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日的早上冷的彻骨，又赶上了一个阴天，让温度又增添了几分阴冷。
老旧的小区。
外卖员匆匆进了单元楼，顺着楼梯，一口气跑上了五楼，然后敲响了501的房门。
很快，501传来了脚步声。
外卖员戴着外卖平台专属的帽子，脸上戴着口罩，他看向门上的猫眼，直觉里边的人在往外看，所以他抬头露出了自己的双眼。
里边很快打开门。
外卖员直接进了房子。
门关上，外卖员又往房间里边走了走。
卢敬身上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衣，头发也披散着，明显是刚刚睡醒，她斜倚在一旁的墙上道：“放心吧，虽然这里隔音不好，但这一层只有我一个人住，楼上楼下也都没有人。”
外卖员转身看向她。
卢敬慢慢打了个哈欠：“来这么快。我这好不容易不上班了，打算好好睡几天，这个机会都不给我。”
“你倒是淡定。”外卖员道。
“不就是死吗？”卢敬道，“可比活着简单多了。对于简单的事情，当然淡定了。”
“为了一个明星擅自行动招惹警察。老板让你留在这边工作不是让你擅自行动杀人的。”外卖员看着她，“你知道的，老板最讨厌擅自行动的人。擅自行动等于背叛，一颗不听话的棋子，不能留。”
“我们这些等着被‘唤醒’的棋子...能为自己活一次，能为自己喜欢的人做一点事情，于我而言，这一生值了。”卢敬道。
“警局那边已经在办案了，你这么急干什么？”外卖员问道。
“我就是要亲手了结了他，我才会甘心。”卢敬淡淡笑了一下。
“那你对得起老板这些年的栽培吗？”外卖员道，“你现在所有的一切，甚至是命都是他给的，如果不是他，我们都早就死了。”
卢敬忽然不说话了。
外卖员看着她。
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，卢敬道：“我在这就是在等老板的处置，既然你来了，动手吧，拿我的尸体回去交差吧。”
外卖员轻轻叹息了一声，戴着手套的手从兜里拿出来一个小密封袋扔给了她。
卢敬接住，看了看密封袋里的东西，又看向他。
外卖员道：“既然招惹了警察，就替老板去打声招呼吧。”
卢敬没太理解。
“用庄言峥的命换你的命。”外卖员道。
卢敬的眼睛轻轻眨了一下：“如果失败被抓了呢？”
“无所谓。”外卖员道，“反正我们本来就什么都不知道，就算你所有的一切都实话实说，也是威胁不到老板的。”
卢敬慢慢攥紧了手里的密封袋：“我会带着庄言峥的头去见老板的。”
外卖员笑了一下：“祝你好运。”
...
市局。
大家迅速吃完早餐，迅速清醒，然后坐在了会议室。
“卢敬，女，三十三岁，第一医院，消化内科护士，孤儿。”齐风说着，“我们去到她家里的时候，她没有在家。根据小区门口监控和小区门禁显示，昨天下午卢敬从医院下班之后就没有回到家中。”
“目前监控还在排查，还没有发现卢敬的去处。”
“在卢敬家中发现了大量夏言的海报，周边，亲签，杂志等。她是夏言的粉丝，根据买的一些限量周边来看，已经喜欢夏言很多年了。我们初步断定是因为死者夏言，卢敬才杀了蒋凌杰。”
“这是医院心脏内科住院部走廊的监控。”齐风播放了一段监控，“卢敬作为消化内科的护士出现在了心脏内科的住院楼层，去过蒋凌杰的病房。”
“我们在蒋凌杰的病房里找到了装过药的包装，上边提取到了两种指纹，一个是蒋凌杰的，另外一个指纹和在卢敬家里提取到的指纹比对上了。”
“我们问过心脏内科的医生，他们并没有给蒋凌杰开过药。”
“卢敬在医院的同事有没有提供什么有用的信息？”苏妙仪问了一句。
“昨天只问了消化内科的值班护士，他们说卢敬平时独来独往的，人很不错，谁有什么需要她都会答应，调个班什么的也很痛快。但是她总是一个人，不太愿意和别人过多的交流，对她都不太了解。”
“一会儿再去医院那边问问别人。”庄言峥道。
“好。”
“监控继续排查，各大路口也注意一下她的车。”庄言峥道，“一队去医院，另一队再去卢敬家里看看。”
“好。”
“氰化物来源不明，她手里是不是还有我们也不清楚。”庄言峥道，“所有人都要注意安全。”
“好。”
从会议室出来，陆知深道：“带着她去卢敬家里，她很可能会有新的发现。”
对于昨天晚上在七号会所的发现。
苏妙仪在陆知深心目中的地位，就快要把庄言峥给挤掉了。
苏妙仪正抬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。
庄言峥看向她：“还行吗？”
“非常清醒。”苏妙仪指着陆知深，“她给了我一颗糖，直冲脑门的那种，我今天晚上还可以不睡。”
陆知深轻轻吸了一口气，抓住了苏妙仪的手腕，拉着她往前走。
走到一扇木门前，一把把她的手按在了木门上：“快说呸呸呸。”
苏妙仪：“？？？”
“今天晚上不睡这样不吉利的话不要说了，再熬一晚上我就废了。”陆知深道。
苏妙仪照做：“呸呸呸。但为什么要把手放在这儿。”
“摸着木头才灵验。”陆知深道。
苏妙仪点着头，一副学到了的样子。
“那走吧，去卢敬家里。”庄言峥道。
...
卢敬住在一个很高档的小区。
她家楼层不高，就在三楼。
而且很靠边上。
朝阳那边的窗户，没有几米就是小区的围墙。
苏妙仪他们穿戴好进了房间。
确实如齐风所说，这个房间里很多夏言的海报。
有些贴在了墙上，但是全都封层了，非常精心。
还有很多的周边，小卡。
有个单独的房间，放了一屋子的周边还有应援的横幅，甚至有一比一还原的合照在墙上。
确实是真爱。
苏妙仪他们在房间里搜着。
忽然卧室的窗户响了一下。
苏妙仪和庄言峥都回头看向了窗户。
然后就看着一颗石子砸在了窗户上，又发出了响声。
两人都走了过去，从窗户往外看。
就见卢敬站在小区的院墙外边，手里掂着石子，正在笑着看着他们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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