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七十九章：太庙夺令，长安惊变
祭煞大典当天，长安皇城的气氛格外诡异。太庙周围三步一岗五步一哨，隋军士兵与黑袍人交替巡逻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——那是昨夜清理排水道时，被秦琼解决的几名血魔死士留下的。
李阳藏身于太庙后山的密林里，透过树叶缝隙望着太庙正殿。殿顶覆盖着黑色琉璃瓦，檐角挂着骷髅铃铛，风一吹就发出“叮铃”的脆响，听得人头皮发麻。
“阳哥，都准备好了。”二丫猫着腰跑过来，背上的箭筒插满了火箭，“秦将军说排水道已经通了，就等你信号。”
李阳点头，看了眼日头——巳时三刻，正是大典开始的时间。他从怀里摸出一块硫磺石，这是老军师特意嘱咐的，至阳之物能短暂干扰煞气。
“记住，引开东侧的守卫就行，别硬拼。”他拍了拍二丫的肩膀，“我们在密道出口汇合。”
二丫用力点头，转身消失在密林里。
李阳深吸一口气，借着树木掩护摸到排水道入口。入口被一块巨石挡住，上面爬满了藤蔓，看起来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——这是秦琼特意布置的伪装。
他推开巨石，一股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。密道狭窄潮湿，仅容一人弯腰通过，脚下全是污泥和碎石。李阳握紧七纹令牌，令牌的红光在黑暗中格外明亮，指引着通往正殿的方向。
密道尽头是一块松动的石板，能听到外面传来的诵经声。他屏住呼吸，悄悄推开一条缝隙——
正殿内，王世充穿着绣满血纹的黑袍，手持一枚血煞令，正站在祭台中央念念有词。祭台周围跪着数十名隋官，个个面无表情，眼神呆滞，显然被煞气控制了。殿外的广场上，黑压压的全是隋军士兵，正仰头望着祭台，像是在等待什么。
“血煞降世，万物归墟……”王世充的声音透过缝隙传来，手中的血煞令泛起红光，祭台下方的地面裂开缝隙，黑色煞气如蛇般涌出，缠绕向那些隋官。
“不好，他在献祭！”李阳心头一紧，这些官员怕是要被煞气吞噬，化作新的血魔死士。
就在此时，东侧突然传来一阵骚动，伴随着火箭破空的呼啸声——是二丫动手了！
“敌袭！”巡逻的士兵大喊着冲向东侧，正殿外的守卫也被吸引过去，阵型瞬间乱了几分。
“就是现在！”
李阳猛地推开石板，翻身跃入正殿。王世充被惊动，猛地回头，看到李阳时先是一愣，随即露出狰狞的笑：“是你！天堂有路你不走，地狱无门偏要闯！”
他将血煞令往祭台上一按，裂缝中涌出的煞气瞬间凝聚成数条黑蛇，扑向李阳。
李阳早有准备，将硫磺石往地上一摔，石粉飞扬的瞬间，七纹令牌红光暴涨，形成一道屏障挡住黑蛇。“王世充，你勾结血魔，残害忠良，今日就是你的死期！”
他踩着从梦里化用的步法，避开黑蛇的纠缠，直扑祭台。王世充没想到他速度这么快，慌忙抓起祭台上的青铜剑格挡，却被李阳的弯刀震得虎口发麻。
“你的修为怎么进步这么快？”王世充又惊又怒，他记得上次在洛阳，这农夫明明还不是自己对手。
李阳没工夫跟他废话，弯刀直逼他握令的手腕。王世充毕竟是沙场老将，经验老道，借着后退的力道将血煞令抛向空中，同时口中念咒：“血魔卫，现身！”
祭台后方的阴影里，突然冲出四个身披黑甲的血魔卫，他们比普通死士更强，手中的长矛泛着黑气，显然淬了血煞剧毒。
李阳被血魔卫缠住，一时难以靠近空中的血煞令。王世充趁机捡起青铜剑，狞笑着刺来：“没了令牌，我看你怎么挡！”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，正殿的梁柱突然“咔嚓”断裂——是秦琼！他带着几名瓦岗精锐从横梁上跳了下来，手中双锏舞得如风车般，一锏就砸断了血魔卫的长矛。
“王世充，你的对手是我！”秦琼大喝一声，双锏直取王世充中路。
李阳趁机摆脱血魔卫，纵身跃起抓住空中的血煞令。七纹令牌瞬间与新令牌产生共鸣，红光暴涨，正殿内的煞气如潮水般被吸入令牌，那些被控制的隋官浑身一颤，眼神渐渐恢复清明。
