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# 第十章：夫君
晨光透过窗棂洒在床榻上，薛洋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，手臂往旁边一搭——却扑了个空。
他猛地睁开眼，发现床的另一侧空空如也，被褥整齐得像是没人睡过。如果不是腰间残留的酸软和锁骨上的红痕，他几乎要以为昨晚的一切都是场梦。
\"陌尘大哥？\"薛洋撑起身子，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。
屋内静悄悄的，只有窗外鸟鸣啁啾。薛洋抓了抓乱蓬蓬的头发，突然瞥见枕边放着一张字条。他一把抓过来，上面是陌尘工整的字迹：
「去镇上买药，午时便回。粥在锅里。」
简简单单九个字，却让薛洋的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。他把字条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，甚至凑近闻了闻——上面还残留着陌尘身上特有的冷香。
\"看够了吗？\"系统的声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，吓得薛洋差点从床上弹起来。
\"你、你怎么在我脑子里？\"薛洋结结巴巴地问，下意识用被子裹住自己赤裸的上身。
【宿主临走前把本系统暂存给你啦！】系统笑嘻嘻地说，【怕你醒来找不到人着急嘛~】
薛洋的耳根悄悄红了：\"谁着急了……\"他顿了顿，忍不住又问，\"他去买什么药？\"
【当然是某只小疯子的伤药啦！】系统促狭道，【昨晚某人可是哭着喊疼呢~】
\"闭嘴！\"薛洋一把捂住脸，昨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——陌尘修长的手指如何抚过他的脊背，温热的唇如何贴在他耳畔低语，还有那句让他心跳骤停的……
「叫夫君。」
薛洋整个人都红透了，像只煮熟的虾子蜷缩在被窝里。他从未想过那个清冷自持的陌尘会有那样一面——强势又温柔，将他里里外外都打上印记，却又不舍得真的弄疼他。
【啧啧，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。】系统嫌弃地说，【昨晚不是挺大胆的吗？一个劲往宿主怀里钻的是谁啊？】
薛洋抓起枕头砸向虚空：\"再说我就把你扔进茅坑！\"
系统哈哈大笑，突然话锋一转：【宿主到镇上了，正在药铺呢。要本系统实时转播吗？】
薛洋眼睛一亮：\"可以吗？\"
【当然——不行！】系统恶作剧得逞般笑起来，【宿主隐私不容侵犯！不过……】它神秘地压低声音，【本系统可以告诉你，他除了伤药还买了别的东西~】
\"什么东西？\"薛洋竖起耳朵。
【嘿嘿，不告诉你~】系统故意拉长声调，【等宿主回来自己看吧！】
薛洋气得直磨牙，却拿这个无赖系统毫无办法。他挣扎着爬起来，每动一下都能感受到身体某处的异样，昨晚的画面又浮现在眼前，让他既羞耻又甜蜜。
穿好衣服后，薛洋一瘸一拐地走向厨房。灶台上的砂锅还温着，揭开盖子，里面是熬得软糯的白粥，旁边小碟子里放着几块腌萝卜——都是他爱吃的。
\"他什么时候做的……\"薛洋小声嘀咕，心里却暖洋洋的。
【宿主天没亮就起来了。】系统突然变得温柔，【他怕你醒来饿，特意熬的粥。还让本系统提醒你，一定要吃完。】
薛洋舀了一勺送入口中，米香在舌尖化开。明明是最简单的白粥，却比任何山珍海味都要美味。他小口小口地吃着，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：\"系统，陌尘大哥他……以前有过别人吗？\"
