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二十九章 夜探黑石，寨中玄机
马匪离去的烟尘尚未散尽，李阳已召集了核心几人到了望塔下议事。三叔公蹲在地上，用树枝划着圈：“这群马匪来得蹊跷，往年官道上虽不太平，却极少往咱们这种穷村子伸手。”
王二攥着拳头，指节发白：“他们瞧见咱们筑了墙，怕是以为藏了啥宝贝。”
“更麻烦的是系统提示。”李阳望着西边山影，“‘大型匪寨’意味着不止今天这十几人，若他们真带大队人马来，咱们这一丈高的墙撑不了多久。”
老猎户抽着旱烟，烟杆在鞋底磕了磕：“黑石寨在那片山窝窝里扎了五年，从没跟咱们起过冲突。听说他们头领带人专劫官商，对附近村落秋毫无犯，或许……”
“或许能联手？”李阳接话，目光亮起来，“但在这之前，得弄清楚他们到底是什么路数。”
夜幕降临时，李阳换上一身便于行动的短打，腰里别着系统兑换的“夜行衣”（轻便透气，能弱化身形）。三叔公塞给他一把磨得发亮的短刀：“山里有瘴气，顺着溪水走能避开。记住，摸不清情况就赶紧回，别逞能。”
王二非要跟着，被李阳按住：“村里离不开你，我去去就回。”
山风带着潮气，吹得树叶沙沙响。李阳借着月光穿林而过，脚踩在厚厚的落叶上几乎没声音。按老猎户说的路线，沿溪走了约摸一个时辰，眼前突然开阔——一道黑石垒成的寨墙横在山谷间，比李阳村子的墙矮些，却更厚实，墙头上每隔几步就有火把，映得“黑石寨”三个大字红光闪闪。
寨门紧闭，却没设岗哨，反而透着股反常的松懈。李阳绕到侧面峭壁，借着藤蔓攀上墙，伏在垛口往下看：寨子里亮着零星灯火，几间木屋错落分布，隐约能听见练兵的呼喝声从深处传来。
他正想找个落脚点，忽听身后有风声。李阳猛地转身，短刀已出鞘，却见一个精瘦汉子举着弩箭对着他，眼神锐利如鹰：“哪来的？”
“路过。”李阳缓缓收刀，“想找贵寨头领聊聊。”
汉子冷笑一声，弩箭又往前送了送：“黑石寨不招待不请自来的客人。”
就在这时，寨子里传来一声洪亮的喝问：“老七，吵什么？”
汉子应声：“大哥，抓了个奸细！”
李阳心里一紧，却见一个穿着粗布长衫的中年男人走过来，面容方正，腰间没带兵刃，倒像个教书先生。他上下打量李阳，忽然笑了：“看你身手不像马匪，倒像是……守村子的？”
李阳索性直言：“在下李阳，带村民在山外筑寨。今日遇马匪，听闻贵寨行事磊落，特来求见。”
中年男人挥手让精瘦汉子收弩：“我是黑石寨当家的，姓秦。跟我来。”
进了主屋，秦当家倒了碗热茶：“马匪是‘黑风寨’的人，最近半年在这一带越发猖獗。他们盯上你，不是因为墙，是因为官道。”
“官道？”
“朝廷要往南边运一批军粮，据说就走这条道。”秦当家指尖敲着桌面，“黑风寨想劫粮，先清理周边‘碍事’的村子。你筑了墙，成了他们眼里的钉子。”
李阳心头一震：军粮过境，黑风寨敢动歪心思，背后怕是有人撑腰。他抬眼看向秦当家：“贵寨就不怕被牵连？”
“我们本就是朝廷钦犯。”秦当家自嘲一笑，“五年前在边关戍守，遭人陷害说通敌，弟兄们走投无路才落草。只要能护着这方百姓，不在乎名声。”
正说着，屋外突然传来骚动。一个喽啰撞进门：“当家的，黑风寨派人来了，说要咱们联手劫粮，分三成给咱们！”
秦当家脸色一沉：“带进来。”
两个黑风寨的人跟着进来，为首的三角眼扫过李阳，阴阳怪气：“秦当家藏了客人？这位面生得很啊。”
李阳没作声，秦当家端起茶杯：“联手可以，但我要五成。”
“你找死！”三角眼拍桌，“黑风寨主说了，给你三成是看得起你……”
话音未落，秦当家突然出手，指尖点在三角眼胸口。三角眼像被巨石砸中，闷哼一声倒在地上，嘴里涌出黑血。另一个喽啰吓得腿软，秦当家冷冷道：“回去告诉你们寨主，想动军粮，先问问我黑石寨的刀。”
喽啰连滚带爬地跑了。李阳看着地上的尸体，眉头微皱：“这会彻底撕破脸。”
“早晚会有这么一天。”秦当家站起身，“黑风寨背后是户部侍郎的侄子，劫了军粮能填补他贪墨的窟窿。咱们守着这山头，就是不想让他们祸害百姓。”他看向李阳，“你那村子地势好，若军粮真从官道过，黑风寨定会先踏平你那里当据点。”
李阳沉默片刻：“我有个主意。”
他从怀里掏出张草图，是白天趁空闲画的村子周边地形图：“我加固寨墙，吸引黑风寨主力来攻。贵寨从后山抄他们后路，咱们前后夹击。”
秦当家看着图上标注的陷阱位置（李阳用积分兑换的“绊马索”和“陷马坑”），眼睛亮起来：“你敢把后背交给我？”
“秦当家若真想护百姓，就不会让我失望。”李阳伸手，“事成之后，军粮我们分文不取，全给贵寨当补给。”
秦当家握住他的手，力道十足：“成交！我派十个弟兄跟你回去，都是当年的老兵，懂布阵。”
天快亮时，李阳带着十个黑石寨的汉子回到村子。三叔公见他带了外人，刚要发问，被李阳使了个眼色按住。王二却眼尖，指着其中一个汉子腰间的玉佩：“这是……兵符碎片？”
那汉子咧嘴一笑：“俺们以前是边军斥候，王兄弟认得这个？”
王二脸一红：“俺爹以前也是当兵的，留过块一样的。”
正说着，了望塔上又喊：“东边有动静！不是骑兵，是推着东西的车队！”
李阳爬上塔，只见官道上缓缓走来一队马车，约莫二十辆，车夫都穿着短打，腰间却鼓鼓囊囊——是兵器。最前头的马车上插着面黑旗，画着个狰狞的骷髅头。
“是黑风寨的运粮队？”三叔公纳闷，“他们劫军粮，自己运的啥？”
黑石寨的老兵眯起眼：“看车轮陷的深度，不像粮食，倒像……铁器。”
李阳心头猛地一跳：黑风寨不光要劫粮，还在囤积兵器？他转身冲王二喊：“把那十个陷马坑再挖深三尺，通知所有人，今天加倍赶工，把箭垛的射击孔再扩宽些！”
阳光爬上墙头时，工地上的号子声比昨天更响。王二家的娃举着根木棍，学着大人的样子喊“夯土”，引得几个妇人直笑。李阳望着西边群山，那里藏着黑石寨的刀光；东边官道上，黑风寨的阴影正一点点逼近。
他摸了摸腰间的短刀，刀柄被汗水浸得温热。这场仗，不仅要守住墙，更要护住墙里这些日渐鲜活的人。
忽然，系统面板弹出新提示：【触发隐藏任务：截获黑风寨兵器库。奖励“百炼钢”十斤，“连弩图纸”一份。】
李阳嘴角勾起一抹笑。看来，这场暗潮汹涌的较量，才刚刚开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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