哑炮低笑，扫堂腿卷起地面铁屑。陈默纵身跃起，鞋跟跺在哑炮肩胛骨上，却被他反手扣住脚踝。两人滚倒在油污里，陈默手肘撑地时，看见哑炮腰间未取出的甩棍 —— 老 K 说过的习惯性动作，果然没错。
他猛地扭身，膝盖顶住哑炮手腕，趁对方吃痛时翻身骑跨。拳头雨点般砸向哑炮面门，却被对方臂骨一一格挡。汗水滴在陈默睫毛上，模糊了视线，他想起老 K 特训时的嘶吼：“出拳要带杀意！” 于是右拳变掌，锁喉动作直取哑炮咽喉。
哑炮瞳孔骤缩，心中暗想：这富二代的身手怎么如此了得。转瞬竟用额头硬撞陈默鼻梁。剧痛让陈默动作一滞，被对方趁机翻身压在身下。哑炮膝盖顶住他胸口，拳头蓄势待发。
“原来你也会疼。” 哑炮狞笑，拳头砸向陈默伤口。陈默闷哼一声，却在对方分神瞬间勾住他脚踝，腰腹发力将其掀翻。“砰” 的一声，哑炮后脑撞在机床边缘，陈默趁机骑上他胸膛，膝盖压住手腕。
“结束了。” 陈默喘着粗气，汗水滴在哑炮鲨鱼口罩上。哑炮半跪在地，余光扫到脚边半米长的锈蚀铁片 —— 边缘卷着锋利的倒刺，像条蛰伏的毒蛇。他突然咧嘴笑了，露出缺牙的缝隙：“陈少好身手……”嘴上说着，手却悄悄的像铁片摸去。
话音未落，铁片已被他攥在掌心。月光透过破窗照在铁片上，反射的光刺得陈默眯眼。当铁片带着风声划向脖颈时，陈默甚至能看见锈迹飞溅的轨迹 —— 距离颈动脉只有三指宽。
“砰！”
手枪的闷响几乎与铁片同时抵达。哑炮的瞳孔骤然放大，铁片 “当啷” 落地，在陈默颈侧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。他额头的弹孔涌出红雾，身体晃了晃，栽倒在陈默脚边，鲨鱼口罩滑落，露出半张惊愕的脸。
陈默僵在原地，指尖触到脖颈的温热液体，才惊觉自己浑身发抖。瘦猴持枪冲来，枪口还在冒烟：“老大！你没事吧？”
“没事……” 陈默的声音带着颤音，看着哑炮圆睁的双眼，后心的伤疤突然疼得钻心，渐渐回过神来。
“处理现场，快撤！枪声一响，警察很快就到。” 陈默踢开铁片，却发现自己的裤腿已被哑炮临死前抓出几道血痕。瘦猴指挥弟兄们搬运尸体，大壮用汽油浇在血迹上，火光燃起时，陈默看见铁片在火中扭曲，像条被烧死的蛇。
悍马驶离废厂时，警笛声远远传来。陈默靠在座椅上，摸着脖颈的伤口，突然笑了 —— 不是因为赢了哑炮，而是终于明白老 K 每次擦枪时，眼神里那层冷光是什么。
“瘦猴，” 陈默看着后视镜里熄灭的火光，“谢谢了，要不是你反应及时，我今天就要交代在这了。”
“这是我的职责。” 瘦猴递来纱布。
“嗯，” 陈默按住脖颈的伤口，血透过纱布渗出来，在夜色中像朵绽放的黑天鹅，“看来我还是太不了解地下的黑暗了。”
此刻的义合堂总部，白象看着手机里哑炮死亡的消息，钢笔在账本上戳出破洞。而城郊废弃工厂的阴影里，刺刀用西瓜刀在墙上刻完最后一笔，陈默的名字旁，多了个歪歪扭扭的 “死” 字。NJ 城的黎明，随着哑炮的血一同凝固，一场真正的生死战，正在倒计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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