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理论上，没有问题。”林墨点了点头，“我们兵工厂现在有水力发电，有高精度机床，有各种实验设备。只要材料和人手足够，一个月之内，我能让‘北斗’系统的雏形，先搭建起来。”
“不过……”林墨话锋一转，“这套系统，对人的要求非常高。我们不仅需要更多的技术工人，还需要培养一批全新的，我们八路军以前从未有过的兵种。”
“什么兵种？”赵刚急忙问道。
“通讯兵，观察员，还有……参谋。”
林墨说道，“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参谋，而是能够看懂地图，会计算射击诸元，能熟练使用各种新式仪器，并根据战场实时变化为指挥员提供最合理建议的现代化参谋人才。”
“这事，老赵你得帮忙。从全团，不，从整个386旅，甚至整个129师，去给咱们物色有文化、脑子灵光的年轻人。越多越好！我要亲自给他们上课，把他们打造成‘北斗’系统的第一批操作员！”
李云龙看着林墨那张自信满满的脸，又看了看那张鬼画符一样的图纸，感觉自己的脑袋“嗡”的一下变成了一团浆糊。
他打了一辈子仗，自认为是个中好手。
可今天听林墨这么一说，他感觉自己以前打的那些，简直就是村口械斗，小孩子过家家。
他猛地一拍大腿，烦躁地说道：“他娘的，太复杂了！老子听不明白！”
他一把抓过林墨，瞪着牛眼问道：“林老弟，你就跟老子说句实话，这玩意儿……它打鬼子到底好不好使？！”
面对李云龙那双几乎要喷出火来的牛眼，林墨只是淡然一笑。
“老李，它不但能打鬼子，而且能让咱们，以前所未有的方式，高效地、轻松地、以最小的代价去打鬼子。”
林墨的语气很平静，但话语里的那份自信，却像一颗定心丸让李云龙心里莫名的踏实了不少。
“好！”李云龙一咬牙，“老子信你！你说怎么干，咱就怎么干！不就是找些有文化的兵娃子吗？这事儿交给我和老赵了！”
他虽然还是听得云里雾里，但有一点他想明白了。
他李云龙，或许不懂什么叫“北斗”，但他懂林墨。
从手榴弹到没良心炮，从加特林、屠龙到铁鸟，这小子什么时候让他失望过？
跟着林墨走，有肉吃！
“不过……”李云龙眼珠子一转，心里又冒出了个鬼点子，“这么大的事，光靠咱们一个独立团，是不是有点悬？孔二愣子和丁伟那两个家伙，手底下兵强马壮的，不拉他们下水，有点对不起他们啊。”
赵刚一听，立刻明白了李云龙的意图，笑着说道：“你啊，是想找他们商量，还是想找他们显摆啊？”
“嘿嘿，都有，都有。”李云龙搓着手，一脸的不怀好意：
“这么大的功劳，老子一个人吃了怕消化不良。得找两个兄弟一起扛嘛！再说了，打清源县总得让他们出点血吧？不然以后见了面，他们还以为我李云龙占了多大便宜呢。”
赵刚无奈地摇了摇头，对林墨说：“你看，我们这位李团长，什么时候都忘不了他那点小心思。”
林墨也笑了。
他知道，李云龙这是心里还是有点没底，想拉上孔捷和丁伟给自己壮壮胆，顺便也听听这两位老战友的意见。
“应该的。”林墨点头道，“孔团长和丁团长都是身经百战的宿将，他们的经验对我们完善计划很有帮助。而且攻打清源确实需要他们的力量。”
“得嘞！”李云龙一拍大腿，“就这么定了！老赵，你马上给那两个家伙发电报，就说我李云龙缴获了一批好酒，请他们过来尝尝。让他们快点，来晚了，汤都喝不着！”
……
两天后，新一团团长丁伟和新二团团长孔捷，几乎是同时赶到了独立团的驻地赵家峪。
一进指挥部，孔捷的大嗓门就嚷嚷开了：“老李，你个抠门货，太阳打西边出来了？舍得请我们喝酒了？好酒在哪儿呢？赶紧拿出来！”
丁伟则显得沉稳许多，他目光锐利地扫视了一圈指挥部，发现气氛似乎有些不对劲。
不像是要喝酒的样子，倒像是在开什么重要的军事会议。
“老李，你把我们俩火急火燎地叫过来，不会就为了喝酒这么简单吧？”丁伟开门见山地问道。
李云龙嘿嘿一笑，也不藏着掖着，把孔捷和丁伟按在桌边坐下，然后把林墨的“清源作战计划”和“北斗系统构想”，添油加醋地给他们吹嘘了一遍。
果然，孔捷和丁伟听完，反应跟当初的李云龙和赵刚如出一辙。
“啥玩意儿？！”孔捷第一个跳了起来，眼珠子瞪得比铜铃还大：
“老李，你是不是喝多了猫尿说胡话呢？就凭咱们这点人，去打清源县城？”
“五万鬼子！那可是五万啊！”孔捷急得在屋里直转圈，“不行不行，这事儿太冒险了，我不同意！”
丁伟没有说话，他只是死死地盯着墙上那张巨大的地图，还有旁边桌子上林墨画的那张“北斗系统”的草图，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。
作为“铁三角”里公认的最有战略眼光的人，他不像孔捷那样只看到了危险，他同样也看到了这个计划一旦成功将会带来的巨大利益。
但他心中的疑虑，比孔捷更深。
“林……部长。”丁伟的目光，最终落在了林墨身上，他现在已经不敢再把林墨当成一个普通的“学生娃”了。
“你的这个‘北斗’系统，听起来确实很厉害。但是，战场上瞬息万变，你凭什么保证它就一定能像你说的那样发挥作用？”
“是啊！”孔捷也附和道，“这玩意儿又是电台又是测向仪的，听着就悬乎。万一到时候失灵了，或者被鬼子干扰了，我们几万大军可就全完了！”
面对两位战功赫赫的老团长的质疑，林墨显得异常平静。
他没有急着争辩，而是从容地站起身，对着三人做了一个“请”的手势。
“三位团长。我知道，光靠嘴上说很难让你们相信。”
“耳听为虚，眼见为实。”
林墨的嘴角，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。
“我提议，咱们别在屋里吵了。咱们搞一次小规模的实战推演，或者说一场军事游戏。”
“让我用事实来证明，‘北斗’系统，到底是不是纸上谈兵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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