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两天发生的一切对我来说都太过糟糕了。
当一缕阳光透过卧室的窗帘将我唤醒，我心里感叹着:又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的一天开始了。转头看去秦澈还在呼呼大睡，这一次我没有再从床上惊得跳起来。我蹑手蹑脚的从被窝里钻了出来，将被子轻轻的给秦澈盖上。
忍着宿醉留下的头痛向客厅走去，沙发上早已没有了向北山的身影，回头看看墙上的钟，已经是下午一点钟了。看到桌上放着两人份的早餐，我走过去拿手摸了摸，明知道已经凉了，可还是想走过去赌一把。
我是愚蠢的，愚蠢至极，明知道结果还去赌，就像是我这两天做的一切破事一般，无药可救。
头实在痛的难忍，我站了一会儿便向沙发走去，一屁股走下来才感到舒心，转眼间看到茶几上摆着三样物品：一个打火机，一根不知道什么牌子的香烟，还有一个纸条。
我拿起纸条仔细的看着上面的文字：我向来起的早，早饭呢我给你放桌上了，茶几上的剩下两样物品很有讲究，宿醉之后来根回魂烟，解乏还舒心，不管是酒后还是情感危机之后，香烟永远是男人最好的伙伴，你要是不抽就给我留着，还有，打火机一定给我留着。
看着向北山留下的不着调的纸条，我倒是笑了出来。没怎么多想，我拿起那根香烟在鼻子前闻了闻，烟草味，难闻的烟草味。将烟叼进嘴里，顺手拿起打火机，在即将点燃的那一刻我犹豫了，只是半秒，我将这根烟点燃了。
随着烟雾的上升，整个世界好像变得虚幻，深吸一口气，再吐出的烟雾没有了颜色，这一次我没有被呛到，而且我好像无师自通的学会了所谓的“过肺”，虽说没有被呛到，但我的头却开始晕了起来。
当头脑眩晕的一刻，我闭上了眼睛，这两天的一幕幕浮现在我眼前，再睁开眼，消失不见。
又是一口接着一口，眩晕感早已没有第一口强烈，我抽的越来越熟练，矛盾的思考伴随着吐出的无色烟雾一起升空。
或许，或许我应该跟秦澈在一起；又或许，我应该去抢婚。
我爱秦澈吗？说不清楚，也想不明白。爱情这个东西最可怕的就是跟一个人相处久了，突然有一天发现你喜欢上了她，可有些东西说出口就必然引起关系的转变，可能是两情相悦，也有可能是单相思者一个人的冲锋号角。
我爱程艾薇吗？以前不敢，现在不能。爱情终究是理想主义在现实中最好的迷幻剂，一切问题不是简单的“我爱你”三个字能解决的，打破世俗的爱情幻想在现实中是行不通的，人终究会被现实打垮，将理想抛弃。
最后一口烟吸尽，一通电话铃声将我从思考中拉了回来，看了看是我妈打来的。
“还吃过了。”
“吃过了。”
“你元旦还回来啊。”
“应该回来吧。”
“南京这两天降温了吧。”
“应该跟芜湖天气差不了多少。”
“你好久没去看看外婆了吧，元旦有时间去看看，外婆这两年身体不好，人到一定岁数了，见一面少一面了。”
“我晓得了，元旦我要是回去就去。”
“行，照顾好自己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电话挂断，我抬头看见秦澈靠着门框一脸冷漠的看着我，此刻的我好像什么都想明白了，但其实什么也没想清楚。
“你还是冷着脸好看一点，就像我那天在酒会上遇到你那样。”我打趣道。
“我为什么在这。”
“你昨晚喝多了，我英雄救美了一下。”
“哦。”
“没有一句感谢吗？”
“对混蛋不需要感谢。”秦澈说完起身就要向门口走去，可身体是那样的晃晃悠悠，大抵是昨晚的酒劲还没过。
我就看着她这样走着，可突然她身体一晃，我赶忙冲上去扶住了她，秦澈站稳之后一把推开了我。
“我自己能走，不需要你。”
“得了吧，这时候就别逞强了。”
“没有你我也能活。”
“怎么地，之前没有我就不能活啊。”
秦澈没有再说话，低着头不知道再想些什么，再抬起头只看见秦澈双眼含着泪光一脸幽怨的看着我。
我也没有再说话，也只是看着她。
“啪”的一声，一个响亮的耳光降临到我脸上，痛，很痛。
“这样你好受一点了吗？”我问道。
秦澈低着头，整个屋子死一般寂静，豆大的泪珠滴落在地板上的啪嗒声异常清晰。我想拿手去帮她擦拭，可刚抬起手又悬于空中，不敢向前探出，又不能收回。
我平静看着秦澈，她站在原地颤抖着身躯，无声的哭泣显得如此痛心。她攥紧双拳，抬起来向我胸口一下下砸去，我只是站立在原地任她发泄着。
渐渐的她打的速度越来越慢，力度越来越小，到最后只是将双手放在我的胸口，可眼泪的滑落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。秦澈慢慢地向我靠近，一步步的试探直到最后抱紧了我。
“江南，你真的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？”秦澈抬起头看着我说道，眼眶里打转的眼泪倒是显得她的眼睛像一颗水晶球，只不过这颗水晶球只有在最悲伤的时候才能看到。
从她眼睛里我看到了我的倒影，假装一切都想明白了的我此刻像一滩平静的死水，没有情绪，只是看着，安静的看着。
许久之后我才开口说道：“如果是从来没有一丝悸动，我就不算是一个人类，可我的答案是不能，每一个个体都有权力去追求最完美的选择，很显然，无论是对于程艾薇还是对于你来说，我都不是那个最完美的选择，你们有条件，有能力去选择更加精彩的人生，你，秦氏集团的大小姐，为什么会对我一个平平无奇的人产生联系，这个问题从你我认识的第一天我就想知道答案了，不过现在这个答案不重要了，可能是老天错误的安排吧，你们俩我都不应该选，或者说我不配选，就这样吧，就当作是我在南京做的一场美好的梦吧。”
说完我抱紧了秦澈，几秒之后，我松开了她，望着她点了点头，她没有再说话，也不知道她能不能理解我的一系列废话。
她放下了一直抱着我的双手，整理了一下散落的发丝，挤出一个勉强的微笑，向门口走去。
听着高跟鞋的响声，我心里默数着步数，当门被打开的一刻我心里像是被揪了一下，但我不敢转头，留下一个绝情的形象或许更加合适。
“江南，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为什么我会出现在你的生活里，我爱你，但你不需要知道原因。”
随着大门狠狠地关上，我望着天花板深深的叹了一口气，秦澈说的话我听不懂，是真的一句也听不懂，也不奢求这辈子还能不能知道秦澈出现在我生活中的原因。
这半个月真的就像做了一场梦一样，真真假假，如痴如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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