“不！我的令牌！”王世充被秦琼缠住，眼睁睁看着第八枚血煞令被融合，气得目眦欲裂，“血煞阵，启！”
他猛地咬破舌尖，一口精血喷在祭台的符文上。整个太庙突然剧烈震动，地面裂开无数缝隙，黑色煞气从缝隙中喷涌而出，竟将正殿的门窗都封死了——他要困死所有人！
“这是自毁阵眼！”李阳脸色剧变，“他想让整个太庙化作煞源！”
秦琼也察觉到不对，双锏逼退王世充：“快撤！再不走就来不及了！”
李阳却看向令牌——第八枚令牌融合后，指向寝宫的红光变得异常清晰，甚至能看到那枚令牌被放在隋帝的龙椅下方！
“你们先走，我去取最后一枚！”他当机立断。
“阳哥！太危险了！”秦琼急道。
“没时间了！”李阳抓起一枚血魔卫的长矛，猛地掷向屋顶，将瓦片砸出一个大洞，“二丫在外面接应，我取了令牌就来！”
他施展步法，借着煞气弥漫的掩护，从破洞跃出正殿，朝着寝宫方向冲去。王世充想追，却被秦琼死死缠住，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消失在宫墙后。
寝宫的守卫比太庙松懈些，大概是觉得没人敢闯皇帝的住处。李阳避开巡逻的禁军，靠着令牌的指引找到龙椅。他掀开龙椅上的软垫，果然看到一枚血煞令被嵌在椅座下方，周围刻着镇压的符文——显然隋帝也知道这东西邪门，却舍不得销毁。
“找到了！”
李阳刚将令牌取下，七纹令牌（已融合八枚）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，第九枚令牌瞬间被吸入其中。就在此时，寝宫的门被猛地撞开，一群身披明光铠的士兵冲了进来，为首的是个面如冠玉的青年，手持长剑，正是李渊的次子李世民！
“李壮士，别来无恙。”李世民嘴角噙着笑，“父王说的令牌，该分我们一枚了吧？”
李阳握紧融合后的九纹令牌，心中一沉——李渊的人果然在等他！
“令牌是用来净化煞气的，不是你们争权夺利的工具。”李阳后退一步，将令牌护在身后。
李世民脸上的笑容淡了：“壮士这话就见外了。如今乱世，唯有强者才能掌控天下，这令牌在你手中，怕是护不住长安百姓。不如交给我们，也好早日终结血魔族之祸。”
他身后的士兵缓缓上前，手按刀柄，显然是想硬抢。
李阳知道不能恋战，九纹令牌红光一闪，竟在地面映出一条密道——这是新解锁的能力，能感知地脉中的通道！
“令牌你们想要，就来追吧！”他纵身跃入密道，通道入口在身后迅速合拢。
李世民看着合拢的地面，非但不恼，反而笑了：“果然是个有趣的人。传令下去，按计划行事，让王世充和隋帝好好‘热闹’一下。”
李阳顺着密道一路狂奔，能听到外面传来震天的喊杀声——李渊动手了！他借着祭煞大典的混乱，趁机发动了兵变！
密道出口在皇城西侧的城墙下，二丫和秦琼早已带着人等在那里。看到李阳平安出来，二丫激动得差点哭出来：“阳哥！你可算出来了！”
秦琼却脸色凝重：“李渊的人已经控制了皇城，王世充被我们打成重伤，怕是活不成了。隋帝……已经被软禁了。”
李阳抬头望向皇城方向，那里火光冲天，喊杀声此起彼伏。他握紧九纹令牌，心中五味杂陈——取到了令牌，却没想到长安会变成这样。
“我们快走，此地不宜久留。”李阳当机立断，“李渊既然敢兵变，肯定早就布好了局，留在这里只会被他拿捏。”
众人趁着夜色，混在逃难的百姓中离开了长安。回望这座古都，李阳突然明白老军师的话——乱世之中，人心比煞气更难测。
但他手中的九纹令牌却在此时微微发烫，红光指向北方，那里是突厥王庭的方向。十二枚令牌还差三枚，而突厥的铁骑，恐怕已在南下的路上。
“下一站，幽州。”李阳望着北方的星空，“我们去找罗成。”
夜风卷起他的衣角，带着长安的烟火气。远处的厮杀声渐渐模糊，可李阳知道，这只是长安的落幕，却是更大风暴的序幕。他握紧令牌，脚步坚定——不管是突厥的铁骑，还是李渊的野心，都挡不住他集齐令牌的路。
因为他要的从来不是天下，而是那个能让农夫安心种地的太平世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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