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透过会议中心的玻璃幕墙，在丁子轩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。那片青黑像被墨晕染的痕迹，藏着昨晚那场以他“认输”告终的吻——三玖最后在他怀里笑得像只偷到鸡的狐狸，闹到后半夜才肯睡，他只能任由她枕着胳膊，睁着眼看了半宿天花板。
“丁主任，您这黑眼圈……”董嘉端着咖啡走过来，视线在他眼下打了个转，嘴角憋着笑，“昨晚没睡好？难道是三玖小姐……”
“开会了。”丁子轩打断他，拿起会议手册挡在脸前，耳尖却不受控制地泛了热。他能想象董嘉脑子里在想什么——这小子从高中就爱拿他们俩打趣，现在更是变本加厉。
董嘉憋着笑坐回座位，却在开场前偷偷给三玖发了条消息：【三玖小姐，丁主任顶着俩黑眼圈上讲台了，您下手够狠的啊】
坐在会场角落的三玖看到消息，差点笑出声，赶紧低下头假装翻笔记本，肩膀却忍不住抖了抖。她抬头看向讲台，丁子轩正调试麦克风，侧脸在晨光里显得格外清瘦，眼下的青黑确实显眼，像只熬了夜的熊猫，可爱得让她心里的得意又冒了出来。
昨晚最后那个吻，她知道自己赢的是丁子轩的纵容，可这种“掌控”的感觉，比做出完美的抹茶卷还让她满足。
丁子轩的发言开始了。他清了清嗓子，流利的英文在会场响起，只是语速比昨天快了些，偶尔会下意识地揉眼睛——显然是没睡够。三玖看着他强打精神的样子，心里的得意悄悄掺了点心疼，偷偷在手机备忘录里写：【今晚让他早点睡】。
黑咖啡与藏不住的纵容
午休时，丁子轩找到三玖时，她正坐在露台吃马卡龙，面前摆着杯热可可，嘴角沾着点粉色的糖霜。看到他走过来，她立刻举起马卡龙，笑得眉眼弯弯：“你看，我买了全巴黎最好吃的，履行你的‘赌约’。”
丁子轩在她对面坐下，眼下的青黑似乎更深了些。他没接马卡龙，先端起桌上的黑咖啡猛灌了一口，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，让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些。
“少喝点这个。”三玖伸手想抢他的咖啡杯，“对胃不好。”
“没事。”丁子轩躲开她的手，眼底带着点无奈的笑，“再不喝，下午讨论要睡着了。”
三玖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，突然有点愧疚。昨晚她只顾着得意，确实闹得太晚了。她叉起一块马卡龙，递到他嘴边，声音软了些：“吃点甜的，比咖啡管用。”
丁子轩张嘴接住，甜腻的味道在舌尖化开时，看到她眼里的愧疚，突然觉得这黑眼圈熬得值。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，指尖的温度带着宠溺：“不怪你，是我自己不想睡。”
三玖的脸颊微微发烫，低头戳着马卡龙：“谁信你。”
“真的。”丁子轩的声音很轻，带着点认真，“看着你笑，就不想睡。”
周围的风似乎都静了些，露台的遮阳伞被吹得轻轻晃动，丁子轩眼底的温柔像浸了水的棉花，让三玖的心跳漏了一拍。她突然觉得，比起“赢”，她更爱他此刻这副纵容的样子——明明是被她“欺负”的人，却反过来安慰她。
“下午结束后，我们去塞纳河散步吧。”她抬头，避开他的目光，假装看远处的铁塔，“吹吹风，说不定你能精神点。”
丁子轩看着她泛红的耳根，低笑出声：“好，听你的。”
他又喝了口黑咖啡，苦涩里似乎掺了点甜。其实不用咖啡提神也没关系，只要看到她坐在台下，哪怕顶着黑眼圈，他也能撑完整场会议。
拒绝的调皮与未说的心疼
晚上回到酒店，丁子轩刚洗完澡出来，就被三玖按在了床上。她跨坐在他腰上，双手撑着他的胸膛，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水，眼底闪着促狭的光：“累不累？”
丁子轩的呼吸顿了顿，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，喉结忍不住滚动了一下。她穿着他的白衬衫，领口松松垮垮的，露出精致的锁骨，像只故意勾引人的小狐狸。
“不累。”他伸手想搂她的腰，却被她按住手腕，按在头顶。
“不累的话……”三玖凑近了些，鼻尖擦过他的下巴，声音带着点昨晚的调调，“要不要再‘决斗’一次？”
丁子轩的身体瞬间绷紧，眼底的睡意被点燃，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灼热。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膝盖的温度，和那透过薄薄衬衫传来的柔软，心跳瞬间失控：“你想……怎么决斗？”
三玖看着他眼底的火焰，突然笑了，像只得逞的狐狸，猛地从他身上爬起来，跳到床边：“不决斗啦，今天放过你。”
丁子轩愣住了，手臂还维持着被按在头顶的姿势，眼里的灼热还没褪去，显得有些茫然：“怎么突然……”
“看你累的。”三玖拿起吹风机，插好电源，示意他坐起来，“黑眼圈都快掉地上了，再闹下去，明天会议要顶着熊猫眼上台了。”
她的语气带着点调侃，动作却很认真，吹风机的热风拂过他的发梢，指尖偶尔碰到他的头皮，带着微凉的温柔。
丁子轩靠在床头，任由她摆弄自己的头发。暖风吹散了头发的潮气，也吹散了他眼底的躁动，只剩下满满的柔软。他看着镜子里她认真的侧脸，嘴角的笑意藏不住——这丫头，明明是心疼他，却偏要装得像“大赦”一样。
“其实……”他想说“我不累”，想把她拉回怀里，却被三玖用梳子轻轻敲了敲头。
“老实点。”她的声音带着点凶巴巴的意味，眼底却闪着笑意，“吹干头发就睡觉，明天还要早起呢。”
丁子轩乖乖闭上嘴，任由她折腾。吹风机的声音里，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，平稳而有力，像被温水泡过的棉花，软得恰到好处。
吹干头发后，三玖关掉吹风机，转身就往被子里钻，背对着他，像只防备的小猫：“睡觉！不许乱动！”
丁子轩躺下时，小心翼翼地靠近，手臂试探性地搭在她的腰上。她没有躲，只是身体微微绷紧了些。他的指尖轻轻划过她的腰侧，感受到那细腻的触感，喉结滚动了一下，却真的没再乱动，只是维持着这个姿势，感受着她的温度。
过了很久，就在丁子轩以为她睡着了，准备抽回手时，怀里的人突然转过身，钻进他怀里，手臂紧紧环住他的腰，声音闷闷的：“其实……我是怕你太累。”
丁子轩的心跳漏了一拍，收紧手臂将她牢牢拥住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，声音带着浓浓的笑意：“知道了。”
“那……”三玖的声音带着点小期待，“等回去了，再‘决斗’？”
丁子轩低笑出声，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，眼底的温柔像化不开的浓糖：“好，等回去了，天天陪你决斗，让你赢。”
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，在被子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三玖靠在他怀里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，嘴角的笑意慢慢淡去，只剩下安心的依赖。
她知道，所谓的“决斗”从来不是真的较量，是他们之间带着甜味的互动，是他心甘情愿的纵容，是她藏在调皮下的心疼。比起赢，她更爱这样的夜晚——他的怀抱很暖，他的心跳很稳，他们的未来很长。
这样就很好。
真的，很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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