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早起来,天地间变成了白色,并无二色,清风院的青松翠竹变成了唯一亮色。
魏云舟站在廊下,一面喝着热茶,一面欣赏院子里雪景。
武松与凌风在雪地里撒欢。
元宝在滚雪球,滚了一个大雪球和一个小雪球,然后把一大一小地垒在一起,又找了几颗石子,做成了眼睛和鼻子。
每年下雪天,元宝都喜欢堆雪人。
桑杨和桑桃也在一旁堆雪人玩。
魏云舟喝完茶,转身去了后院找李夫人,陪她一起用早膳。
今日腊八节,早膳吃的是腊八粥。
除了正统腊八粥,魏云舟还让厨房做了海鲜腊八粥。
腊八粥煮的非常软糯,入口即化。
“心肝儿,你今日打算做什么?”腊八节,朝廷休沐两日。
“我待会想去云青观走走。”魏云舟笑道,“去吃一吃云青观的腊八粥。”
“那我跟你一起去。”
“娘,您还是不要去了,省得冻到了。”魏云舟看了看窗外搓绵扯絮一般的大雪,这去云青观的路不好走。
“那你还去?你就不怕冻到。再说,这么大的雪,路也不好走啊。”李夫人微微皱眉,面露担心道,“你还是不要去了。”
“没事,我骑马去。”
“这么大的雪,这么冷的天,你要骑马出门,你这是不要命了吗?”李夫人一脸不赞成地说道,“不行,你会冻病的。”
“娘,我的身子没有您想象的那么娇弱。”
“非去不可吗?”李夫人也知道儿子决定的事情,很难改变。
魏云舟点点头说:“嗯,想出去散散心。”他有事必须去云青观。
李夫人听到这话,张了张嘴没有再说反对的话。
“你还是坐马车过去吧,我待会让人给你准备一碗姜汤,你带在马车上,然后温着,等到了云青观喝。”
“大雪天的路不好走,马车很容易陷入泥泞,我还是骑马过去,我会穿的暖和些,等到了云青观,让道长给我煮一碗姜汤。”
李夫人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说:“那你待会多穿一些。”
“好,我明日下午回来。”他去云青观的确是为了散心,并不是有什么要事。这段时日,一直待在咸京城里,待的他都有些闷了。
“那你路上小心。”
用完早膳,魏云舟正准备离开的时候,李贵清送来一封信。魏云舟一看是金州府的来信,不由地诧异了下。
他没有急着拆开,而是先仔细地闻了闻,没有闻到毒药味。他这才拆开,发现真的是林嘉木写的信,不由地惊讶了下。
林嘉木在信里,先是向魏云舟问好,接着他回到林家村后的一些事情,最后说他之前写了信给魏云舟,问他有没有收到。
魏云舟看完信,面上露出一抹意外之色。
看来,林嘉木怀疑之前写给他的信没有收到,所以特意又写了这一封信。
他早就猜到林嘉木给他写了信,但被他身边的十七爷拦截了下来。现在,看来林嘉木察觉到写给他的信出了意外。
林嘉木在信的最后,让魏云舟日后写信直接寄到他的岳家,并且写给他的大舅哥,而不是要写他的名字。
魏云舟心里暗忖道:看来,林嘉木开始怀疑十七爷了。
这还真是一个好消息。
“元宝,磨墨。”他先写回信给林嘉木。等写完信,再出发去云青观。
“是,少爷。”
魏云舟在信里告诉林嘉木,他的确没有收到他的信,并且一直在等他的信。他之前也写了信给他,看样子并没有送到他的手中。
在信的结尾,魏云舟怀疑是不是有人拿走了他的信,故意没有送给他。
既然林嘉木开始怀疑十七爷,那他怎么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,自然要心机地挑拨下他们的关系,让林嘉木越发怀疑十七爷。
写完信,把信交给元宝,让元宝拿去李家的商铺,让李家的伙计利用李家的渠道,直接寄到金州府的李家的店铺,然后再让李家的伙计送去林嘉木的岳丈家,这样他的信就不会被十七爷截胡。
在李夫人的强烈要求下,魏云舟披着熊皮大氅,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地,这才骑马出门。
“你说这么大的雪,为何非要去云青观散心?”李夫人还是担心儿子会被冻到。
“或许少爷心里烦闷。”周嬷嬷猜测道。
“唉……希望心肝儿不要被冻到。”李夫人也不好问魏云舟是不是朝中出了什么事情,又或者是不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。就算她问了,心肝儿也不会告诉她。
“少爷身子强壮,不会被冻到的。”
魏云舟一个人骑马去了云青观,没有带元宝。
元宝倒是想跟着去,但魏云舟怕他会被冻病,没有让他跟着。
魏云舟也没有让雷五他们跟着。雷五他们倒是想偷偷跟着,但魏云舟的耳朵太灵了,根本瞒不过他。
燕王府里,燕王正在写什么东西,福宝悄悄地走了进来,并恭敬地向他禀告道:“殿下,元宵少爷已经出门了。”
听到这话,汤圆停下笔,旋即继续写。
“殿下,元宵少爷一个人去云青观会不会有事?”福宝心里担忧魏云舟的安危。
“不会,这世上能伤到他的人没几个。”汤圆停下笔,端起福宝刚刚端来的茶盏,慢慢喝了起来。
“如果那些人勾结起来对付元宵少爷呢?”
