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# 第八章 至高存在
山洞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。幽冥宗主站在洞口，血色长袍无风自动，青铜面具下的双眼泛着不祥的红光。他每向前一步，地面就结出一层薄薄的血色冰晶。
\"系统，分析。\"陌尘在心中冷静下令，同时将楚留香护在身后。
\"正在扫描……警告！检测到同源系统波动！\"系统的声音罕见地带上了一丝慌乱，\"宿主，他确实是另一个系统携带者！能量评级……A级！\"
陌尘眼神微凝。系统曾告诉过他，普通世界的强者最多达到c级，而A级已经可以轻易毁灭一个小型世界。更麻烦的是，同源系统意味着对方很可能熟悉他们的能力构成。
\"陌兄……\"楚留香强撑着站起身，与陌尘并肩而立，\"此人危险，我们……\"
\"退后。\"陌尘打断他，声音是不容置疑的冷硬，\"这不是你能参与的战斗。\"
幽冥宗主发出一声刺耳的大笑：\"多么感人的情谊啊！\"他的声音像是金属摩擦，令人毛骨悚然，\"可惜今天你们都要死在这里。\"
他抬起一只手，掌心向上，一团黑红色的能量开始凝聚。那能量中隐约可见无数扭曲的面孔，发出无声的尖叫。
\"宿主小心！\"系统惊呼，\"是怨灵聚合弹！被击中会直接腐蚀灵魂！\"
陌尘不退反进，白发无风自动：\"你以为，凭这种小把戏能伤到我？\"
幽冥宗主的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，显然没料到陌尘会如此镇定。但他很快恢复，狞笑道：\"狂妄！去死吧！\"
黑红能量球激射而出，所过之处空气都被腐蚀出嘶嘶白烟！楚留香本能地想拉开陌尘，却见陌尘只是轻轻抬起右手，五指张开——
能量球在距离陌尘一米处突然停滞，像是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。更令人震惊的是，它开始逆向旋转，颜色也从黑红逐渐变成纯粹的金色！
\"这不可能！\"幽冥宗主面具下的声音首次出现了动摇，\"你怎么能转化我的怨灵能量？\"
陌尘没有回答，只是五指缓缓收拢。金色能量球随之压缩，最终化为一个耀眼的光点。他轻轻一弹指，光点如流星般射向幽冥宗主！
幽冥宗主仓促间在身前布下七道血色屏障，然而光点势如破竹，连破六道！直到第七道才勉强被阻，但爆发的冲击波仍将他震退数步，面具上出现了一道裂痕。
\"系统，重新评估目标实力！\"幽冥宗主厉声喝道，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惊慌。
陌尘冷笑：\"不必费心了。\"他向前迈出一步，周身开始泛起淡淡的金光，\"你的系统没告诉你吗？挑衅高位存在是多么愚蠢的行为。\"
随着他的话音落下，整个山洞突然剧烈震动！不是来自攻击，而是这个世界本身在颤抖，仿佛无法承受正在苏醒的力量。岩石崩裂，阳光透过新生的裂缝照射进来，在陌尘身上投下神圣的光晕。
\"宿主……？\"系统的声音充满惊疑，\"你的能量读数……正在突破上限……这不可能……\"
幽冥宗主面具下的眼睛瞪大到了极限：\"SSS级？！不……这不可能！主神空间根本没有这个评级的存在！你到底是……？\"
陌尘没有回答，只是轻轻抬起手，对着幽冥宗主虚握。刹那间，幽冥宗主的身体像是被无形的大手捏住，四肢扭曲成不可能的角度！鲜血从青铜面具下渗出，他发出凄厉的惨叫。
\"区区A级，也敢在我面前放肆。\"陌尘的声音不再是以往的冷淡，而是带着某种超越人类理解的回响，仿佛千万个声音同时在说话，\"你的系统，我要了。\"
他五指猛地收紧！幽冥宗主的身体像气球一样爆裂开来，血肉却被一层金光包裹，没有四处飞溅。一个暗红色的光团从碎尸中飞出，想要逃窜，却被陌尘一把抓住。
\"求……求您……\"光团中传出机械但充满恐惧的声音，\"我愿意臣服……\"
陌尘面无表情，掌心金光大盛。暗红光团发出最后一声尖叫，随即被彻底净化，化为无数光点消散在空气中。
山洞恢复了寂静。陌尘身上的金光渐渐消退，他转身看向身后的楚留香，却发现对方已经单膝跪地，脸色苍白如纸，嘴角溢出一丝鲜血。
\"楚兄？\"陌尘快步上前，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。
\"没……没事……\"楚留香勉强扯出一个笑容，\"只是……有些喘不过气……\"
系统立刻扫描：\"是世界压制！宿主刚才释放的能量超过了这个世界的承受极限，楚留香作为本世界重要人物，受到了反噬！\"
陌尘眉头紧锁，立刻将手按在楚留香背上，输送灵力稳定他的状态。随着温和的能量流入，楚留香的呼吸渐渐平稳，但眼中的震撼却丝毫未减。
\"陌兄……刚才那是……\"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。
陌尘没有立即回答。事实上，他自己也不完全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。那些力量、那些记忆碎片般闪过的画面……仿佛来自某个被遗忘的深处。
\"宿主……\"系统的声音变得异常虚弱，\"本系统……需要休眠……能量过载……\"