【怎么可能！】系统立刻反驳，【宿主在遇到你之前，眼里只有任务！】它顿了顿，【不过……】
\"不过什么？\"薛洋紧张地握紧勺子。
【宿主对你的态度确实很特殊。】系统若有所思，【从第一次见面就是。本系统当时还吃醋来着……】
薛洋眨眨眼，想起三年前义城小巷里那个白发如雪的身影。陌尘为什么要救他？为什么要教他？为什么……会选择他？
\"系统，\"他轻声问，\"你说我们之间有灵魂契约……那是什么意思？\"
系统沉默了片刻：【本系统资料库不完整，但可以确定，你和宿主的灵魂在很久以前就认识了。】它犹豫了一下，【可能比你想的还要久……】
薛洋正想追问，院门突然\"吱呀\"一声开了。他立刻丢下碗勺，像只欢快的小狗般冲了出去——
\"陌尘大哥！\"
陌尘刚踏进院子，怀里就撞进一个毛茸茸的脑袋。薛洋像八爪鱼一样缠上来，在他胸前蹭来蹭去：\"怎么去那么久？我想死你了！\"
\"才一个时辰。\"陌尘无奈地按住那颗不安分的脑袋，却也没推开，\"伤还疼吗？\"
薛洋立刻摇头，又迅速点头：\"疼！特别疼！要夫君亲亲才能好！\"
陌尘的耳尖肉眼可见地红了。他轻咳一声，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：\"药膏，晚上……我帮你涂。\"
薛洋接过瓷瓶，眼睛亮晶晶的：\"只有药膏吗？\"
陌尘顿了顿，又取出一个油纸包：\"糖炒栗子。路上看到的。\"
\"哇！\"薛洋欢呼一声，抢过油纸包，迫不及待地拆开。热乎乎的栗子香气扑面而来，他捻起一颗剥开，却先递到陌尘嘴边，\"夫君先吃~\"
这声\"夫君\"叫得又软又甜，陌尘的眼神瞬间柔和下来。他低头就着薛洋的手咬住栗子，嘴唇不经意擦过指尖，惹得年轻人一阵轻颤。
\"进屋吧。\"陌尘接过薛洋手中的东西，另一只手自然地牵起他，\"外面凉。\"
薛洋乖乖跟着，眼睛却一直盯着两人交握的手。陌尘的手指修长有力，掌心有练剑留下的薄茧，温暖干燥，将他整个包裹住。这种被珍视的感觉让他胸口发烫，忍不住又往陌尘身边蹭了蹭。
【呕——】系统突然在两人脑海中同时发声，【甜掉牙了！本系统要短路了！】
陌尘挑眉：\"你还在？\"
【宿主你太过分了！】系统委屈巴巴地控诉，【用完就扔是吧？昨晚要不是本系统提供最佳体位指导——】
\"闭嘴！\"陌尘和薛洋异口同声地呵斥，然后对视一眼，同时红了脸。
进屋后，陌尘把买来的东西一一放好。薛洋眼尖地发现除了药膏和栗子，还有一包茶叶和几块布料。
\"这是要做什么？\"他好奇地摸着那块月白色的料子。
\"做新衣服。\"陌尘简短地回答，\"你的袖子短了。\"
薛洋这才注意到，自己手腕确实露出一小截。他心头一暖，陌尘竟然连这种细节都注意到了……
【宿主还买了红绸呢！】系统突然插嘴，【说是要布置婚房用~】
\"系统！\"陌尘罕见地提高了声音。
薛洋瞪大眼睛：\"真的吗？\"
陌尘别过脸，耳根通红：\"……它胡说的。\"
但薛洋已经眼尖地发现了藏在药包后面的一小卷红绸，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：\"夫君~\"他甜腻腻地凑上去，\"我们要办婚礼吗？\"
\"不必。\"陌尘按住他乱蹭的脑袋，\"我们不需要那些形式。\"
薛洋眨眨眼：\"那……我以后可以一直叫你夫君吗？\"
陌尘沉默了片刻，轻轻点头：\"随你。\"
薛洋欢呼一声，整个人扑到陌尘背上：\"夫君！夫君！夫君！\"每叫一声就亲一下陌尘的耳尖，直到对方忍无可忍地把他拽到身前。
\"适可而止。\"陌尘板着脸，但眼中的温柔出卖了他。
薛洋才不怕，笑嘻嘻地搂住陌尘的腰：\"那私底下叫~有外人在还是叫师父，好不好？\"
陌尘无奈地摇头，却也没反对。薛洋得寸进尺地把脸贴在他胸前，听着那平稳有力的心跳声，突然觉得无比安心。
\"夫君，\"他轻声问，\"我们现在算是什么关系啊？\"
