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大校门口，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震耳欲聋，五彩的纸屑在空中肆意飞舞。日本间谍佐藤松本身着笔挺的西装，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，身旁的学生藤原朴田则眼神闪烁，透着一股狡黠。
王至诚在副校长刘风竹的陪同下缓缓走来，身姿挺拔，眼神坚定。他心中早已对这两位日本间谍的行径有所察觉，内心暗暗警惕。
就在此时，一群便衣警察突然出现，将他们包围。原来，王至诚早已将他们的间谍行为报告给了黎天才。
“祝贺汉卿就职东大，那是迟到的祝福。今天来还有一事，欣闻学生创办东大书画班、《兰亭序》暨王羲之书画研究会，特来祝贺。”佐藤松本故作轻松地说道。
“一个小小的组织难成敬意，劳驾恩师和同学前来，愚生愧对恩师啊！”王至诚淡淡回应，语气中不乏讽刺。
佐藤松本倒也不客气：“还不请我们进东大看看你们的办公和教学条件？”
王至诚摇头：“怕您见了贻笑大方，我们既没有办公室，也没有教室，学生散布在全国各高校。”
藤原朴田立刻插嘴：“佐藤先生专程来祝贺，快请先生指导。”
王至诚想起靖尧曾提过的一件事，便旁敲侧击说道：“前些日子，小野菊子化名李菊，冒充金剑啸的夫人，带着两个孩子来到新民小学。因为此事，靖尧写了检查，停了三个月的工资。”
佐藤松本故作不知：“还有这等事情？”说着对藤原朴田说道：“我们进去问一问张汉卿。”
王至诚双臂展开，及时拦住了二人：“你们就别给我添麻烦了，我好不容易有了这个岗位，还不想被东大解聘？”
此时，东大门口聚集了数十名围观者。一对新人想趁机进入，王至诚立刻朝他们喊道：“站住！”
尽管新人装扮得十分酷似，但逃脱不了王至诚的法眼。他已经打入日本间谍内部，决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间谍进入校园。正当他苦思冥想如何解决时，门卫把黎天才喊了过来。
黎天才走到前面，问及女扮男装的川岛美子：“贵姓大名？”
“免贵，你叫我金先生吧。”川岛美子笑道，声音甜美却透着不安。
“做什么？”黎天才又问。
新郎说道：“我们结婚不久，过春节才上班，这段时间无所事事，就想着加盟贵校书画班，正好是个兴趣。”
王至诚走上前，眉头一皱：“你们一会儿送孩子入学新民小学？一会儿来祝贺书画班的成立，现在又扮演新婚夫妇加盟书画班。你们的伎俩也太拙劣了！”
新娘不解地问：“什么意思？”
王至诚冷笑：“小野菊子，这么快改嫁金先生？被金梦尘休了吧？”然后又对新郎说，“张大帅遇难之前，那个进大帅府被五夫人接见的金小姐，现在也变成先生了？”
黎天才不屑地说道：“你们三番五次在奉天活动，还化妆，冒名，鬼鬼祟祟的，非奸即盗！”
这时，佐藤松本和藤原朴田走了过来。佐藤松本说：“既然老师打搅你了，我们走。藤原，把邀请函送他。”
王至诚从藤原朴田手里接过一张“中日联合绘画展览会”的邀请函，他眉头紧锁：“实在对不起先生，等书画班办成规模，有了自己的活动场所，我亲自驾车去接你们。”
此时，川岛美子和小野菊子趁机想溜进去，“不行！”黎天才带着四个卫兵再次拦住他们，做着驱赶的架势。
“等一等！”杨宇霆威风凛凛地走出了东大，来到现场：“伸手不打笑脸人，开口不骂送礼人。”然后对黎天才说：“佐藤和藤原，一个是王至诚的老师，另一个是他的同学，让他们进去，好好款待。”
但黎天才坚持没有张校长的指示，除了东大的教职员工和学生之外，任何人不得进入。最终，佐藤松本等四位日本人只好尴尬地离去。
王至诚送走了日本人后，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。此时，刘风竹校长派洪九把王至诚送到奉天大帅府。
洪九报告杨宇霆：“王至诚回大帅府了。”
杨宇霆突然意识到一场风雨即将到来。老虎厅里一定藏着什么秘密，作为张作霖生前的幕僚之一，他并不陌生。然而今天发生的事情，尤其是自己替日本人说话，是否会引起少帅对自己的怀疑？一些事情必须和少帅说清楚，于是他独自来到老虎厅。
张校长若无其事地坐在椅子上，分析近日的形势。自从杨宇霆倚老卖老，他也不再尊重他。张学良终于做出了最后一次易帜的决定，走到电话机旁，抓起电话，答复来自南京宋小姐的电话：“不成功，则成仁。”
寒月朦胧，星光迷离，大帅府早早没有了欢声笑语，每个窗子里却灯火通明，仿佛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。靖尧感到大帅府即将出事，心中不安。
回到家，王至诚正默临《兰亭序》。听见靖尧的脚步走近，他关心地说：“回来了。”
靖尧没有回答，而是走到他身后揽住了他，轻声说道：“我终于发现大帅府的两个秘密。”
王至诚停下了笔，转过身来：“你啊，和张景城一样，得魔怔了！”
靖尧认真地看着他，一五一十地说：“我在老虎厅发现了张作霖生前的忏悔书，他忏悔自己做了四件错事：一、从山东来关东不该做杆子；二、不该同意杨宇霆让张汉卿娶了谷瑞玉；三、不该接受日本人和张宗昌、杨宇霆等的劝告杀了李大钊；四、不该接受日本人来关东开矿、修路，引狼入室。”
王至诚将靖尧揽住，安慰她：“记住，您是有组织和丈夫的人。”然后问道：“没有发现什么字帖？”
靖尧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，缓缓说道：“在一幅《兰亭序》的册页中夹着一张卜辞，上面写道：‘杂乱无章，扬长而去。’这八个字要告诉张校长什么？”
王至诚稍作思索，说：“杨宇霆喜欢迷信，家里养着术士，其中一个是日本人。我刚到府上不久，就听说这个术士给大帅占卜。”然后又问：“这八个字上面没有什么奇怪的现象？”
靖尧突然想起：“只是在‘无’、‘章’、‘扬’、‘长’各打了个圈……”
“这四个字乃四个姓，暗指吴、张、杨、常。吴指吴俊升，杨指杨宇霆，常指常荫槐，而张就是张大元帅了。”
靖尧心中疑惑，张作霖一直以吉人天相自居，从不喜欢算命之事，却将一张占卜隐秘地藏在密室，越发让她不解。她对王至诚的信任愈加坚定：“无论如何，我们必须小心！”
随着夜色渐深，二人心中隐隐感到，风云变幻的日子即将来临，隐藏在这茫茫雪夜中的秘密，也许将改变他们的命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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