鸿芙叹了口气:“那么多伤不痛才怪了！哪吒，你和我说说你是怎么想的，居然一个人跑到朝歌去？你是真不怕死啊！？”
哪吒愣了下垂下了头，只是手还勾着她的指尖:“我杀了胡喜媚，给我娘报仇了，我若是死了，也合了你的意，不是吗？
我哪吒，不欠任何人，也……”
“哪吒！！”鸿芙怒喊了一声吓的哪吒颤了颤身子。
她怎么都没想到这话会从哪吒的嘴里说出来:“合了我的意？你的意思是我想你死？！”
哪吒没有说话，松开了抓着她的手。
“福宝，我只有你了，他们对我的好，我还了，可你的……我还不清，你若是要我去死，我……”
啪！！
“哪吒！！”
一声清脆的响声将他的脸打偏了过去，发丝垂落挡住了他的脸，显得有些凌乱，可他却勾起嘴角轻嗤了一声。
鸿芙颤着手，不受控制的退后了一步:“我………”
“鸿芙，你难道不怪我了吗？我杀了敖丙啊，杀了你的心上人啊~”
哪吒眼里带着几分讽刺，明明笑着可是不知为何看着却让人心碎。
“你每天躲的我远远的，留在我身边却也只是为了你曾经的那个承诺，可你的心早就跟人跑了。
我若是死了，你不是也轻松了吗？没有人在缠着你，没有人能让你在强颜欢笑。”
“我没有。”鸿芙别过了头:“你的确不欠任何人，敖丙的死，你已经还了，我不怪你………
我也不喜欢他，他对我很好，我只是觉得我害了他，但你……已经还清了。
我留在你身边，是我一厢情愿，用不着你还。”
鸿芙有些语无伦次的说完了话，直接转身离开，却在到门口的时候腰间缠上了一抹红猛的被拉了回去。
哪吒的怀抱很紧，仿佛生怕他逃跑了一样:“你不喜欢他？”
鸿芙深吸了口气点头:“我不喜欢他。”
她趁着混天绫松开的一瞬，猛的推开了哪吒:“我不用你欠我，不用你拿自己的命来还，我也从没想过你死。”
她本来想着，再也不怪他，可是却没想到哪吒醒来后她听到的，会是这样一番话。
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存在对于他来说，好像才是一个束缚。
不然燃灯也不会让她来盯着哪吒。
她转过了身，可是身后却响起了哪吒的声音。
“你若是今天敢踏出这里一步，我哪吒………便再也不要这命。”
鸿芙的脚步顿住，她猛的回过头，眼里满是惊诧:“你……居然以死相逼！”
哪吒苦笑着，整个人身上满是颓唐，他只是知道，鸿芙会对他……心软。
他就是一个……很卑劣的人，就像李靖说的那样………
“我………福宝……我没有办法了，我没有办法了，我这个人除了这条命以外，已经没有能够让你在意的东西了………
我只是不想让你走………我错了福宝，我错了………”
他抓过了鸿芙的手，垂着头一颗豆大的泪珠落在了她的掌心，鸿芙仿佛被烫了一下缩了缩手，哪吒小心翼翼的把掌心的泪水擦拭干净。
他的声音断断续续，带着哭泣的窒息，带着卑微的乞怜。
“我不想和你两不相欠，我不要和你无关，不要和你两不相欠……我说错话了，我刚刚只是一时气话上头，你别怪我……你别怪我………”
鸿芙看着面前的人，半晌说不出话。
哪吒抓着她的手落在自己的脸上狠狠的打着:“你打我，你打我消气，别不理我，别和之前那样………
我也不想这样，我也不想……可是……可是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，娘走了，爹要杀我，我只有你………
我想死，我真的想死，他们都讨厌我，所以在陈塘关我自愿自刎，可是……可是看见你，我又想活着，我想有你在………”
他也不想以死相逼，可是这痛苦的一生若是连鸿芙都不在了………
他不敢想………
鸿芙看着哪吒哭的像个孩子，心里有心疼，可更多的是疲倦。
“哪吒………”
“不要走，福宝……不要走………”哪吒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带着哭声，眼泪却怎么擦都擦不干。
鸿芙的手轻轻的落在了他脸上的那抹红痕，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。
她的心，在痛………
“我……不走。”
哪吒点点头，他连忙点了点头勾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:“别走………”
鸿芙叹了口气:“若是你再敢说以命还我两不相欠的话………”
她的指尖轻轻的摩挲着哪吒的脸带着几分柔意和心疼，手缓缓落下，游离到了他的脖子，下一刻猛的掐住，眼里有几分冷漠。
“那你就去死吧。”
哪吒的身子猛的僵住，难过还未散去，可渐渐的却被错愕取代。
“我不喜欢束缚，也不想以我自己束缚你，我想走，因为我没想到我的存在居然让你这么的痛苦，我知道你活的很累，很笨拙，但………不该是因为我才这样。”
她下界，是希望让他开心的，可若是她的存在成为了他痛苦的根源，那她的存在便没有意义。
“不…不说了。”哪吒着急的摇头:“我不说了，以后都不说了，我那是气话，我怎么舍得死………我怎么舍得，我不要把命还你，我不要和你两不相欠。
剜心之时，我不还你，而是予你，我不要和你两清，你救我性命，我也不要还你………一辈子都不要还………”
鸿芙有些累的笑了下:“好，别哭了。”
她知道哪吒一无所有了，听到那话的时候很生气，可是她心里清楚，更多的是心疼罢了………
她凑近了几分轻轻的揉了揉哪吒的头:“以后，你不欠任何人，不管是李靖，殷素知，还是敖丙，那都是李哪吒的。
你哪吒此生，唯一欠的，只有我鸿芙一人。”
哪吒把鸿芙抱到了怀中，他的个子高，可是此刻却缩了起来巴不得把面前的人融入骨血:“不要离开我……我爱你…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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