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# 第七章：成年之礼
夷陵的夏夜闷热无风，连蝉鸣都显得有气无力。
薛洋盘腿坐在小院的石凳上，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。夜枭在掌心缓缓旋转，幽蓝的刃光映照着他紧绷的侧脸。他已经保持这个姿势两个时辰了，体内的灵力运转到了极限，却仍在强行催动。
\"够了。\"陌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，一如既往的平静，\"再练下去会伤经脉。\"
薛洋咬紧牙关，纹丝不动：\"再……一会儿……\"
\"你已经连续修炼八个时辰了。\"陌尘走到他面前，白发在月光下泛着银辉，\"停下。\"
薛洋这才不情不愿地收了功，夜枭化作一道蓝光没入袖中。他仰起脸，冲陌尘咧嘴一笑，露出那颗标志性的虎牙：\"怎么样？我的控制力有进步吧？\"
陌尘审视着他苍白的面色和微微发抖的手指，微微皱眉：\"急于求成只会适得其反。\"
\"可我马上就要十八岁了！\"薛洋猛地站起身，眼中燃着倔强的火焰，\"魏无羡当年这个年纪都能独战玄武了，我却连阴铁的一半威能都驾驭不住！\"
自从三月前集齐三块阴铁残片，少年的修为确实一日千里，但那些暗色纹路在他手臂上蔓延的速度也越来越快。每逢月圆时分，阁楼里总会传出压抑的闷哼声。而明日——七月初七，不仅是他的生辰，恰巧又是满月当空。
\"魏无羡不曾借助阴铁之力。\"陌尘平静地指出，\"你选择的道路前无古人，何必与他人相较。\"
薛洋忽然倾身向前，眼中闪着好奇的光：\"那……你像我这个年岁时，在做什么？\"
陌尘罕见地愣了一下。系统在他脑海中尖叫：【警告！宿主真实年龄问题触及敏感区！建议转移话题！】
\"游历。\"陌尘轻描淡写地回答，转身走向屋内，\"休息吧，明天还要赶路。\"
薛洋敏锐地察觉到陌尘的回避，但识趣地没有追问。他小跑着跟上，在门槛处故意踉跄了一下，顺势抓住陌尘的袖子：\"哎呀，腿麻了！\"
陌尘任由他拽着，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纵容。这三年来，薛洋长高了不少，已经到他耳际了。当初那个瘦骨嶙峋的街头少年，如今已是肩宽腿长的青年，唯有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和那颗虎牙依旧如初。
\"明天我们去哪？\"薛洋一边问，一边偷偷把玩陌尘的袖角——那里绣着精致的暗纹，是他上个月特意让系统加上去的。
\"栎阳。\"陌尘答道，\"最后一块阴铁有线索了。\"
薛洋眼睛一亮：\"真的？那我们岂不是很快就能集齐阴虎符了？\"
\"嗯。\"陌尘点头，\"所以你今天更需要好好休息。\"
薛洋夸张地叹了口气：\"知道啦知道啦！\"他松开陌尘的袖子，蹦蹦跳跳地走向自己的房间，\"晚安，陌尘大哥！\"
陌尘看着他的背影，直到房门关上才收回目光。他走到窗前，望着天空中渐圆的月亮，眉头微蹙。
【宿主在担心明天的月圆之夜？】系统小声问。
\"阴铁的反噬一次比一次强烈。\"陌尘在心中默念，\"这次正值他蜕变之际，恐怕……\"
【本系统已经准备好了最高级的镇痛方案！】系统立刻表忠心，【虽然不能完全消除痛苦，但至少能减轻60%！】
陌尘没有回应，只是轻轻抚过自己的眼睛——那里还残留着使用阴虎符治疗的痕迹。三年来，这双\"新眼睛\"确实让他看到了许多常人看不见的东西，包括此刻从薛洋房门缝里渗出的那一缕不安的黑气。
\"他睡不安稳。\"
【因为明天既是生日也是重要的日子啊。】系统轻声提醒，【宿主不准备些什么吗？】
陌尘微微抬眼：\"准备什么？\"
【这可是个特别的日子呢！】系统的声音带着雀跃，【我这里有很多温馨的庆祝建议！从精心准备的小惊喜到——】
