礼服紧贴着许攸攸的小腹，让她有些没有安全感。
生怕伤害到肚子里的孩子。
她松了松腰间的束缚，走到全身镜前。
看着镜子中面容略显憔悴的自己，如此华贵的礼服穿在身上都显得没了光彩。
谢御凛走到许攸攸身后，眸中带着惊喜之色，丝毫不觉得她逊色当红明星。
他轻轻拍了拍许攸攸的背。
“攸攸，自信点，你很美。”
许攸攸怔愣的盯着镜子里的自己。
宴丞霄从来没有这样直白地夸奖过她，他只会买他喜欢的裙子送给许攸攸，按照他喜欢的模样打扮她。
却从来都不舍得夸奖一句。
而她本该青春期昂扬向上的美貌，也被压抑的失了光彩。
以至于所有人都觉得她很漂亮时，她心底却在害怕。
宴丞霄没带她出席过什么大场合，之前的画展不过是为了给林雨薇捧场罢了。
真正像这样大佬云集的场合，他从来都不会想到她。
没想到竟然还是沾了舅舅和沈少的光才能进来。
她局促地收回目光，沈少也察觉到了她的不自信。
“我的女伴向来都是万里挑一，明明是谢律的侄女，怎么自信还没谢律的十分之一。”
谢御凛一时觉得沈少并不是在夸他，似乎在挖苦他。
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镜框，巧妙地回避了沈少的目光。
许攸攸被逗笑，身上的担子轻松了些。
正如沈少所说，他就然带她出席这么重要的场合，那许攸攸可不能丢脸。
她整理了下仪态，深邃的眸子里又恢复了俏皮灵动。
被化妆师引到化妆台前坐下，开始化妆。
殊不知，楼下的林雨薇特意叫来了楼层经理询问许攸攸化妆间的情况。
“林小姐，您说的那件化妆间没有人在，今天的预约被取消了。”
林雨薇窃喜，看来许攸攸知道没有礼服，这样的场合她也进不去，哪还有脸留在这儿化妆。
她摆了摆手，示意经理出去，视线落在起身的宴丞霄身上。
“丞霄，你去哪？”
宴丞霄眼都没抬，大步走出化妆间，只有清冷带着讽刺意味的声音飘散在空气中。
“你没资格让我和你交代。”
林雨薇嘴角的笑容散去，攥紧了拳头。
许攸攸那样一无是处的人，她早晚会取代许攸攸，坐上宴夫人的位置。
时间很快来到十二点。
许攸攸的妆造完成，沈少也身着礼服站在了镜子前。
她疑惑的看向谢御凛，他依旧垂头埋在电脑里。
和几年前挑灯夜读的模样没什么两样。
她拖着裙摆走到谢御凛身侧。
“舅舅都是大律师了，还这么忙。”
谢御凛苦涩的笑了笑，却依旧没有抬手，似乎有很棘手的事在忙。
“大律师没什么不一样，大牛马而已。”
许攸攸扫了一眼时间，提醒道：
“还不换礼服吗？”
谢御凛摇了摇头，手上动作没有听。
许攸攸知道他在忙工作，不敢凑近看。
却还是瞥见密密麻麻满屏幕的字。
舅舅好忙。
和宴丞霄的工作量有得一拼。
谢御凛轻描淡写的回应着，似乎是很寻常的事。
“艺术展我就不参加了，有点急事要处理。”
许攸攸点了点头，表示理解。
大律师总是有忙不完的活。
心里对舅舅的仰慕又多了几分。
眼看艺术展开场时间要到了，沈少依旧不紧不慢的搭配着衣服上的装饰。
许攸攸不停的扫视着时间，终于忍不住了。
走到沈少身侧，特意避开镜子中的影子，怕打扰他试衣服。
“沈少，我们是不是……”
沈少看向许攸攸，拿着手里的胸针和她脖子上的项链配饰比量了半天。
交给了身旁的服装师。
“就这个。”
服装师没想到沈少这样的身份，竟然还要根据一个女人的搭配去选配饰。
一时间羡慕不已。
这女人恐怕是被沈少捧在心尖上的爱人吧！
而许攸攸对旁人的猜想一概不知，只是有些尴尬，沈少无视了她的话。
她被晾在一旁，尴尬的抠了抠手指。
沈少带好了胸针，抬起胳膊递到许攸攸面前。
许攸攸愣了愣。
沈少一声嗤笑。
“不是着急了吗？走吧！”
许攸攸僵硬的将手虚虚的搭在了他的手臂上。
两人走到电梯口，谢御凛依旧在忙。
沈少脚步顿了顿，转头看向谢御凛。
“谢律，别让我失望。”
谢御凛回应了一声，身子动都没动。
沈少也不等他会话，抬脚进入电梯。
许攸攸脑海中细细品味着沈少的话，舅舅不参加艺术展，看来是在忙沈少委托的事。
重要的让他不敢松懈。
而许攸攸的离婚在谢御凛看来，都变成了轻而易举的事。
无所谓，只要能离婚，也不过再等一周左右的时间而已。
等她出国了，再找机会感谢谢御凛也不迟。
没等她反应过来，宽大的手掌牵着她的手腕按在了男人的手臂上。
又迅速收回了手。
她柔嫩的掌心结结实实的贴在了沈少的小臂上。
透过精致的西装布料，依旧能感受到他肌肉的形状。
艺术展厅门口。
林雨薇挽着宴丞霄的手臂进门。
众人还是第一次见宴丞霄带了女伴出席活动，纷纷将目光投向二人。
已经有几位熟悉的合作商凑过来给宴丞霄打招呼。
宴丞霄也只是寒暄几句，没有过多的停留。
林雨薇却有意无意展露着自己的身份，想要和几人再攀谈几句，被宴丞霄拉走。
“你应该清楚你今天的目标。”
林雨薇被宴丞霄的冷眸看的后背发凉，赶忙点了点头。
今天的艺术展会有京市政府的人过来参观。
如果能攀上政府这条线，那宴丞霄就能搭上政策的快车，让他新研制的芯片一飞冲天。
走出国门，甚至是名扬天下。
宴丞霄沉声警告：
“让我看到你的价值，否则你知道后果。”
林雨薇不禁打了个寒战，眸中多了几分狠辣。
今天许攸攸被她挤出局，她必定要在宴丞霄身边大放异彩。
别说是政府高官，就是名流权贵，都不在话下。
她在国外学的那套，也是时候让宴丞霄看看她的本事了。
宴丞霄刚带着林雨薇走到官员身边，还没等开口介绍。
专员通道口处传来骚动。
宴丞霄顺势看去，一眼就瞧见了人群中一身墨绿色礼服的许攸攸。
而她纤细的手臂，正挽着另一个男人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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