鳞之力顺任脉而下，两股力量在丹田处轰然相撞。
“噗——”一口鲜血喷出，在水面凝结成诡异的红冰。
“姬兄！”王一刀想要上前，被玄小武死死拽住。
“别添乱！”玄小武的龟壳嗡嗡震颤，“这是血脉重塑的关键时刻！”
潭水开始旋转，形成巨大的漩涡。姬烨位于漩涡中心，浑身骨骼发出清脆的“咔咔”声。右眼的赤瞳与左眼的青瞳光芒大盛，在眉心处投射出奇异的双色光柱。
“易经洗髓，脱胎换骨...”玄冥喃喃道，“这才是真正的蜕凡！”
突然，姬烨的皮肤开始大片剥落，露出下面新生的肌理。新生的肌肤莹润如玉，右半身隐约可见赤色纹路，左半身则有青色流光。
“咔嚓！”
一声清脆的骨响，姬烨的脊柱绽放出璀璨光芒。九节椎骨如同玉雕，内里蕴含着澎湃的灵力。周身毛孔排出黑色杂质，瞬间被潭水净化。
“成了！”玄冥长舒一口气。
姬烨缓缓睁开双眼，瞳孔中的异色已然内敛。他轻轻握拳，感受到体内奔涌的全新力量——比淬体境强横十倍不止的灵力在经脉中流淌。
“这就是...蜕凡境。”
他的声音低沉浑厚，带着某种玄妙的韵律。轻轻一跃便跳出潭水，周身水珠自动弹开，不沾片缕。
王一刀瞪大眼睛：“姬兄，你...你好像长高了？”
确实，突破后的姬烨身形更加挺拔，肌肉线条流畅完美。最神奇的是，原本泾渭分明的赤焰与青鳞纹路，此刻已经完美融合，化作一种赤青交织的奇异纹路，在皮肤下若隐若现。
玄冥递过一件青色长袍：“感觉如何？”
姬烨郑重行礼：“多谢前辈成全。如今两股力量虽然没有融合，但现在...”他摊开右手，一缕赤焰在掌心跃动；又展开左手，一片青鳞浮现，“可以同时使用了。”
玄小武凑过来戳了戳姬烨的手臂：“哇！好有弹性！”
“滚！”王一刀一巴掌拍开他的爪子，“别动手动脚的！”转头又谄媚地看向姬烨，“那个...姬兄啊，突破后有什么新能力不？”
姬烨沉吟片刻，突然右眼赤瞳一闪。
“凝时！”
方圆十丈内的时间流速骤然减缓。王一刀张大嘴巴的动作变得极其缓慢，玄小武伸出的手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前移动。
“持续时间延长了两倍...”姬烨感受着体内的消耗，“而且...”
他左眼青瞳亮起，一道青光射入潭边岩石。被青光笼罩的岩石表面竟生出细密青苔，转眼间开花结果。
“造化之气也增强了。”玄冥满意地捋着胡子，“最难得的是，你现在可以同时施展两种血脉能力。”
姬烨点点头，突然身形一闪。众人只觉眼前一花，他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十丈开外的古松枝头，又瞬间回到原位。
“好快！”玄小武惊呼。
“蜕凡境初期‘易筋’，不仅灵力暴增，身体机能也会全面提升。”玄冥解释道，“速度、力量、反应，都不可同日而语。”
王一刀突然扑过来抱住姬烨大腿：“姬兄！教我！”
“滚！”姬烨一脚把他踢开，却忍不住嘴角上扬。
玄冥大手一挥：“你们三个都突破了，走！回族庆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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