醉仙楼内，暖黄的灯光洒在雕花的木桌上，弥漫着凡间特有的烟火气息。老板躬身站在剑无尘面前，脸上洋溢着敬畏与感激。方才剑无尘一指便治愈了他多年的顽疾，那生命本源之力如同神迹，让他确信眼前这位清秀青年绝非凡人。
“仙、仙长，您尽管吩咐，小老儿定当竭力！”老板搓着手，态度恭敬得不能再恭敬。
剑无尘怀抱着熟睡的楚念，黑沉的眼眸如古井无波，却又仿佛蕴藏着无尽深邃的星河。他轻启薄唇，声线平淡，却自带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：“吾观此凡尘俗世，皆以金钱为流通之物。本座初来乍到，囊中羞涩。烦请掌柜的暂借吾一万凡币，以应一时之需。”
“一万？！”老板闻言，非但没有丝毫犹豫，反而露出惊喜之色。能为仙长效劳，这是天大的福缘！“仙长您言重了，何须言‘借’？这区区薄财，仙长尽管拿去便是！”说着，他立刻吩咐伙计去取钱。
“嗯。”剑无尘不置可否，只是微微颔首。
老板转念一想，又小心翼翼地问道：“仙长，如今凡间多用手机转账，不知仙长可有手机？”
他平静地回道：“此物，本座暂时不曾持有。取现便是。”
老板一怔，随即恍然。仙长这等人物，不屑于凡俗之物也在情理之中。他连忙命伙计从收银台的保险箱中取出厚厚一沓钞票，毕恭毕敬地捧到剑无尘面前。
“仙长，此处共计一万凡币，您清点一下。”
剑无尘淡淡扫了一眼，却并未去接，只道：“多谢。至于住处，本座另有安排，不必劳烦掌柜。”
老板见状，不敢多言，只得恭顺地将钱放在剑无尘手边。剑无尘随手一拂，那一沓钞票便如同被无形之手牵引，稳稳地落入了他宽大的袖袍之中。这个动作自然而然，没有丝毫法力波动，却让老板看得眼皮直跳，心道仙长果然手段非凡。
一旁的云芷水，此刻仍旧处于极度的震撼之中。从天元界到这个被称为“凡尘”的新世界，仅仅是弹指一瞬。此刻，她收敛了在宗门身为长老的威严，如同一个初涉世事的少女，眼中充满了好奇与谨慎。她看着剑无尘与老板的对话，以及那张被称为“凡币”的纸钞，内心掀起惊涛骇浪。
“徒儿，”云芷水轻声唤道，她的声音清冷而悦耳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惊叹，“此地之物事，着实匪夷所思。高耸入云之巨物，无需灵力便可自行奔腾的铁盒，还有这‘凡币’……竟能令凡人趋之若鹜，其内可蕴含何种玄奥？”
她端庄地站在剑无尘身侧，尽管内心好奇万分，却依然保持着礼仪，不卑不亢地向剑无尘这个“徒儿”请教。她知道，眼前这名青年已非昔日需要她庇护的寒霄，他所展现出的力量与层次，已远远超出了她的认知极限。然而，十年师徒情谊，以及剑无尘在“凡躯”状态下对她的依赖，让她无法改变这个称呼。
剑无尘抱着楚念，缓步走出醉仙楼，夜色下的都市流光溢彩，车水马龙，霓虹闪烁。他闻言，语气平静，却带了几分深藏的洞悉：“此乃凡尘的秩序。灵气之道，修身养性，探究天机；凡尘之道，巧夺天工，驾驭物质。两者殊途同归，皆是生灵探索世界的轨迹。这些‘高耸入云之巨物’，唤作大厦，乃凡人以精巧之术垒砌而成；那‘自行奔腾的铁盒’，称之为汽车，以燃烧凡物之能驱动。至于‘凡币’，它不过是凡人世界，概念化的‘因果’载体罢了。”
他顿了顿，抬眼望向天际，那并非天元界的璀璨星河，而是被都市灯火映照得有些模糊的都市星光。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怀旧：“本座曾于万千维度中游历，亦见识过诸多科技文明，此地，虽是初临，却也勾起了些许旧忆。”
云芷水闻言，微微张口，随即了然。原来她的“徒儿”竟有如此渊源，这等见识，恐怕连天元界的渡劫老祖也望尘莫及。她不禁对这神秘的凡尘世界更加好奇，也对剑无尘愈发敬佩。
夜风微凉，剑无尘带着云芷水和楚念，漫步在繁华的街头。巨大的LEd屏幕上播放着广告，光怪陆离的影像变幻，引得云芷水频频侧目。
“徒儿，你看那巨幕之上，竟有凡人虚影舞动，栩栩如生！此乃何种法术？竟能将凡人摄入其中，展现于世？”云芷水指着一块巨大的广告屏，眼中闪烁着求知的光芒。
