踏入拱门的刹那，刺骨的寒意顺着毛孔钻入骨髓。叶尘转身望去，身后的拱门已化作流动的灰雾，归墟镜悬浮在雾中，如同一轮被囚的明月。灰色空间里没有上下左右之分，脚下踩着的是粘稠如墨的地面，每走一步都能听见锁链拖拽的声响，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窥视。
“小心脚下。” 阿青的断剑突然指向地面，剑尖挑起一缕黑色丝线。丝线断裂处渗出暗红色液体，在地上凝结成微型的金色眼睛，转瞬间便钻入地底。白狐灵魄的银色火焰愈发黯淡，它不安地蹭着叶尘的脖颈：“师父，这里的混沌气会吞噬灵体，我的力量撑不了多久。”
苏清瑶的玉笛突然自行奏响，笛声在灰色空间里折射出诡异的弧度，竟在前方勾勒出一条由光点组成的路径。“跟着笛声走。” 她话音刚落，路径两侧的灰雾中便伸出无数只苍白的手，指甲缝里嵌着金色晶体的碎屑。柳烟甩出银针，银针穿透手掌却毫无作用，那些手反而越聚越多，在路径边缘织成一道肉墙。
叶尘的星芒图案突然发烫，他抬手按向最近的一只手，掌心的光芒竟让那只手瞬间消融。“这些是被同化的玄鸟卫英灵！” 他恍然大悟，归墟核心的记忆碎片在脑海中闪回 —— 初代大祭司为守护归墟，曾将三百名玄鸟卫送入灰色空间作为屏障，没想到最终却被空间同化。
沿着光点路径前行半柱香，前方出现一座由锁链缠绕的石台。初代大祭司的残魂被钉在石台中央，锁链穿透他的四肢，每根锁链上都布满与归墟镜相同的纹路。残魂看到叶尘，浑浊的眼睛里突然迸发出光芒：“玄鸟衔烛... 烛火就在...” 话未说完，最大的金色眼睛突然在石台上空显现，一道红光射穿残魂的胸口，残魂瞬间化作飞灰。
红光落地处，长出一朵黑色莲花，花瓣层层展开，露出花蕊中燃烧的金色火焰。“这就是‘玄鸟衔烛’的烛火！” 叶尘刚要伸手去取，莲花突然炸裂，火焰化作无数只金色蝴蝶，扑向众人。阿青挥剑格挡，蝴蝶撞上剑刃便化作火星，却让断剑上的青色火焰愈发旺盛。
苏清瑶的玉笛与蝴蝶共鸣，笛声中浮现出玄鸟虚影，虚影张口吞下几只蝴蝶，竟变得凝实几分。柳烟发现蝴蝶不敢靠近叶尘的星芒图案，立刻拽着他冲向石台：“用你的血脉之力！” 叶尘会意，将手掌按在石台中央，星芒图案的光芒顺着锁链蔓延，那些缠绕的锁链竟开始寸寸断裂。
随着最后一根锁链崩碎，整个灰色空间剧烈震颤。所有的金色眼睛同时睁开，瞳孔中射出红光，在石台上组成完整的归墟图腾。叶尘感觉体内的力量被图腾疯狂抽取，归墟镜在雾中的影像突然清晰，镜中映出灰色空间的真相 —— 这里根本不是混沌屏障，而是归墟诞生时剥离的负面意志，那些金色眼睛，都是意志衍生出的具象化存在。
“原来‘灰域为壳’是这个意思。” 叶尘的意识与归墟镜再次同步，他看着石台上的图腾，突然明白了石碑文字的含义，“归墟的平衡，从来都需要正负两面共存！” 他将星芒图案的力量全部注入图腾，图腾爆发出耀眼的光芒，金色眼睛纷纷闭上，灰色空间开始变得透明。
当最后一缕灰雾消散，众人发现自己回到了深渊祭坛。归墟镜悬浮在他们面前，镜身的玄鸟与莲花图腾终于完全融合。白狐灵魄虚弱地趴在镜上：“师父，我们做到了...” 话音未落，镜中突然射出一道光束，照亮深渊顶部的裂缝，裂缝外，是他们久违的蓝天白云。
然而，就在众人准备离开时，归墟镜突然映照出东海小镇的景象 —— 小镇上空笼罩着黑色雾气，一艘挂着莲花图腾的船只正在靠岸。叶尘握紧归墟镜，星芒图案与镜中雾气产生共鸣，他知道，新的危机已经悄然降临...
喜欢剑荡江湖快意恩仇请大家收藏：(m.bokandushu.com)剑荡江湖快意恩仇博看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