陌尘这才注意到，系统中的能量槽已经见底，而且核心程序出现了紊乱。他立刻内视检查，发现系统为了在他爆发力量时维持这个世界不崩溃，几乎耗尽了所有储备能量。
\"笨蛋。\"陌尘在心中轻斥，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柔和，\"谁让你这么拼命的？\"
\"因为……宿主有想保护的人啊……\"系统的电子音断断续续，\"本系统……当然要帮忙……\"
陌尘心中一颤。他小心地将系统光团引导出来，捧在手心。平日活泼的光团此刻黯淡无光，像是风中的烛火随时可能熄灭。
\"陌兄，这是……？\"楚留香好奇地看着那团微弱的光芒。
\"系统。\"陌尘简短地回答，随即低头轻声道，\"坚持住，我带你回去。\"
他小心地将光团贴近自己心口，闭上眼睛。一缕缕金色丝线从心口处伸出，温柔地缠绕在光团周围，如同编织一个温暖的茧。
楚留香安静地看着这一幕，虽然不明白具体发生了什么，但他能感受到陌尘此刻流露出的珍视之情。这与方才那个如同神只般威严的存在判若两人。
过了约莫一刻钟，光团终于恢复了些许亮度，微弱地脉动着。陌尘睁开眼，轻轻松了口气。
\"宿主……\"系统的声音依然虚弱，但已经连贯多了，\"本系统……好像想起了一些事情……\"
\"别说话，好好休息。\"陌尘在心中回应，同时看向楚留香，\"能走吗？我们需要离开这里。\"
楚留香点点头，在陌尘的搀扶下站起身。两人走出山洞时，夕阳已经西沉，将天际染成血色。远处的城池轮廓依稀可见，平静得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\"陌兄……\"走出一段距离后，楚留香终于忍不住开口，\"方才那位幽冥宗主所说的'SSS级'、'主神空间'……还有他称呼你为'高位存在'……这些是什么意思？\"
陌尘沉默片刻，最终决定透露部分真相：\"我和他，从某种意义上说，是同类。但我们之间的差距，如同萤火与皓月。\"
楚留香若有所思：\"所以陌兄来到这个世界，是为了……？\"
\"收集气运碎片。\"陌尘直言不讳，\"它们分散在像你这样的重要人物身上。\"
出乎意料的是，楚留香并没有表现出被利用的愤怒，反而露出释然的微笑：\"原来如此。那么楚某身上的气运碎片，陌兄可已取得？\"
\"95%。\"陌尘如实相告，\"还差最后一点。\"
系统虚弱地插话：\"宿主……本系统检测到……最后5%需要情感共鸣才能转移……\"
陌尘微微皱眉。情感共鸣？这意味着他必须与楚留香建立更深层次的情感连接。想到任务完成后就要离开这个世界，离开楚留香，他心中突然涌起一丝前所未有的不舍。
\"陌兄无需为难。\"楚留香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，温和地说，\"无论出于何种目的，陌兄对楚某的救命之恩、照顾之情都是真实的。这就足够了。\"
他的眼睛在夕阳下呈现出温暖的琥珀色，里面盛满真诚与信任。陌尘突然意识到，最后那5%的气运碎片之所以无法转移，或许正是因为自己一直在刻意保持距离，不愿承认已经产生的情感。
\"楚兄……\"陌尘罕见地犹豫了一下，\"若我取得全部气运碎片后，就必须离开这个世界……你会如何？\"
楚留香的笑容微微黯淡，但很快又重新明亮起来：\"那楚某就在陌兄离开前，好好珍惜这段缘分。\"他顿了顿，眼中闪过一丝狡黠，\"或者……想办法跟陌兄一起走？\"
这个回答让陌尘愣住了。系统也在他脑海中微弱地笑起来：\"宿主……他真是个妙人……\"
三人（如果算上系统的话）沉默地走了一段路，直到城池的轮廓越来越清晰。楚留香突然问道：\"陌兄，收集这些气运碎片，究竟是为了什么？\"
陌尘看向远方：\"不清楚。或许是……找回真正的自己。\"
系统突然小声说：\"宿主……本系统在能量过载时……看到了一些画面……\"
\"什么画面？\"
\"无数的世界……无数的宿主和系统...但他们都只是……棋子……\"系统的声音带着困惑，\"而我们……我们似乎是……\"
它的话没能说完，能量再次跌落到临界点，陷入了强制休眠。陌尘将手按在心口，感受着那微弱但坚定的脉动，心中升起一种奇异的保护欲。
\"系统？\"楚留香注意到他的动作。
\"它需要休息。\"陌尘简短解释，\"为了救我，消耗过大。\"
楚留香点点头，没有多问。两人回到城中时，华灯初上，街市上人来人往，热闹非凡。这平凡的景象与方才山洞中的超凡战斗仿佛两个世界。
\"陌兄接下来有何打算？\"在一座小桥边，楚留香停下脚步问道。
陌尘看向他：\"破坏剩余节点，阻止天罗大阵。\"
\"然后呢？\"
\"然后……\"陌尘罕见地迟疑了，\"完成收集，离开。\"
楚留香深深地看着他，突然伸出手：\"在那之前，陌兄可愿与楚某共饮一杯？不为任务，不为气运，只是……我想多了解陌兄一些。\"
桥下的河水潺潺流过，倒映着两岸的灯火。陌尘看着楚留香伸出的手，恍惚间仿佛看到无数世界的影像在其中流转。他缓缓抬手，与之相握：
\"好。\"
在这一刻，系统突然在他心口微弱地跳动了一下，仿佛在见证某个重要的约定。而楚留香身上的最后一点气运碎片，也开始悄然松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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