\"不必。\"陌尘打断它，\"平常就好。\"
系统发出不满的滋滋声，但还是乖乖闭嘴了。
夜深人静时，陌尘正在打坐，突然听到隔壁传来一声压抑的呻吟。他瞬间睁开眼，闪身来到薛洋门前，轻轻推开——
薛洋蜷缩在床上，浑身发抖。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他身上，勾勒出一道痛苦的剪影。他死死咬着枕头，手指抓着床单，指节泛白。最诡异的是，他裸露在外的皮肤下隐约有黑气流动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血脉中横冲直撞。
\"薛洋！\"陌尘快步上前，一手按在他的额头上——烫得吓人。
薛洋睁开眼，瞳孔已经变成了诡异的纯黑色，没有一丝眼白。他看到陌尘，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：\"早……早知道……你会来……\"
\"阴铁反噬提前了。\"陌尘沉声道，\"系统！\"
【在！】系统立刻响应，【镇痛方案启动！灵力稳定剂准备就绪！】
一道柔和的白光从陌尘掌心流入薛洋体内，暂时压制了暴走的阴铁能量。薛洋的呼吸平稳了些，但皮肤下的黑气仍在躁动。
\"为什么提前发作？\"陌尘问。
【扫描显示……薛洋体内的阴铁能量正在经历最后的融合阶段。】系统分析道，【能量波动趋于稳定，这是个积极信号！只要顺利度过今晚的调整期，就能实现阴铁能量的完全契合。】
\"熬不过呢？\"
【呃……】系统罕见地迟疑了，【可能会……经脉尽断？】
陌尘的眼神瞬间变冷。他扶起薛洋，让他靠在自己怀里，双手贴在他的后背，源源不断地输入灵力：\"坚持住。\"
薛洋无力地点头，汗水浸透了单薄的里衣。每一次呼吸都像有千万根针在扎他的五脏六腑，但他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喊出声。陌尘的灵力像清凉的溪水流过灼烧的经脉，稍稍缓解了痛苦。
\"疼就喊出来。\"陌尘低声道。
薛洋摇头，声音嘶哑：\"不……不能……吵到你……\"
这句话不知触动了陌尘哪根神经，他的手臂微微收紧，将薛洋搂得更紧了些：\"傻话。\"
【宿主！】系统突然惊呼，【检测到薛洋体内荷尔蒙水平异常飙升！这……这会影响阴铁能量的平衡！】
陌尘皱眉：\"什么意思？\"
【就是……】系统支支吾吾，【除了疼痛，他还在经历……呃……成年男性的正常生理反应……】
陌尘的身体僵了一下。这时他才注意到，薛洋不仅是因为疼痛而颤抖，还有另一种难以启齿的躁动。年轻人滚烫的身体紧贴着他，每一次无意识的磨蹭都让情况更加尴尬。
\"系统，镇静剂。\"
【不行啊！】系统急道，【药物会干扰阴铁融合过程！只能……忍过去……】
薛洋似乎察觉到了陌尘的僵硬，迷茫地睁开黑漆漆的眼睛：\"对……对不起……我控制不住……\"
他的声音里带着难堪和委屈，像个做错事的孩子。陌尘的心突然软了下来，轻叹一声，将手掌重新贴回薛洋后背：\"别多想，专心引导灵力。\"
薛洋点头，闭上眼睛，努力按照陌尘教导的方法运转周天。但体内的躁动实在太强烈，每一次灵力循环都会经过那些敏感的区域，带来一阵阵难以言喻的刺激。
\"唔……\"他忍不住呻吟出声，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陌尘的衣襟。
陌尘的呼吸也有些不稳。薛洋身上散发出的热量和年轻气息萦绕在鼻尖，让他罕见地感到一丝心乱。更麻烦的是，他的\"阴瞳\"此刻清晰地看到，从薛洋心口延伸出的那根红线正变得越来越亮，几乎要灼伤他的眼睛。
【宿主……】系统小心翼翼地问，【需要本系统开启冷静模式吗？】
