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春的阳光透过“三叶堂”的玻璃幕墙，在地板上投下暖融融的光斑。三玖站在吧台后，手里的裱花袋正给抹茶卷挤最后的奶油，动作熟练得像跳一支流畅的舞。玻璃柜里的面包几乎空了大半，刚出炉的盐面包还冒着热气，就被排队的人伸手抢空。
“三玖小姐，给我来三个樱花大福！”护士站的小林举着手机扫码，语气里带着雀跃，“丁主任今天做了台高难度手术，我们买回去给他当庆功宴！”
“稍等哦。”三玖笑着把大福装进纸袋，眼角的余光瞥见队伍末尾——董嘉正踮脚张望，手里还拎着个印着医院LoGo的保温桶，“董医生，今天要带什么回去？”
“还是老样子，六个海盐卷，两盒抹茶卷。”董嘉挠了挠头，笑得有点不好意思，“科室的人说，吃了你做的面包，连写病历都有劲儿了。”
自从上次温泉旅行丁子轩救了人，医院里“三叶堂”的名气就更响了。以前只是心胸外科的人来捧场，现在连内科、儿科的医生护士都特意绕路来买，说是“沾沾丁主任的福气”。
二乃从后厨走出来，擦了擦手上的面粉，看着排队的长队，嘴角扬着藏不住的得意：“我说什么来着？跟着丁医生有肉吃。”
三玖嗔怪地看她一眼：“别乱说，大家是喜欢我们的面包。”
“是是是，”二乃拖长了调子，往玻璃柜里补充刚做好的可颂，“主要是你的面包好吃，丁医生的面子只是锦上添花。”
话虽如此，她给院长办公室送试吃品时，脚步却比谁都勤快。
白大褂的“暗号”与藏不住的偏爱
周三上午，面包店来了群特殊的客人——几位头发花白的老教授，拄着拐杖，由学生搀扶着，慢悠悠地走进来。为首的是心外科的张教授，丁子轩的导师，也是出了名的“老古板”，据说从不碰外面的甜点。
“小张说这里的抹茶卷用的是宇治抹茶，”张教授坐在靠窗的位置，接过三玖递来的茶碗，“我倒要尝尝，能让他连手术方案都念叨的面包，到底是什么味道。”
三玖心里有点紧张，站在旁边等着评价。张教授拿起叉子，小心翼翼地叉了块抹茶卷，放进嘴里——原本严肃的表情，慢慢柔和下来，眼里闪过一丝惊讶：“确实不错，微苦回甘，不像外面那些甜得发腻的。”
“丁主任说您有糖尿病，”三玖轻声说，“这个用的是代糖，您可以放心吃。”
张教授愣了一下，随即笑了：“这小子，连我不能吃甜都告诉你了。”他转头对身边的学生说，“以后科室的下午茶，就定这里的吧，健康。”
三玖的脸颊微微发烫。她哪知道张教授有糖尿病，是丁子轩昨晚特意打电话叮嘱的，说“张老师嘴硬，其实很想吃甜食，你做代糖的给他尝尝”。
年轻医生们的捧场则直白得多。他们总在交班后来买面包，一边吃一边讨论病例，偶尔看到丁子轩走进来，就故意起哄：“丁主任，你女朋友做的面包太好吃了，我们都快吃不起了！”
丁子轩每次都只是笑笑，走到吧台后，自然地接过三玖手里的面包铲：“我来帮忙。”
他的动作不算熟练，装袋时偶尔会把面包捏变形，但三玖看着他认真的侧脸，总觉得比任何情话都动人。有次董嘉偷偷拍了张照片——丁子轩穿着白大褂，正低头给三玖递面粉袋，阳光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，配文是“手术台上的王牌，面包店里的‘学徒’”，在医院群里被疯转了好几天。
院长的突然到访与未说出口的认可
周五下午，面包店突然安静下来。三玖正纳闷，就看到老板娘领着个穿西装的男人走进来——是医院的院长，田中先生。
他很少露面，上次公开场合还是丁子轩获得“年度最佳医师”时，亲自给丁子轩颁奖。三玖赶紧放下手里的活，紧张得手心冒汗。
“田中院长，您怎么来了？”丁子轩刚结束一台手术，穿着白大褂出现在门口，看到院长，也有些惊讶。
“听说你把我们医院的人都‘拐’到这里来了，”田中院长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，目光落在玻璃柜里的面包上，“我来看看是什么神仙面包，有这么大魔力。”
