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：空猫猫一旦生气是很可怕的哟
龙脊雪山的寒风卷着冰晶拍打在空的脸颊上。他裹紧斗篷，呵出的白雾在空气中凝结成细小的霜花。派蒙躲在他颈间的绒毛围巾里，只露出一双眼睛。
\"阿贝多到底在研究什么非要来这种地方啊...\"派蒙的声音闷在围巾里，\"派蒙的鼻子都要冻掉了！\"
空笑着戳了戳她鼓起的脸颊：\"上次来信说发现了新型炼金生物，想让我帮忙测试。\"
\"每次都是'帮忙'，结果最后不是爆炸就是被奇怪生物追着跑...\"派蒙小声嘀咕，突然指着前方，\"啊！是阿贝多的营地！\"
雪山腹地的岩壁间，一座半隐蔽的实验室亮着温暖的橘色灯光。空加快脚步，却在靠近时听到里面传来\"砰\"的闷响，接着是玻璃器皿碎裂的声音。
\"又失败了吗...\"熟悉的平静嗓音响起，阿贝多正对着试管架叹气。他转身时，金发上沾着可疑的紫色粉末，白大褂边缘还有烧焦的痕迹。
空敲了敲半开的门：\"阿贝多先生？\"
炼金术士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：\"旅行者。\"他的目光扫过空被冻红的耳尖，立即递来一杯冒着热气的茶，\"先暖暖身子。\"
派蒙从围巾里钻出来，好奇地打量着实验台上冒着泡的彩色液体：\"这次又是什么新发明呀？\"
阿贝多拿起笔记本：\"关于元素生命的拟态研究。\"他指向角落的笼子，里面关着一团不断变换形状的银色物质，\"这是用你上次带来的无相之核残片培育的。\"
空凑近观察，那团物质突然变成他的模样，虽然只有巴掌大，但连呆毛都惟妙惟肖。小号\"空\"隔着玻璃对他歪头微笑。
\"哇！好可爱！\"派蒙惊呼。
\"它能模仿接触过的任何生命体。\"阿贝多的指尖轻敲笼子，小\"空\"立刻又变成了派蒙的样子，\"不过...\"
话音未落，笼门突然弹开。银色物质闪电般窜出，直奔实验台上的材料箱。
\"等等！\"阿贝多伸手去抓却扑了个空。那东西吞下几块星银矿石后开始剧烈膨胀，转眼就长到和人等高，化作一个通体银白的\"阿贝多\"。
\"它偷吃了催化物！\"阿贝多迅速将空护在身后，\"退后！\"
假阿贝多歪了歪头，突然露出与炼金术士冷淡表情截然不同的灿烂笑容：\"空！\"它用变调的嗓音喊着，张开双臂扑来。
空急忙侧身闪避，银色生物撞翻了整个试剂架。彩色液体四处飞溅，在地面腐蚀出嘶嘶作响的泡沫。
\"我的...三个月的研究数据...\"阿贝多看着被酸液吞没的笔记本，声音罕见地颤抖。
银色生物还在实验室里横冲直撞，时而变成空的样子去抓真货，时而又化作派蒙的模样在空中转圈。空拔出剑，却在劈下的瞬间犹豫了——它变成可莉的模样，用泪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。
\"别被迷惑！\"阿贝多抛出一个小瓶，液体在生物脚下炸开，形成冰霜牢笼，\"它没有真正的意识，只是拙劣的模仿。\"
生物发出刺耳的尖啸，突然冲破冰牢，一口吞下了墙上挂着的画——那是阿贝多给空画的肖像。
空的瞳孔骤然收缩。画中是他熟睡时的侧脸，睫毛在灯光下投出细密的阴影，唇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。阿贝多花了整整三个晚上完成，连每一根发丝都描绘得细致入微。
\"够了。\"空的声音很轻，却让整个实验室瞬间安静下来。
派蒙倒吸一口冷气：\"旅、旅行者生气了...\"
金色的元素力如同实质般从空身上迸发出来，他抬手唤出岩脊，精准地将银色生物困在中央。生物刚想变形逃脱，空已经跃至半空，风元素在他剑刃上汇聚成青色的漩涡。
\"天街巡游！\"
剑光如暴雨倾泻而下，每一击都避开实验室设备，精准地削去生物体表的银色物质。当最后一剑刺穿核心时，整个生物爆散成无数光点，只留下那幅完好无损的画飘落下来。
空接住画框，小心翼翼地擦去并不存在的灰尘。他的胸口还在剧烈起伏，指尖因用力过猛而微微发抖。
\"......\"阿贝多罕见地愣住了。
派蒙飞到空面前，小手捧住他的脸：\"哇...你生气的样子好可怕！但是好帅！\"
空这才如梦初醒，耳尖瞬间红透：\"我、我只是...\"
\"很精彩。\"阿贝多接过画，指尖不经意擦过空的手背，\"不过...\"他突然凑近，鼻尖几乎碰到空的脸，\"你眼角沾了元素残渣。\"
空僵在原地，看着阿贝多用戴着白手套的拇指轻轻抹过他的眼尾。炼金术士的气息带着雪松和纸张的味道，让他莫名想起蒙德图书馆午后的阳光。
\"咳...那个...\"派蒙故意大声清嗓子，\"实验室好像要塌了？\"
天花板确实在刚才的战斗中出现了裂缝，积雪正簌簌落下。阿贝多叹了口气：\"去我的雪山别馆吧。\"他顿了顿，看向空手中的画，\"...我很高兴你这么珍惜它。\"