“云青观不是他们能撒野的地方。”汤圆倒是想跟魏云舟一起去,但不行。
“奴才是怕元宵少爷被那个舞姬掳走。”毕竟那个舞姬对元宵少爷虎视眈眈,得知元宵少爷一个人去云青观,肯定会不择手段地掳走元宵少爷。
“他等的就是这个,不然也不会一个人去云青观。”
那日,秋长老在六元及第状元府门口,大胆地向魏云舟示爱被拒绝后,他就消失了,没有再出现在魏云舟的面前,也离开了昭毅将军府,下落暂时不明。
魏云舟觉得秋长老在玩欲擒故纵,所以直接成全他。
“希望元宵少爷没事。”福宝举起双手朝空中拜了拜。
“他不会有事的!”这话说给福宝听,也是说给他自己听。
魏云舟一个人骑马,不到一个时辰就到了云青观。
云青观的观主似乎算到魏云舟今日会来,提前给他准备了姜汤、炭火,以及干净的道袍。
魏云舟喝了一碗姜汤后,又换上厚实的道袍,便去见云青子。
云青子正在烤栗子,见魏云舟来了,把刚刚烤好的几个栗子送给了他。
魏云舟也不客气,接过栗子吃了起来。
“六元郎,伸手让老道给你把把脉。”
魏云舟把右手伸到云青子的面前,云青子伸手搭上他的脉搏,仔细地给他把了把脉。
“身子很康健,没有受风寒。”魏云舟顶着大雪,一路骑马来到云青观,云青子担心他受了风寒。
“我还以为您担心我中毒。”
“你的鼻子异于常人,想要对你下毒很难。”云青子捋了捋胡子,笑的一脸和蔼说,“再说,有老道送你的玉佩,你不会中毒。”
云青子这句话让魏云舟面露惊愕。他连忙放下手中的栗子,轻轻地拍了拍,然后伸手拿出一直贴身携带的仙鹤玉佩。
“这块玉佩难道有百毒不侵之效?”
云青子捋着胡子,笑眯眯地没有说话。
魏云舟惊了,面上一片难以置信:“这……我一直以为这块玉佩是找出那东西的关键,没想到它能百毒不侵。”
“你猜的也对,也不对。”云青子看了看挂在魏云舟胸前的玉佩,一脸深意地笑道,“这块玉佩,只能你佩戴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魏云舟满脸困惑地问道。
“也只有你能让这块玉佩发挥作用。”
“观主,我不明白您的意思。”
“其实,这块玉佩是来自楚家皇室。”云青子没有为魏云舟解惑,而是说起这块玉佩的来历,“据说这块玉佩是玉玺的角落制作而成。”
“什么?”魏云舟被这话惊到了,他低下头震愕地看着挂在胸前的玉佩,不敢置信道,“它是和氏璧?不对啊,它是上等的羊脂玉,并不是和氏璧。”
“老道说的并不是传国玉玺,而是楚家的玉玺。”云青子笑着说,“它并不是羊脂玉,是一种特殊的玉石。”
“特殊的玉石?”魏云舟越听越迷惑,“为何这块玉佩会是用玉玺的角料做的?”
“楚朝建国时,先祖奉命雕刻玉玺,用剩下的料子刻出你胸前的这块玉佩。”
魏云舟:“……”他第一次听说这种事情。
“先祖驾鹤前,曾算到几百年后的事情,便把这块玉佩一代一代地传了下来。”云青子又道,“师父临终前把它交给了老道,让老道一定要交到你的手上。”
魏云舟越听越玄乎:“那这块玉佩到底有什么用?”
“天机不可泄露。”云青子神秘莫测地说道,“时机到了,你自然会知道。”
“观主,楚家不会有什么宝藏,我胸前的这块玉佩能开启楚家的宝藏?”这个剧情太常见了,让魏云舟不得不这么想。
云青子没有回答魏云舟这个问题。
“观主,皇上他们知道这块玉佩吗?”魏云舟忽然问道。
“不知,只有你我二人知晓。”
魏云舟听了后,心里便放心了,把玉佩放进衣服里。
“贴身戴好,千万不要弄丢了。”云青子又一次地郑重地嘱咐魏云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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