休息室，亮着灯。
沈云汐出去，到展区取了一套男士衣服又回来，放到休息室沙发上：“你衣服湿了，先把衣服换了吧。”
裴鹤清应好。
沈云汐离开休息室去烧了热水，再回到休息室时裴鹤清已经换好衣服，倒了杯温水过去：“你过来干什么？”
裴鹤清身形高大挺拔，偏休闲的衣服穿他身上格外好看，加上身体不适多了一种病态的破碎柔美。
换了湿衣服喝了热水下去，裴鹤清干涩喉咙得到缓解，才没那么难受：“你害怕打雷更怕停电，怕你害怕。”
五年前的她，确实害怕打雷停电。
沈云汐看向看着自己的裴鹤清，后别开视线起身去了窗前：“那是以前，现在已经不害怕了。”
到窗前对背着裴鹤清，眼泪掉落。
至于为了什么，她也不清楚。
反正就是酸酸的，很难受。
裴鹤清看着窗前背对着自己，肩背不易察觉微微颤抖着的背影，起身过去手穿过她腰侧：“别哭，对不起。”
视线被眼泪模糊，后背贴近一个温热怀抱，耳边的声音让沈云汐更加委屈：“你一句对不起，知道这些年我怎么过来的吗？”
“比起打雷停电，我更害怕的是想起你，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回来找你，却依旧得不到回应，很累。”
“想要忘掉，可偏偏忘不掉。”
“好不容易，我以为我能克制住自己了，你又告诉我那些都是误会，你喜欢我不回应是为了我好。”
“裴鹤清，我需要的不是什么为我好。”
“我能保护自己，只要你的回应。”
“要你的一句，你也喜欢我。”
“我知道，都是我的错……”裴鹤清声音哽咽，也知道小姑娘要的一直很简单，是自己顾虑太多。
松开环在她腰间的手，扶上那一双小小的肩膀，把人转过来面向自己：“是我不如你的坦荡直率，让你难过了。”
“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……”裴鹤清指腹轻柔擦掉她脸上泪渍，低头轻吻额头：“打我骂我都好，别哭了好不好？”
许久之后，沈云汐情绪才稳定下来。
喜欢就是喜欢，不想再去继续拉扯了。
沙发，静静靠在裴鹤清怀里，眼泪收了回去还是忍不住会抽泣轻颤，面前递过来一杯水一只手轻轻帮她顺着后背。
今夜的雨，不会停了。
沈云汐喝了水放下杯子，拿起一旁手机看向裴鹤清：“祁枭他们很担心你，回个电话吧。”
祁枭是知道自己没事的，明显是听到手机没电了故意的，裴鹤清接过她递来的手机：“好，我回个电话。”
拨过去，响了许久：“喂，沈小姐。”
裴鹤清：“是我，手机没电了我没事。”
“……哦，你啊……”祁枭声音微微停顿：“手机没电了也不说一声，没事就好，时间不早了挂了吧。”
说完，还真立马挂断了电话。
裴鹤清把手机放回面前茶几上，将身旁的人重新揽进怀里靠着，什么也不说温热呼吸洒在她头顶。
片刻，沈云汐仰头伸手，用手心探了探裴鹤清额头：“还是有些烫，真的不用去医院看看？”
“不用……”裴鹤清握住一下一下试着自己额头体温的那只手，放下：“吃过药，等慢慢降下来就好。”
“好吧……”温度是要比刚开始低了一些，沈云汐也不再多说，想起：“今天，舒小姐来店里了。”
“舒小姐？”裴鹤清似乎已经忘了这号人物，想了一会儿之后才问：“你说的是，舒澜？”
沈云汐点点头：“嗯。”
裴鹤清第一反应是怕沈云汐误会，连忙解释：“我跟她只是父母一辈是朋友，察觉父辈的意思，第一时间便说清楚了。”
“我喜欢的，从来都是你。”
“我知道……”沈云汐看着人变得紧张的解释，扬唇：“舒小姐很好，跟我说你拒绝了她，一直在找我。”
“是……”裴鹤清看着怀中姑娘，揉了揉她脑袋，下巴抵在她头顶：“可我找不到，不知道你已经回了父母身边。”
“不怪你，当时我以为我们之间没有结果了，想着要断就断干净换了联系方式，改回了以前的名字。”
裴鹤清想起来，宴洵颜熙婚礼结束的那天晚上那次：“你最后一次问我那次，是不是只要给了回应你就不会走了？”
“或许吧……”沈云汐又摇了摇头：“应该还是会走，因为我想成为更好的自己，只是我们不会分开。”
“是我错过了你，以后不会了。”
沈云汐轻叹气：“不公平。”
裴鹤清不解：“怎么了？”
“就是你的错，是你不予回应让我误会……”沈云汐看着那张俊脸：“凭什么，这么多年过去，还是会忍不住喜欢你。”
“我可追了一年多，你这才几个月？”
听着沈云汐那半开玩笑的语气，裴鹤清自觉确实亏欠太多，声色低柔平稳：“笙笙，嫁给我好不好？”
沈云汐转头看去：“嗯？！”
裴鹤清看着沈云汐明显一愣的眸子，指腹横抚她眉：“我喜欢你，已经错过你一次，不想再错过了。”
“很庆幸能被你一直喜欢着，也知道从开始到现在缺失了你太多，给我一个用下半辈子来弥补的机会，好不好？”
“让我走向你，直到终老那天。”
看着他认真的样子：“你认真的？”
裴鹤清点头：“嗯，娶你，是在喜欢上你同时被你喜欢时就做下的决定，没有什么比此刻更认真。”
看沈云汐没有任何反应，裴鹤清心瞬间悬起：“之前是我的不对，不回答也没关系，我可以等到你愿意的那一天。”
“没有不愿意……”沈云汐立马就给出了自己答案，语气缓缓：“只是感觉像场梦一样，梦醒了就没了。”
这五年，谁也不好过。
这种感觉，裴鹤清也太清楚不过。
将她紧紧抱在怀里，低头唇瓣覆上她额角，停留许久后才离开：“笙笙，我喜欢你，嫁给我好不好？”
趁她抬头，头更低唇轻轻落在了她眉眼，离开柔声：“笙笙，我喜欢你，嫁给我好不好？”
再到鼻尖：“我爱你，嫁给我好不好？”
最后才是那红唇，盯着许久裴鹤清才小心翼翼覆了上去，唇瓣久违温热柔软的触感，停留许久没敢盲目加深。
唇每靠近一处，沈云汐手握得更紧。
待离开，看着她雾蒙蒙的眼睛。
“我爱你，还感觉是梦吗？”
沈云汐点了点头，又覆了上去。
等清醒又沉沦的知道不是梦的时候，已经一发不可收拾，裴鹤清握住她解开扣子的手：“别在这儿，我们回家。”
“上楼，三楼有房间。”
“好。”
裴鹤清起身，抱着人朝楼上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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