二乃眼疾手快地递上刚出炉的红豆包：“院长您尝尝这个，用的是北海道的红豆，甜而不腻。”
田中院长咬了一口，点点头：“确实不错。子轩啊，你眼光好，不仅手术做得好，找女朋友的眼光也这么好。”
丁子轩的耳尖红了，刚想说话，就被院长打断：“我今天来，一是尝尝面包，二是想跟你说，下个月的国际心外科论坛，主办方希望你做主旨发言。”
三玖的眼睛瞬间亮了。国际论坛的主旨发言，是多少医生梦寐以求的机会。
“院长，我……”丁子轩有些犹豫，他不太喜欢抛头露面。
“必须去。”田中院长的语气很坚定，“你的技术，不仅要在手术台上展现，更要让全世界看到。而且，”他话锋一转，看向三玖，“到时候可以带三玖小姐一起去，欧洲的面包也很有名，你们可以交流交流。”
三玖的脸颊红了，偷偷看了眼丁子轩——他正看着自己，眼里的温柔像刚出炉的面包，暖得能化开冰雪。
送走院长，二乃兴奋地拍着三玖的肩膀：“看到没？院长都认可你了！以后我们的面包说不定能卖到国外去！”
三玖笑着摇头，心里却甜滋滋的。她知道，院长的认可里，有对她面包的喜欢，更有对丁子轩的看重——看重他的技术，也看重他身边这个能让他卸下防备的人。
打烊后的温馨与藏在细节里的支持
傍晚打烊时，三玖趴在吧台上算账，看着流水单上的数字，忍不住笑了。这个月的收入，是开业以来最高的，足够再雇一个帮工了。
“傻笑什么？”丁子轩走过来，把一杯热可可放在她面前，“累坏了吧？”
“不累。”三玖抬头看他，眼里闪着光，“今天院长说让你去国际论坛发言，太好了！”
“你想去吗？”丁子轩在她身边坐下，指尖划过她算账的笔记本，“如果你不想去，我可以推掉。”
“当然想去！”三玖立刻摇头，“那是多好的机会，我还想尝尝欧洲的面包呢。”
丁子轩笑了，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：“那我们就一起去。”
他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，递给三玖：“给你的。”
打开盒子，里面是枚小巧的胸针，形状是片面包，上面镶嵌着细小的绿宝石，像抹茶粉的颜色。“上次在珠宝店看到的，”他的声音有点不好意思，“觉得像你，就买了。”
三玖捏着胸针，突然想起早上张教授说的话：“子轩这孩子，看着冷，心细得很。”
原来他的细心，从来都不只在手术台上。他记得张教授不能吃甜，记得董嘉喜欢海盐卷，记得她做面包时总爱哼的调子，甚至记得她上次在杂志上看到的胸针款式。
二乃锁好店门走进来，看到他们手里的胸针，翻了个白眼：“又送礼物？丁医生，你就不能送点实用的？比如给店里换台新烤箱。”
“下次送。”丁子轩笑着说，把胸针别在三玖的围裙上，“先送这个，配她的新围裙。”
三玖的脸颊红了，轻轻捶了他一下。
夜色渐浓，面包店的灯光在街角亮着，像盏温暖的航标。三玖看着丁子轩的侧脸，突然觉得，所谓的“王牌医师”，不只是手术台上的精准和冷静，更是在生活里，能把对方的喜好藏在心里，把支持变成点点滴滴的温柔。
而这份温柔，比任何名气、任何荣誉都更让她觉得踏实。
“走吧，”丁子轩牵起她的手，“回家给你做味增汤。”
三玖点点头，跟着他走出面包店。晚风里带着面包的香气，混着两人的脚步声，像首未完待续的歌。
她知道，只要身边有他，有这些白大褂带来的温暖，“三叶堂”的面包香，就会一直飘下去，飘进每一个需要的角落。
这样就很好。
真的，很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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