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陈，你先别激动。”
政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，他指着电报的落款，“你看，这份电报虽然是李云龙署名，但从行文和构思来看，主笔的肯定是那个林墨！”
“林墨？”旅长愣了一下，脑子里瞬间闪过那个总是创造奇迹的年轻人的身影。
怒火稍微降了一点。
“可就算是林墨，这也太……太异想天开了！”旅长还是无法接受，“五万鬼子！重兵把守的县城！他想一口吃下去？他也不怕把自己的牙给崩了！”
“不，我觉得……或许，不是异想天开。”政委的眼神变得无比凝重：
“你再仔细看看，这个‘北斗’系统，如果真能像他说的那样，实现战场单向透明，进行实时指挥和精准打击……那战争的模式，就完全被颠覆了。”
旅长再次拿起电报，一个字一个字地，又看了一遍。
这一次，他看得更仔细，也更心惊。
当他计划“东风”导弹可以瘫痪敌军指挥中枢，使用“铁鸟”可以进行垂直打击，利用“屠龙”敲掉鬼子的乌龟壳时。
他的呼吸，渐渐变得急促起来。
“他娘的……”旅长喃喃自语，“这小子，是想把天给换了啊……”
他沉默了良久，猛地抬起头，眼神中充满了决然。
“接总部！立刻！我要亲自向副总指挥汇报！”
……
八路军总部，作战室。
副总指挥、副参谋长，还有几位总部的高级参谋围着一张巨大的晋西北沙盘，已经整整一个小时没有说话了。
沙盘上，代表敌我双方的旗子犬牙交错。
红色的旗子，被蓝色的旗子，死死地压缩在几块狭小的区域里，形势岌岌可危。
而刚刚从386旅传来的那份“北斗”行动计划，就摊在沙盘旁边的桌子上。
每一个看过这份计划的人，脸上都写满了震撼和难以置信。
“胡闹！简直是胡闹！”一位资深参谋终于忍不住开口，打破了沉寂，“以卵击石！这是军事冒险主义！我坚决反对！”
“我同意。计划太大胆，风险太高。一旦失败，我们晋西北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根据地，将毁于一旦！这个责任，谁也承担不起！”另一位参谋也附和道。
副总指挥没有说话，他只是用那双深邃的眼睛，反复地审视着那份计划书，特别是关于“北斗”系统和各种新式武器的描述。
“你们都只看到了风险。”副参谋长缓缓开口了，他的声音很沉稳，“但你们有没有看到这个计划一旦成功，将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？”
他拿起指挥棒，在沙盘上轻轻一点。
“一旦拿下清源县，我们在晋西北的几块根据地将彻底连成一片。我们将拥有一个稳固的、可以辐射整个晋省的战略支点！我们将彻底扭转敌强我弱的被动局面，从战略防御，转入战略相持，甚至……是战略反攻！”
“这盘棋，就彻底活了！”
所有人都沉默了。
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将领，自然明白这其中的战略意义。
“可问题是，怎么赢？”最初反对的那位参谋，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：
“纸上谈兵谁都会！那个林墨，把他的武器吹得天花乱坠，可实战效果呢？我们能拿几万战士的生命，去赌一个年轻人不切实际的幻想吗？”
这个问题问到了所有人的心坎里。
是啊，凭什么？
就在这时，副总指挥终于开口了。
“凭他叫林墨。”
他的声音不大，却掷地有声。
“同志们，我们不能用老眼光，去看待新事物。”副总指挥的目光，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，“这个林墨，来到我们根据地才多久？他给我们带来了什么？”
“他让我们的手榴弹，威力翻了三倍！他让我们有了能一炮端掉鬼子炮楼的‘没良心炮’！他让我们有了能把鬼子打成筛子的‘加特林’！他让我们有了能敲掉鬼子坦克的‘屠龙’！他甚至还让我们把鬼子的飞机，从天上给捅了下来！”
“他创造的奇迹，还少吗？”
“这一次，他拿出的这个‘北斗’计划，虽然听起来匪夷所思，但我相信，他不是一个只会夸夸其谈的人。他敢把这个计划报上来，就一定有他的把握！”
副总指挥走到电话机旁，亲自拿起了话筒。
“给我接386旅！我同意了！”
“命令！386旅及晋西北八路军所有拟参战部队，从即刻起，统一接受独立团林墨同志的临时指挥！一切行动，以‘北斗’计划为准则！”
“告诉李云龙，告诉林墨，这一仗但我们会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他们身上了！”
“告诉他们，全中国的百姓都在看着他们！”
“我等着他们，创造一个更大的奇迹！”
总部的命令如同一道滚雷，迅速传遍了整个晋西北。
当孔捷和丁伟在各自的团部，接到旅部转发来的、明确要求他们接受林墨临时指挥的电报时，两个身经百战的老团长都懵了。
“他娘的，老子没看错吧？”孔捷揉了揉眼睛，把电报翻来覆去看了三遍。
“老孔，别嚷嚷。”丁伟的反应则快得多，他眼中精光一闪，“这说明什么？说明总部对林墨的这个计划，是百分之百的支持！说明总部也相信，林墨能带着我们打赢！”
“这小子，现在是咱们晋西北的临时‘总司令’了！”丁伟咂了咂嘴，语气里又是羡慕又是感慨。
而晋绥军358团的楚云飞，在收到赵刚派人送来的、关于八路军总部已经批准联合作战的密信后，更是彻夜未眠。
他将自己关在作战室里，反复研究着那份林墨给他的简化版作战计划，越研究，心里就越是惊涛骇浪。
“传我命令！”天亮时，双眼布满血丝的楚云飞，对副官方立功下达了命令：
“全团取消休假，进入一级战备！所有弹药物资，向南线集结！告诉弟兄们，我们要打大仗了！打一场……光宗耀祖的大仗！”
整个晋西北的战争机器在这一刻，都围绕着赵家峪那个小小的山村开始高速运转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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