陌尘低头看他：\"你说呢？\"
\"道侣？\"薛洋试探地问，眼睛亮晶晶的。
\"嗯。\"陌尘简短地回应，却让薛洋的心跳漏了一拍。
虽然昨晚已经亲密无间，但听到陌尘亲口确认，还是让他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。薛洋把脸埋在陌尘胸前，掩饰自己发烫的脸颊：\"那……道侣之间应该做什么？\"
陌尘眼中闪过一丝笑意：\"你想做什么？\"
\"我想……\"薛洋抬起头，鼓起勇气直视那双灰眸，\"想和你一直在一起。想帮你完成任务。想……\"他的声音越来越小，\"想知道你的一切。\"
陌尘静静地看着他，目光深邃如潭。许久，他轻轻抬起薛洋的下巴：\"有些事，知道了未必是好事。\"
\"我不怕！\"薛洋急切地说，\"我想了解你，全部的你……好的坏的，过去的现在的……我都想知道。\"
陌尘的眼神软了下来。他牵着薛洋走到床边坐下，手指轻轻梳理着年轻人乱糟糟的头发：\"我的过去很复杂。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。\"
\"那就慢慢说。\"薛洋握住他的手，十指相扣，\"我们有一辈子时间呢。\"
陌尘微微一怔，似乎被\"一辈子\"这个词触动了。他沉默片刻，终于开口：\"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。\"
薛洋点头：\"我知道，你是穿越者。\"
\"不仅如此。\"陌尘轻声道，\"我穿越过无数世界，完成过无数任务。时间对我来说……已经失去了意义。\"
薛洋握紧他的手：\"那系统呢？\"
\"它是我的助手，也是监视者。\"陌尘看向虚空，\"确保我完成任务，不产生多余的感情。\"
【现在已经不是啦！】系统突然插话，【本系统升级后，首要任务变成了确保宿主和小疯子的幸福！】
薛洋噗嗤一笑，陌尘也微微摇头：\"总之，我的存在就是为了修正各个世界的错误。而你……\"他看向薛洋，\"原本是这个世界的一个'错误'。\"
薛洋眨眨眼：\"因为我屠了常家？\"
\"嗯。\"陌尘点头，\"但现在，你已经走上了完全不同的道路。\"
薛洋思索片刻，突然问：\"那我们的灵魂契约是怎么回事？系统说我们在很久以前就认识……\"
陌尘的眉头微微蹙起：\"这点我也不确定。系统检测到我们之间有某种古老联系，但具体是什么……\"他摇摇头，\"还需要调查。\"
薛洋没有追问，而是换了个话题：\"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？阴虎符已经集齐了，任务完成了吗？\"
\"还不算。\"陌尘从袖中取出那块黑色虎符，\"完整的阴虎符蕴含着巨大力量，我们需要找到正确使用它的方法。\"
薛洋好奇地伸手触碰，阴虎符立刻发出微弱的黑光，与他手腕上的印记呼应：\"它好像……很喜欢我？\"
陌尘若有所思：\"阴虎符确实对你反应特殊。也许……\"他顿了顿，\"等系统完全恢复后，可以做个详细扫描。\"
【本系统随时待命！】系统立刻表态，【不过……】它突然变得扭捏，【需要宿主和小疯子多贴贴才能充能哦~】
薛洋的脸又红了，偷瞄了陌尘一眼。后者无奈地摇头，却也没有反对。
窗外，阳光正好，微风拂过树梢，带来沙沙的响声。薛洋靠在陌尘肩上，把玩着对方的一缕白发，突然觉得无比满足。
\"夫君，\"他轻声唤道，\"我们会一直这样吗？\"
陌尘低头看他，灰色的眼眸中倒映着年轻人的脸庞。许久，他轻轻在薛洋额间落下一吻：
\"嗯，一直。\"
【全文完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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