剑无尘顺着她的目光看去，那是一则关于流行服装的广告，模特们在屏幕上走动、微笑。“此非摄魂之术，乃凡人以精巧机巧之术，记录光影，再于此物上重现耳。此物名为‘显示屏’，乃凡人信息传递之用具。”他解释道，语气中带着一丝对凡人智慧的欣赏。
他步入一家琳琅满目的服饰店，店内款式各异，色彩斑斓。云芷水身上的仙裙，虽在天元界是仙气飘飘，但在这凡尘都市却显得格格不入。剑无尘随手拿起几件衣物，以神念略作探查，便已明了其材质与裁剪。
“师父，此地衣物，材质虽不及天元界灵物，却胜在轻巧舒适，样式繁多。”他将一件剪裁得体的休闲衬衫和一条长裤递给云芷水，“师父可先换上这些，更易融入此地。”
云芷水接过衣物，略显犹豫。她从未穿过这等凡俗之物。但想到剑无尘的安排，她还是恭敬地应道：“徒儿所言极是，师父遵命。”她在店员的指引下，去试衣间更换。
当云芷水再次出现在剑无尘面前时，一袭裁剪得体的白色衬衫，搭配一条深色休闲裤，让她原本清冷的仙子气质多了一丝干练与洒脱。她的长发简单地束起，露出光洁的额头，那精致的面容在现代服饰的衬托下，更显出一种别样的风采。店内的其他顾客都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她几眼，被她的气质所吸引。
“师父，此般打扮，甚为得体。”剑无尘淡然评价道。
云芷水略有些不自在，但很快便调整过来。她望向镜中的自己，也觉得这凡尘服饰别有一番风味，行动间更觉轻便。她又指了指店内的手机展示柜：“徒儿，这些唤作‘手机’的物事，似乎人人皆有，可是有何特殊功用？”
剑无尘抱着楚念走到柜台前，拿起一部最新款的手机。“此物乃凡人信息交互之器。可远距离通话，亦可浏览信息，乃至购物、娱乐。凡人赖以生存，颇为方便。”他轻描淡写地操作着手机，指尖在屏幕上划过，速度快得连店员都看不清，却准确无误地打开了数个应用。
“本座早年于一处科技维度，曾深入研究此道，倒也略知一二。此物之原理，在于将‘念’化为‘讯’，再以‘波’传递，实则与灵气传音之法有异曲同工之妙，只是更具物质局限罢了。”他看向云芷水，“师父若有兴趣，本座可为你购置一部。”
云芷水眼波流转，她曾是天衍宗的结丹长老，对一切奥秘都充满探求欲。此刻，剑无尘所言让她对这凡尘世界的科技产生了浓厚的兴趣。她恭敬地回道：“徒儿所言，让师父大开眼界。若徒儿能指点一二，师父自当用心学习。”
剑无尘付款后，又为楚念购置了几套可爱的婴儿服饰，并买了两部手机。他随手激活，并注册了账号，递给云芷水一部：“此物你可把玩，若有不明之处，再问本座。”
走出店门，云芷水拿着手机，手指轻轻触碰屏幕，眼中充满了新奇。她试着按照剑无尘刚才的示范滑动，屏幕上的画面随之变化，这让她感到无比神奇。
夜色渐深，剑无尘忽而驻足于一家灯火通明的店铺前。店铺门口挂着可爱的卡通招牌，写着“珍珠奶茶”四个大字。剑无尘的目光穿透玻璃，直接锁定了店内那一排排五颜六色的饮品。
“师父，本座有些口渴，且这店铺唤作‘奶茶店’，昔日偶得一饮，滋味颇佳。你可愿品尝？”剑无尘对云芷水说道，语气中竟带上了一丝难得的轻松。
云芷水从未听过“奶茶”这等凡间饮品，好奇心再次被勾起。她温顺地应道：“徒儿若想，师父自当奉陪。”
三人走进奶茶店，店内装饰温馨，弥漫着甜甜的香气。剑无尘将楚念放在座位上，然后走到点餐台前。
“劳烦，给本座来一杯波波奶茶。”剑无尘语气淡然，却又不失其固有的古风。
年轻的店员愣了一下，挠了挠头：“先生，我们店里没有叫‘波波奶茶’的哦。您说的是珍珠奶茶吗？或者波霸奶茶？”
剑无尘闻言，眼神中闪过一丝极淡的疑惑。波波奶茶，是他曾经在一处与此地相似的科技文明中，最常点的饮品。那种q弹的口感，醇厚的奶香，让他印象深刻。“吾所言，乃‘波波’。”他重复了一遍，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。
店员有些为难：“先生，我们真的没有这个名字的奶茶。您是不是记错了？”
剑无尘沉默了片刻，或者这里确实没有这个世界的“波波奶茶”。看来即使是科技文明，不同维度之间，亦有细微差异。他不再坚持，随手指了指菜单上的一个选项：“那便……柠檬水罢。”
“好的，先生，一杯柠檬水！”店员松了口气，麻利地操作起来。
