忙了一段时间新公司的事情后，虞婳回到研究所，不知是飞鸿岌岌可危的传言在研究所里被讨论过，还是空难事情之后飞鸿股价暴跌得太厉害。
很多人对她都没有之前那么热切了，之前她只是稍微假哭一下示弱，就有不少人上来巴结安慰。
飞鸿有太多项目和外面合作，就意味着有利可图，这些人想着和她关系近就可以拿到飞鸿的资源，但现在都观望着，看飞鸿到底会不会破产。
今年青年长江的结果出得比平时晚几个月，上上个月她才进行答辩。
这个月结果出了，虞婳其实抱有很大期待去看，但没想到公示名单上并没有她的名字。
她今年还带出了发顶刊的学生，硕博学生都有不少毕业且发刊的，很多是她在自己的论文里，让学生担任一部分工作，然后帮学生挂名。
她作为通讯作者也挂了些文章。
无论如何，看起来都有一争之力。
更何况还有省级教育部的项目在手。
她离长江学者很远，但青年长江还是能够一够的，毕竟同级别的优青她已经拿了。
只是可能她资历还是太浅，研究所本身收学生就比高校要少，要一年出成绩还是难。
所里那个之前和她竞争杰青U35申报名额的郑主任，当然是阴阳怪气，嘲讽她实力一般但心高气傲。
所里其他人显然没想到她连青年长江都没上，青年长江都没上，还想上杰青，想什么呢？
林副所倒是卯足了劲撑她，但人菜就是没用，连导师是院士都没用。
所里不少议论，表面上是惋惜，还特地和她提，假装关心：“虞工，我怎么听说你青年长江没上，肯定有问题，你要不要去申诉一下？”
没上就没上了，还有意让她申诉，知道自己为什么被刷掉再丢脸，对方的心思太明显。
飞鸿一落势，身边的人也暴露真面目。
虽然去年虞婳已经见足他们伪善压榨的样子。
为此林副所特地请她吃饭，安慰她别灰心，之后还可以多带些学生努力努力，他也还会帮她，今年的教学结果很不错了。
结果饭都还没吃完，杰青U35的初审结果就公布了，虞婳赫然在列。
刚刚还垂头丧气的两个人嘴都快笑歪了，谦让地拿着茶杯敬来敬去，喝白毛尖喝出五粮液的效果。
杰青，有杰青还想什么青年长江，之后该竞争长江了！
不用追求mini版，可以直接来plus版本。
虞婳都有些飘飘然。
大部分人四十多岁才上杰青，更何况这辈子能上都不错了，这意味着领域领头人的学术帽子。
不过现在还没到骄傲的时候，初审过了只能说是有机会竞争。
之后就是杰青的函评，函评其实就是五位和她研究方向极其接近的同行，对她的项目和本人学术成果等多个维度进行打分。
而且这些同行的意见一般都是决定性的。
通过函评才能进入下一轮的会评。
而且要求相当严格，一旦这五位同行里出现一个打c的，她都将和杰青无缘。
可以申请三位同行回避，也就是不让他们打自己的评分，虞婳需要深思熟虑，谁可能给她使绊子，需要排除谁。
就所里可能会收到函评的人也有六位。
虞婳感觉这是最难的一关，对自己最有敌意的，不用说是郑主任一派。
但她最怕的不是郑主任，是那种平时不出声，但关键时候却看不得她上去的人。
就和硕士时候那个给论文插垃圾链接的小姚一样，弄得大家论文都投不出去。
她回家和周尔襟一说。
周尔襟淡定：“屏蔽郑主任，还剩下五个人和你方向相近，你还有两个屏蔽名额，那你就要和剩下三个人打好关系。”
虞婳也知道，但问题是怎么打好关系。
周尔襟倒不急不慢，还帮她斟茶：“先回所里观察剩下五个人，我们把最难相处好的两个人屏蔽，剩下三个拉拢利益关系，就有机会。”
“有一个不用，有一个是游辞盈。”虞婳想了想。
周尔襟浅笑：“那更好了，只需要拉拢两个人。”
但那两个人选谁是个大问题。
那里头有三个和郑主任走得近的，有一个完全游离在众人之外，是今年被研究所重金聘请进来的新杰青，谁都是和他不熟，对方下班就走，谁也不知道他什么秉性。
四个人都棘手得要命。
周尔襟只给她一个建议，就是给了一个相当有份量的横向项目，两百多万，让她随机给所里一个飞鸿出事后没对她变脸的人。
虞婳在飞鸿项目里左挑右选，选了个项目，给了飞鸿出事后一点脸色都没给她看的人，甚至还帮她在食堂占座以至于和别人起了冲突。
那位连高级工程师都不是，也没任何学术帽子，就是三十多岁的普通工程师，一下子接到这个横向项目，简直下巴都要掉下来。
虞婳只说一句谢谢她这段时间的照顾，留给人无限遐想空间。
那位李工突然被赏识，几乎喜极而泣。
几乎让人眼红得出血。
一时间，这件事全所都知道了。
小团体的群里不停聊着。
有人猜测：“飞鸿会不会根本没事，毕竟是万亿集团，外面说着飞鸿的负债率有多高，股价掉得多厉害，但是咱们也没见到虞婳受什么影响。”
“两百多万，李工她根本连二十万的项目都没接到过，一看都知道担不起，为什么给她？”
“说实话……人家李工这段时间照顾虞婳蛮多的吧，上次还看她帮虞婳带学生。”
“如果按关系远近分配，大家都别干了，这不是给所里的项目吗，她的能力根本都不够格接这个项目，她才中级工程师，还只有硕士学历，就因为和虞婳关系近。”
第二天，李工接了个两百多万项目的事情就被人捅到所长面前，指责所里项目分配不均。
而那三个和郑主任关系近的，竟然有两个对虞婳明显和颜悦色多了，甚至还帮李工说话，意味着立场没那么坚定。
虞婳就知道，起码剩下那个得回避函评。
还有一个ban位（禁止位），这些人里还得选一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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