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寒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消息，指节捏得发白。
助理刚发来照片，小鹿家客厅摆着水果点心，沙发上坐着个穿西装的陌生男人——
是她爸妈托人介绍的相亲对象。
“订最早一班返程机票。”
他对着电话那头冷声道，指尖在文件上划出凌乱的痕迹。
出差这半个月，他每天让保镖汇报小鹿的行踪。
看她按时上班、和闺蜜逛街、晚上窝在沙发上追剧。
以为这样就能稳住心底的躁动，却忘了她身边永远不缺追求者，更何况还有她爸妈在旁推波助澜。
飞机落地时已是傍晚，蒋寒直接驱车去了“迷迭”酒吧。
今天是小鹿闺蜜萧可甜的生日，他算准了她一定会来。
推开包厢门，喧闹声扑面而来，他一眼就看见坐在角落的小鹿。
穿了条鹅黄色连衣裙，正被朋友起哄着喝酒，脸颊泛着浅粉。
他刚走过去，小鹿就抬起头，眼睛亮了亮：
“蒋寒？你不是要下周才回来吗？”
“项目提前结束了。”
蒋寒在她身边坐下，自然地拿过她手里的酒杯，“少喝点，你酒量差。”
旁边有人打趣：“哟，蒋大老板回来就查岗啊？”
小鹿脸更红了，推他胳膊：“别听他们乱说。”
蒋寒没接话，指尖摩挲着杯壁，目光扫过她泛红的耳垂。
她今天戴了对粉钻耳钉，还是去年他送的生日礼物。
他喉结动了动，忽然倾身靠近，声音压得很低：“耳钉很好看。”
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，小鹿像被烫到似的往旁边躲了躲，心跳莫名加快。
派对进行到一半，萧可甜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。
酒瓶转到小鹿面前时，她抽中了大冒险——和在场任意异性喝交杯酒。
周围立刻有人起哄，刚才那个相亲对象不知何时也来了，正笑着往前走。
蒋寒却先一步拿起酒瓶，倒了两杯威士忌，递一杯给小鹿，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：
“我陪你。”
小鹿愣了愣，还是抬手勾住他的胳膊。
酒液滑入喉咙时带着灼感，她没忍住咳了两声。
蒋寒顺势替她拍背，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过来，烫得她心慌。
“你怎么回事啊？”
萧可甜凑到小鹿耳边坏笑，“刚才看蒋寒的眼神，跟要吃人似的。”
小鹿嗔怪地瞪她，余光却瞥见蒋寒正望着自己，眼神深沉得像海。
散场时，蒋寒很自然地说：“我送你回去。”
“不用啦，有司机——”
“晚了，不安全。”他打断她，语气不容置疑，已经拉开了车门。
车里没开大灯，只有路灯的光影在蒋寒侧脸流转。
小鹿偷偷看他，忽然想起下午妈妈打电话时说的话：
“那个张先生人很老实，你们处处看？”
她当时没敢说，心里想的全是眼前这个常年皱着眉，却会在她生病时连夜跑遍全城买粥的男人。
“下午家里来人了？”蒋寒忽然开口，视线落在前方的车流上。
小鹿心里咯噔一下，含糊道：“嗯……我爸妈的朋友。”
蒋寒轻笑一声，那笑声里带着点说不清的凉意：“是那个姓张的男人？”
小鹿猛地转头看他：“你怎么知道？”
他侧过头，车厢里的阴影落在他眼底，显得格外深邃：
“我想知道的事，总有办法知道。”
他顿了顿，忽然倾身靠近，“小鹿，你想找什么样的男朋友？”
温热的气息笼罩下来，小鹿紧张地攥紧裙摆：“就……就正常人啊。”
“正常人？”
蒋寒低笑，指尖轻轻碰了碰她有点婴儿肥的脸颊，“那我算不算正常人？”
他的指腹带着薄茧，触感有些粗糙，却烫得小鹿呼吸一滞。
她慌乱地移开视线：“你是我哥们儿啊……”
“谁跟你说我想当你哥们儿了？”
蒋寒的声音沉了下来，捏住她的下巴让她抬头。
“从高中看你穿着校服跑过来问我数学题时，我就没把你当哥们儿。”
小鹿彻底愣住了，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攥紧，又酸又胀。
车在她家楼下停下，蒋寒却没解锁车门。
他望着她，眼神里翻涌着压抑多年的情绪：“那个姓张的，你别见了。”
“为什么……”小鹿的声音发颤。
“因为我不喜欢。”
蒋寒说得直白，指尖滑到她的唇瓣，轻轻摩挲着。
“而且，你也舍不得拒绝我，对不对？”
他太了解她了，知道她心软，知道她依赖自己。
更知道她看他时，眼里藏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情意。
小鹿的睫毛颤了颤，没说话，却慢慢抬起手，轻轻抓住了他的手腕。
蒋寒眼底瞬间漾起笑意，反手握紧她的手，贴在唇边吻了吻：
“乖，上楼吧，明天我来接你，带你去个地方。”
看着小鹿的身影消失在楼道口，蒋寒拿出手机，给助理发消息：
“查一下那个姓张的，让他以后别再出现在小鹿面前。”
他靠在椅背上，望着楼上亮起的灯光，指尖还残留着她肌肤的温度。
这场以保护为名的暗恋，终于到了该摊牌的时候。
他布了这么多年的局，怎么可能让别人把她从身边抢走。
而此刻的小鹿站在窗边，看着楼下那辆熟悉的车迟迟没有离开，心跳如擂鼓。
她摸了摸自己发烫的唇瓣，忽然想起刚才蒋寒靠近时，眼里的认真和势在必得。
或许，她早就掉进他的陷阱里了，只是自己一直不肯承认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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