云芷水坐在座位上，看着菜单上的各种饮品名字，也觉得十分新奇。她看到剑无尘点了一杯柠檬水，便也没有多问。不一会儿，店员将一杯冰凉的柠檬水递了过来。
剑无尘尝了一口，眉头微蹙，随即又舒展开来。口感清冽，酸甜适中，只是与他记忆中的“波波奶茶”相比，终究少了些许韵味。他抱着楚念，楚念好奇地伸出小手，想去抓那杯子，剑无尘便用手指蘸了点柠檬水，小心翼翼地递到他嘴边，惹得楚念“咯咯”发笑。
就在此时，店外传来一阵喧哗声。几辆豪车横冲直撞地停在路边，车门打开，一群身着名牌西装的保镖气势汹汹地冲了下来。随后，一个衣着考究的年轻男子，鼻孔朝天，傲慢地从其中一辆车上走下。他的脸上挂着一丝冷笑，眼神锐利地扫过围观的众人。
“呵呵，王家，你们当真以为，凭着世俗的财势，就能欺压本帝的凡间亲眷吗？真是可笑至极！”那年轻男子声音洪亮，带着一股凌驾于众生之上的狂傲，“本帝曾为仙界之主，执掌亿万生灵之生死。如今不过是区区一世轮回，尔等便敢如此放肆？待本帝修为尽复，定要尔等王家，满门上下，鸡犬不留！”
此言一出，周围的凡人皆是面面相觑，不明所以。有人窃窃私语：“这人谁啊？中二病犯了吧？”“仙界之主？还仙帝？怕不是刚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？”
但剑无尘与云芷水却听得真切。云芷水眼中闪过一丝讶异，她看向剑无尘，似乎想求证什么。
那“仙帝”青年，此时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被他保镖围住的几个人。其中一人，西装革履，显然是某公司的老总，此刻却脸色煞白，双腿打颤。
“王德发，你昔日仗着财势，夺我凡间挚友产业，更是将其打压至家破人亡。今日，本帝便让你尝尝，何为绝望！”青年仙帝冷笑着，周身竟隐约散发出一股若有似无的威压，虽然微弱，但足以让凡人感到心悸。
他一挥手，一道无形的气劲便击向那王德发，王德发惨叫一声，身躯竟被生生震飞，跌落在地，口吐鲜血。周围的凡人吓得惊叫连连，纷纷后退，以为是黑帮火拼。
剑无尘端着柠檬水，看着这一幕，眼神中无喜无悲。他怀中的楚念仿佛感受到了什么，竟对着那仙帝的方向咿呀地笑了一声。
剑无尘的嘴角，微微勾起一个极小的弧度，近乎不可察觉。他轻轻抚摸着楚念的头，口中低声喃喃，声音虽轻，却带着大道之音，清晰地传入了云芷水和那青年仙帝的耳中：“世间万法，皆由因果牵引。大道之下，一切皆是‘存在’。然，在真正的‘存在’面前，所谓的仙帝，不过是……一介蝼蚁罢了。”
他并非故意说给那仙帝听，只是随心而发，如同自言自语。但在场都是“非凡”之人，岂有听不到之理？
那青年仙帝闻言，脸色骤然一变！他猛地转过身，锐利的目光如同刀锋般射向声音的来源——奶茶店内的剑无尘。
他看到了剑无尘，一个抱着婴儿的普通青年，旁边站着一个姿容绝世，却同样气息平平的女子。他感应了一下，剑无尘体内没有丝毫灵力波动，甚至连普通凡人的一丝气血感应都没有，仿佛是一个虚无的空壳。而那女子，虽然体内隐约有股力量，但也只相当于他仙界随便一个杂役弟子。
“放肆！你这凡间蝼蚁，胆敢在本帝面前大放厥词？”青年仙帝声音冰冷，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意。在他看来，这简直是对他至高无上的侮辱！他堂堂仙帝，执掌仙界亿万载，如今虽是轮回之身，但帝威仍在，岂容一个凡夫俗子亵渎？
然而，当他的目光触及到剑无尘那双深邃而淡漠的眼眸时，他心中没来由地咯噔了一下。那并非凡人的眼神，深不见底，仿佛能将世间万物都囊括其中，又仿佛能洞穿一切虚妄。但他很快便将这丝异样压下。他冷哼一声，将这归结为凡人的垂死挣扎。
“呵，井底之蛙，焉知天地之浩瀚？本帝不与你这等无知凡人计较。”青年仙帝嘴角勾起一抹极尽蔑视的笑容，他并未感受到剑无尘言语中那深藏的大道真理，只觉得对方是无知狂妄。他认为与一个凡人纠缠，只会贬低他的身份。
他压下心中的不悦，不屑地收回目光。一个连修炼都未曾入门的凡人，根本不值得他浪费一丝一毫的精力。在他眼中，剑无尘就如同路边的尘埃，根本不值一提。