空红着脸把画藏到背后：\"才、才不是...\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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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贝多的别馆坐落在相对温暖的半山腰。壁炉里的火焰噼啪作响，驱散了寒意。空捧着热可可，看阿贝多在实验台前调配药剂。
\"所以那个东西为什么会失控？\"派蒙舔着奶油问。
\"催化剂量计算错误。\"阿贝多头也不抬，\"不过多亏空，我们获得了珍贵的一手数据。\"他拿起一支装有金色液体的试管，\"作为答谢...\"
试管中的液体在灯光下流转，竟与空的发色一模一样。
\"这是...\"空好奇地凑近。
阿贝多突然将试管倾斜，液体滴在空的手背上，瞬间渗入皮肤。金色的纹路如枝蔓般在他手臂上蔓延，又迅速消失。
\"哇啊！\"派蒙吓得打翻了杯子，\"你给旅行者喝了什么？！\"
\"只是元素亲和剂。\"阿贝多淡定地按住想跳起来的空，\"能暂时提升你对冰元素抗性。\"他的手指顺着空的手臂滑到腕部，\"...很适合雪山环境，不是吗？\"
空感觉被触碰的皮肤像被雪灼烧般发烫。他试图抽回手，却被阿贝多握得更紧。
\"脉搏很快。\"炼金术士的拇指按在他的脉搏上，\"药剂的正常反应。\"
\"阿贝多先生...\"空的声音细如蚊呐。
\"叫我阿贝多就好。\"金发男子终于松开手，转身取出一个精致的盒子，\"另外，这是之前答应你的...\"
盒中是一枚镶嵌着星辰般宝石的胸针，造型是两朵交缠的塞西莉亚花。
\"用星银矿石和地脉结晶合成的。\"阿贝多将它别在空的披风上，\"遇到危险时会形成护盾。\"
派蒙绕着胸针飞了一圈：\"好漂亮！不过为什么是塞西莉亚花呀？\"
阿贝多嘴角微扬：\"因为...\"
\"阿贝多老师！\"稚嫩的童声突然打断了他。蓝发小女孩气喘吁吁地推开门，怀里抱着一堆雪松枝，\"我把柴火...啊！\"她看到空时惊叫一声，木柴撒了一地。
\"砂糖？\"空认出了阿贝多的助手。
\"荣、荣誉骑士大人！\"砂糖的脸瞬间红到耳根，眼镜都起雾了，\"我不知道您来了！那个...那个...\"她手忙脚乱地去捡木柴，却差点被自己绊倒。
空连忙蹲下帮忙：\"小心...\"
两人的手同时碰到同一根树枝。砂糖像触电般缩回手，结结巴巴地说：\"非非非常抱歉！我我我去准备茶点！\"说完就逃也似地冲进了厨房。
派蒙歪头：\"她怎么了？\"
阿贝多轻笑：\"大概是看到偶像太激动了。\"他意味深长地看向空，\"你很受欢迎呢。\"
空正想反驳，厨房突然传来\"砰\"的巨响，接着是砂糖的惊呼。三人冲进去时，只见面粉漫天飞舞，女孩呆立在爆炸的烤箱前，脸上沾满奶油。
\"对、对不起！我想做蛋糕但是...\"砂糖的声音带上了哭腔。
空忍不住笑出声，伸手抹去她鼻尖的面粉：\"没关系，我们一起重做吧？\"
砂糖的眼镜后闪过一道亮光：\"可、可以吗？\"
接下来的时间里，厨房充满了欢声笑语。阿贝多靠在门框上，素描本不知何时又出现在手中。他画下空教砂糖打蛋液的侧脸，少年睫毛上还沾着方才战斗时留下的细雪，在炉火映照下如同融化的星光。
当夜幕降临时，雪山别馆飘出了甜甜的香气。派蒙满足地拍着鼓鼓的肚子：\"砂糖做的蛋糕真好吃！\"
\"是荣誉骑士大人教得好...\"砂糖害羞地低头。
阿贝多将一杯安神茶放在空面前：\"今晚住下吧。\"他看着窗外渐大的风雪，\"这种天气下山太危险了。\"
空捧着茶杯点头，热气氤氲中他的金发显得格外柔软。阿贝多忽然伸手，指尖穿过他的一缕发丝。
\"头发上...还有雪。\"炼金术士轻声说，却没有立即收回手。
壁炉的火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，如同古老油画中相互依偎的剪影。派蒙和砂糖早已在沙发上睡得东倒西歪，屋里只剩下木柴燃烧的细碎声响。
\"那个药剂...\"空突然开口，\"其实不是临时做的吧？\"
阿贝多微微一笑：\"你发现了。\"他翻开笔记本，某页上赫然是空战斗时的速写，\"根据你的体质调配了三个月。\"
空睁大眼睛：\"那么久？\"
\"炼金术需要耐心。\"阿贝多的手指轻轻描摹着画中人的轮廓，\"就像了解一个人...也需要时间。\"
窗外的风雪更大了，但屋内温暖如春。空不知何时靠在阿贝多肩头睡着了，胸前的塞西莉亚花胸针微微发着光。阿贝多小心地将他垂落的金发别到耳后，在素描本上写下今天的日期，旁边标注着：
【实验编号427：关于人类情感的炼成——样本表现超出预期。】
（第二章·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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