\"不用。\"陌尘咬牙道，\"继续灵力输送。\"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，薛洋的痛苦似乎达到了顶峰。他整个人弓起身子，像只煮熟的虾米，额头抵在陌尘肩上，发出小动物般的呜咽。
\"陌尘……陌尘……\"他无意识地重复着这个名字，仿佛这是唯一的止痛药。
陌尘的手臂紧了紧，另一只手轻轻抚上薛洋汗湿的后颈：\"我在。\"
简单的两个字，却让薛洋浑身一颤。他抬起头，黑色的眼睛直直望进陌尘的灰色瞳孔：\"我……我喜欢你……\"
这句话像是一道惊雷劈在陌尘心头。虽然系统早就报告过薛洋的好感度，但亲耳听到的感觉完全不同。他张了张嘴，却不知该如何回应。
【宿主！】系统急得直跳脚，【快说点什么啊！那小鬼快要哭出来了！】
\"我知道。\"陌尘最终这样回答，声音比平时低沉。
薛洋的眼睛亮了一下，但随即又被一阵剧痛扭曲了表情：\"不是……不是徒弟对师父的那种……\"他艰难地说，\"是……是想和你……\"
话未说完，又一阵更强烈的痛苦席卷而来。薛洋猛地绷直身体，指甲深深陷入陌尘的手臂，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嘶吼。皮肤下的黑气疯狂游走，最后全部涌向他的左手腕——阴铁印记所在的位置。
\"啊——！\"薛洋终于忍不住惨叫出声。
陌尘当机立断，咬破自己的手指，将一滴血点在薛洋的阴铁印记上。血珠接触印记的瞬间，一道耀眼的黑光爆发，照亮了整个房间。
【宿主！】系统惊呼，【你在做什么？！】
\"血契。\"陌尘简短地回答，\"分担他的痛苦。\"
薛洋只觉得一股清凉的力量从手腕处涌入，瞬间冲淡了灼烧般的疼痛。他惊讶地看向陌尘，发现对方的脸色也变得苍白，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。
\"你……为什么……\"薛洋的声音发抖。
陌尘没有回答，只是用拇指轻轻摩挲那个已经平静下来的阴铁印记。他的动作很轻，却让薛洋浑身战栗。
\"好些了吗？\"陌尘问。
薛洋点头，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某些反应还没消退，顿时羞得耳根通红。他想拉开距离，却被陌尘按住。
\"别动。\"陌尘的声音有些沙哑，\"还没完全稳定。\"
薛洋只得僵立原地，两人距离近得能看清对方眼中自己的倒影。陌尘身上若有似无的冷香萦绕鼻尖，让他心跳如擂，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。这般亲密的距离令他既贪恋又无措，身体不自觉地绷紧了。
\"对……对不起……\"薛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陌尘的目光下移，又迅速移开，耳尖罕见地泛起一丝红晕：\"正常现象。\"
【哇哦！】系统在陌尘脑海中吹了声口哨，【宿主居然脸红了！本系统记录下来了！】
\"闭嘴。\"陌尘在心中呵斥。
薛洋却误会了这句\"闭嘴\"是对他说的，眼神瞬间黯淡下来：\"我……我先去冲个冷水澡……\"
他刚要起身，却被陌尘一把拉回。两人的脸突然近在咫尺，呼吸交错。
\"不用。\"陌尘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，\"我帮你。\"
薛洋瞪大眼睛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：\"什……什么？\"
陌尘没有言语，只是用行动回应——他的指尖轻轻掠过薛洋的衣襟，在距离最近的温度前停驻。
薛洋呼吸一滞，耳尖瞬间染上绯色：\"陌尘大哥……这……\"
\"别说话。\"陌尘低声道，垂落的眼睫掩去了所有情绪，唯有袖口微微晃动的流苏泄露了指尖的轨迹。
薛洋立刻闭嘴，眼睛却瞪得更大了。他死死盯着陌尘近在咫尺的脸，生怕一眨眼就会发现这是场梦。陌尘的表情依然平静，唯有微微泛红的耳尖和略显急促的呼吸泄露了一丝不寻常。