“王德发，今日只是一个警告。待本帝安排妥当，你的王家，便等着彻底覆灭吧！”青年仙帝撂下狠话，再次挥手，一道更强的气劲将那王德发直接震晕过去。随后，他傲慢地环视一周，在凡人敬畏又恐惧的目光中，迈着从容的步伐，带着他的保镖们，坐上豪车，扬长而去，消失在夜色之中。他没有丝毫的慌乱与不甘，有的只是绝对的自信与不屑一顾。
整个过程，剑无尘始终抱着楚念，安静地坐在奶茶店里，品尝着他的柠檬水，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。他那双眼眸，从始至终都平静如水，连一丝波澜也未曾泛起。
云芷水呆呆地看着仙帝青年离去的方向，又转头看向剑无尘。她这位“徒儿”方才那句“蝼蚁”的评价，以及那仙帝离去时的狂傲与不屑，都让她觉得太匪夷所思了。
“徒儿，这凡间……当真奇妙。方才那位公子，自称仙帝，言语间气吞山河，手段亦不凡。他所言的‘仙界’，与我等所知的修真界又有何异？又为何会以凡人之躯，降临此处，行那复仇之事？”云芷水语气中充满了疑惑，但仍不卑不亢，礼貌地向剑无尘求教。她将手机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，全神贯注地听着。
剑无尘放下柠檬水杯，轻抚楚念的额头，那婴儿再次咯咯地笑了起来。他抬眼望向窗外，那仙帝离去的方向，眼底深处，一道无形的，却又浩瀚无比的法则波动一闪而逝，仿佛洞穿了亿万时空。
“师父，世间法则万千，轮回亦是其一。所谓‘仙界’，不过是另一维度之修真界罢了，其内生灵，自号为‘仙’，与天元界修士并无本质不同。至于他，不过是轮回之中的一道‘投影’，自以为掌控一切，却不知自己亦是棋局中的一枚棋子。”剑无尘的声音很轻，却字字珠玑，直指大道本源。
“他所求的复仇，亦不过是因果流转。世人皆在因果之中沉浮，自以为超脱，却终究被困。”他顿了顿，眼神微动，仿佛穿透了虚妄，看到了更深层的真实，“这凡尘之世，看似平庸，实则包罗万象。诸般存在，皆有其道。他所修之道，与本座之大道，相差何止亿万里。自以为狂妄，却不知，真正的狂，是不屑于狂。”
他轻轻一笑，那笑容带着一丝玩味，又带着一丝洞悉世情的了然。
“吾言他为蝼蚁，并非针对其人，而是针对其‘道’。在真正的大道面前，任何有限的‘存在’，皆为蝼蚁。他自以为高高在上，却不知，他所追求的一切，不过是本座一念便可抹去之物。”
云芷水听得如痴如醉，剑无尘寥寥数语，便将她对世间万法的认知提升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。她本以为修真界已是世间极致，却未曾想，在剑无尘眼中，仙帝也如蝼蚁，整个仙界不过是“另一维度的超级位面的修真界”。
她看着剑无尘那深邃的眼眸，感受着他言语中蕴含的无尽道韵，内心激动不已。这便是他的徒儿吗？看似凡人，却能洞察世间一切虚妄，随意点拨，便能让万物显出真形。
此刻，她再无任何怀疑，只觉此生能追随剑无尘，乃是天大的机缘。她恭敬地起身，朝着剑无尘深深一拜，即便是在凡尘之中，亦不改其礼仪。
“徒儿所言，醍醐灌顶，师父受教了。”
剑无尘只是轻轻颔首，没有多言。他抱起楚念，楚念挥舞着小手，似乎在回应着他。
“走吧，师父。这凡尘之世，尚有诸多趣味可寻。吾等，且随心而行。”他迈开步伐，走出奶茶店，融入了夜色中的滚滚红尘。
云芷水快步跟上，她的心境此刻如同拨云见日，清明透彻。她看着剑无尘清瘦却坚毅的背影，又望向这充满生机与活力的现代都市，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浅笑。
她知道，前方的路依然漫长，充满未知。但有了徒弟的指引，有了怀中这纯净生命的陪伴，这趟凡尘之旅，将不再只是修正因果，更将是一场感悟大道，涤荡心尘的奇妙旅程。而她，这位曾执掌一方的结丹长老，此刻却甘心做一名追随者，在她的“徒儿”身后，一步步地，踏入那更广阔的天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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