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雨水！你胡说八道什么呢！”傻柱急了，涨红了脸，吼了回去。
“我胡说？”何雨水冷笑一声，“难道她不是寡妇？难道她没带孩子？”
一旁的媒人方婶也坐不住了，站起来指着何雨水道：“你这丫头片子，怎么说话呢！人家迎秋怎么了？人品好，长得俊，还知书达理！你哥能找到她，那是你哥八辈子修来的福气！”
“福气？我看是晦气！”何雨水是半点不让，“我哥堂堂一个大小伙子，凭什么要去给别人养孩子？我们家不缺那几口饭，但我们缺的是脸面！”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洛迎秋被她这几句“便宜爹”、“晦气”的话，气得浑身发抖，眼泪再也忍不住，顺着脸颊就流了下来。
“何雨水！你给我闭嘴！”傻柱一看心上人哭了，心疼得不行，冲上去就想捂妹妹的嘴。
越是这样，何雨水就闹得越凶。
眼看这相亲现场就要变成全武行，方卫国始终是稳坐钓鱼台，嘴角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。
他就是要让何雨水先把水搅浑。
傻柱一看这架势，知道再让妹妹说下去，这亲事非得黄了不可。他一咬牙，使出蛮力，一把架起还在撒泼的何雨水，连拖带拽地就往屋外走。
“你先给我出去！等我回头再收拾你！”
“我不走！放开我！方大哥，你快管管我哥！”何雨水还在大喊大叫。
方卫国眼看着傻柱把何雨水拖出了屋，心里暗道一声：好机会！
他立刻站起身，走到还在默默垂泪、肩膀一抽一抽的洛迎秋面前，从口袋里掏出干净的手帕，递了过去。
“洛同志，别哭了。雨水她年纪小，说话没分寸，你别往心里去。”他的声音，温柔得像三月的春风。
洛迎秋接过手帕，擦了擦眼泪，哽咽着说：“我没事。她说的也是实话。”
“什么实话？”方卫国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，身体微微前倾，摆出了一副促膝长谈的架势，“在我看来，她说的，都是屁话。”
他看着洛迎秋，眼神里充满了真诚和“善意”。
“洛同志，说句交浅言深的话。你是个好女人，不该受这份委屈。但有件事，我作为柱子的邻居，作为他的朋友，我觉得，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。”
“您说。”
“你有没有想过，柱子他这么大年纪了，为什么一直没结婚？”方卫国抛出了第一个钩子。
洛迎秋愣了一下，摇了摇头。
“那你知不知道，他为什么有个外号，叫傻柱？”方卫国继续引导。
“傻柱？”洛迎秋的脸上，露出了迷惑的表情。
“对。”方卫国点点头，语气变得神秘起来，“这背后啊，可是有故事的。具体是什么，我也不方便多说。你回头，可以自个儿去院里打听打听。问问那些老街坊，特别是问问我们院里那个叫许大茂的。他跟柱子，可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。”
他知道，许大茂那个嘴欠的货，只要洛迎秋去问，他能把傻柱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糗事，添油加醋地给你编出一部长篇小说来。
洛迎秋听完，脸色更加苍白了。
她是个聪明的女人，她听得出来，方卫国的话里，有话。
“而且，”方卫国看着她那动摇的眼神，又下了最后一剂猛药，“洛同志，我知道你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。但正因为不容易，这第二次，才更要慎重。可不能因为急着找个依靠，就从一个坑里，跳进另一个坑里啊。”
这句“另一个坑”，说得是意味深长，诛心至极。
洛迎秋彻底被击溃了。
她看着眼前这个一脸真诚、处处“为她着想”的方主任，脑子里一片混乱。
是啊，第二次，更要慎重……
就在这时，媒人方婶从屋外冲了进来，指着方卫国的鼻子就骂：“姓方的！你安的什么心！有你这么劝人的吗？我看你就是跟那丫头片子一伙的，存心来搅局的！”
方卫国一脸无辜地摊了摊手：“婶，您这话可就冤枉我了。我这不是看洛同志伤心，好心安慰她几句嘛。怎么就成了搅局了？”
他说完，看了一眼门口，估摸着傻柱也快回来了。他站起身，朝还在发愣的洛迎-秋点了点头。
“洛同志，话我就说到这儿了。你自己，多琢磨琢磨吧。”
说完，他便在媒婆的怒骂声中，施施然地走了出去，深藏功与名。
留下一个被彻底搅乱了的烂摊子，和一个心里已经种下无数怀疑的种子的，美貌寡妇。
方卫国从何家出来，就看到何雨水正蹲在墙角，抱着膝盖，小声地啜泣着。
他走过去，在她身边蹲下，拍了拍她的肩膀。
“行了，别哭了。我刚才啊，已经进去帮你补了一刀。我保证，你哥这亲事，铁定黄了。”
“真的？”何雨水抬起一双泪汪汪的眼睛，将信将疑地看着他。
“我什么时候骗过你？”方卫国笑着，伸手帮她擦掉眼泪，“走吧，上我屋里去，我给你做好吃的，压压惊。”
何雨水被他这么一安慰，心情顿时好了大半，乖乖地跟着他回了家。
两人关上门，又是一番腻歪。
何雨水躺在方卫国怀里，小声地问道：“卫国哥，你说我哥他，不会真的怪我吧？”
“他敢！”方卫国嗤笑一声，“他要是敢说你半个不字，你看我怎么收拾他。不过嘛……”
他话锋一转，脸上露出一丝坏笑。
“雨水，咱俩打个赌，怎么样？”
“打什么赌？”
“就赌你哥这亲事，最后到底成不成。要是我赢了，这事儿黄了，以后咱们俩亲热的时候，你就不能叫我卫国哥了。”
“那叫你什么？”何雨水好奇地问道。
方卫国俯下身，在她耳边，用一种充满了恶趣味的声音，轻声说道：
“叫bAbA。”
“啊？！”
何雨水的脸，“轰”的一下就炸了，红得能滴出血来。她又羞又恼，抓起枕头就往方卫国身上砸。
“你不要脸！流氓！我才不叫呢！”
她虽然嘴上骂着，但那力道，却跟挠痒痒似的，没有半分真正的怒气。
那副娇嗔的模样，看在方卫国眼里，分明就是半推半就。
方卫国笑着，一把抓住她作乱的手，将她重新揽入怀中。
“叫不叫，可就由不得你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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