【宿主！】系统激动得语无伦次，【本系统可以暂时下线！给你们隐私空间！】
\"不用。\"陌尘在心中回应，\"别偷看就行。\"
【嘤……好吧……】系统委屈地关闭了视觉感知模块，只保留基础生命体征监测。
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和衣料摩挲的轻响。薛洋攥着床单的手指微微发颤，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一种前所未有的感受席卷而来，比他独自面对成长烦恼时的体验要强烈得多。这不仅仅源于身体的本能反应，更因为此刻在他身边的，是陌尘——那个他默默注视了三年的身影，此刻正以最意想不到的方式，陪他经历这场青春的蜕变。
\"陌尘……陌尘……\"薛洋无意识地重复着这个名字，像念一句咒语。
陌尘低头看着怀中人迷乱的表情，心中某处悄然松动。薛洋的睫毛被泪水打湿，嘴唇因咬得太紧而泛白，整个人颤抖得像风中的树叶。这副模样莫名让他想起三年前那个在街头被欺凌的少年，倔强又脆弱。
\"放松。\"陌尘轻声道，\"交给我。\"
薛洋浑身一颤，紧绷的身躯骤然松懈下来。他无力地垂下手臂，整个人仿佛沉入温暖的潮水之中。当那阵战栗席卷全身时，他下意识地攥紧了陌尘的衣角，将发烫的脸颊抵在对方肩头，如同溺水之人紧握浮木。
陌尘任由他抱着，等薛洋的呼吸渐渐平稳，才轻轻抬起他的下巴：\"好些了吗？\"
薛洋的脸红得能滴血，但眼神却亮得惊人：\"嗯……\"他犹豫了一下，鼓起勇气问，\"那……你呢？\"
陌尘挑眉：\"我？\"
\"你……也需要……\"薛洋的目光下移，又迅速弹回，声音越来越小，\"帮忙吗？\"
陌尘罕见地愣了一下，随即失笑：\"不必。\"
薛洋失望地\"哦\"了一声，突然又想起什么，急切地解释：\"我刚才说的喜欢是真的！不是……不是只是因为那个……\"
\"我知道。\"陌尘打断他，语气柔和了些，\"睡吧，明天还要赶路。\"
薛洋不情愿地点头，却不肯松开抓着陌尘衣角的手：\"能……能陪我一会儿吗？就一会儿……\"
陌尘看着那双满是期待的眼睛，轻叹一声，和衣躺下：\"睡吧。\"
薛洋立刻像八爪鱼一样缠上来，头靠在陌尘肩上，满足地叹了口气：\"生日快乐……我……\"
话未说完，疲惫终于战胜了兴奋，他沉沉睡去。
陌尘静静看着怀中人的睡颜，伸手拂去他额前的碎发。月光下，薛洋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细长的阴影，嘴角还带着一丝满足的笑意。
【宿主？】系统小声问，【你刚才……是认真的吗？】
陌尘没有立即回答。他的目光微微一动，停留在薛洋略显凌乱的衣襟上，那里还残留着方才情绪波动的痕迹。
\"我不知道。\"他最终这样回答，\"但我不想看他痛苦。\"
系统沉默了一会儿：【本系统检测到，宿主对薛洋的好感度已经达到95，超过危险阈值了……】
\"所以？\"
【所以……】系统的声音罕见地严肃，【宿主要小心。感情会影响判断，而我们的任务还没完成。】
陌尘看着窗外的月亮，轻轻搂紧了怀中熟睡的青年：\"我明白。\"
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床上时，薛洋迷迷糊糊地睁开眼。他先是感到一阵神清气爽——阴铁的反噬完全消失了，体内的灵力运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顺畅。然后，他意识到自己正枕着一条手臂，后背贴着温暖的胸膛。
昨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，薛洋瞬间从耳根红到脖子。他小心翼翼地转头，对上陌尘平静的灰色眼眸——那人早就醒了，只是一直没动。
\"早……早安……\"薛洋结结巴巴地说，眼睛不知道该看哪里。
\"嗯。\"陌尘自然地抽回手臂，坐起身，\"感觉如何？\"
薛洋活动了一下筋骨，惊喜地发现：\"完全好了！而且……\"他召唤出夜枭，剑身上的蓝光比以往更加凝实，\"我的灵力……好像提升了一个层次！\"
\"成年礼的馈赠。\"陌尘整理着被压皱的衣袍，\"去洗漱吧，该出发了。\"
薛洋张了张嘴，想问昨晚的事，却又不敢。他磨磨蹭蹭地下了床，一步三回头地走向门口。
\"薛洋。\"陌尘突然叫住他。
薛洋立刻转身，眼睛亮晶晶的：\"嗯？\"
陌尘从袖中取出一个小木盒：\"生日快乐。\"
薛洋呆住了。他机械地接过盒子，打开一看——里面是一枚精致的银色耳钉，造型像是一弯新月，内侧刻着细小的符文。
\"这是……\"
\"防护法器。\"陌尘解释道，\"戴上它，能抵挡一次致命攻击。\"
薛洋的眼睛湿润了。他小心地取出耳钉，对着阳光看了看：\"你什么时候准备的？\"
\"三个月前。\"陌尘转身走向窗边，\"在兰陵金氏的拍卖会上。\"
薛洋捧着耳钉，胸口涌起一股暖流。原来陌尘早就记着他的生日，还特意去拍卖会……他想象着那个画面——陌尘一身黑袍站在一群世家子弟中，就为了竞拍一件给他的礼物。
\"帮我戴上？\"薛洋鼓起勇气请求，指了指自己的左耳——那里已经有一个小小的耳洞，是去年他偷偷打的。
陌尘转身，看到薛洋期待的眼神，轻轻点头。薛洋立刻蹦到他面前，献宝似的把耳钉递过去，然后乖乖低下头。
陌尘的手指微凉，轻轻捏住薛洋的耳垂时，年轻人不自觉地抖了一下。耳钉穿过耳洞的过程很快，但薛洋却觉得像过了一个世纪。陌尘的呼吸拂过他的颈侧，带着熟悉的冷香，让他心跳加速。
\"好了。\"陌尘退后一步，审视着自己的杰作，\"很适合你。\"
薛洋摸了摸耳钉，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：\"我会一直戴着它！\"他顿了顿，鼓起勇气问，\"那……昨晚的事……\"
陌尘的表情微妙地变化了一下：\"你需要帮助，我提供了。仅此而已。\"
薛洋的笑容僵住了：\"所以……那不算……?\"
\"我们还有任务。\"陌尘打断他，\"收拾行李，一炷香后出发。\"
薛洋的肩膀垮了下来，但很快又打起精神——至少陌尘没有彻底拒绝他，这是个好兆头。
\"是！师父！\"他故意用这个称呼，调皮地眨眨眼，然后飞快地溜走了。
陌尘看着他的背影，轻轻叹了口气。他转向窗外的朝阳，灰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。
【宿主……】系统小心翼翼地问，【你真的打算假装昨晚什么都没发生吗？】
\"不然呢？\"陌尘反问，\"他才刚成年。\"
【但在你们穿越的世界里，成年礼后的少年人已经可以——】
\"系统。\"陌尘打断它，\"监控栎阳方向的能量波动，我们需要制定夺取最后一块阴铁的计划。\"
系统识趣地切换了话题：【是！根据最新情报，温若寒已经将最后一块阴铁转移到了不夜天城……】
陌尘点点头，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门外——薛洋正在院子里哼着小曲儿收拾行装，时不时摸一下新耳钉，笑得像个得到心爱玩具的孩子。
阳光洒在他身上，镀上一层金边，美好得不像真实。
陌尘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，仿佛还残留着昨晚的触感。他在心中默默做了一个决定——等集齐阴虎符，等任务完成，等一切尘埃落定……
他会给薛洋一个真正的答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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