勾结地痞、破坏农田、私藏队器，桩桩件件都够他蹲一辈子大牢！
这样也好，靠山村终于能彻底清净了。
秦时凝醒来时，太阳已经爬上了窗棂。
莫沉正坐在炕边编筐，晨光落在他背上，如同镀了层金。
他编的筐比之前圆整多了，筐沿还特意留了圈花边，说是给你装首饰用。
“醒了？”他抬头时，眼里的温柔能溺死人，“我在灶房熬了粥，放了你爱吃的红薯。”
秦时凝坐起来，被子滑到腰间，才发现自己换上了件干净的粗布褂子。
是莫沉连夜给她找的。
她看着他耳根的红，突然想起昨晚的事，脸腾地就红了，赶紧拉过被子遮住脸。
莫沉低笑，走过来掀开被子，把她拽进怀里：“害羞啥？你是我媳妇。”
院门口传来王大娘的喊声：“凝丫头！沉小子！你们起床了吗！我刚煮了甜茶，再不来我就给虎子了！”
两人相视而笑，手牵着手走出屋。
秦时凝看着莫沉被谷糠染黄的指尖，突然想起异能凌晨时的悸动——
她看到：个粉雕玉琢的娃娃，正抓着莫沉的手指学编筐，娃娃的眉眼如同她，笑起来的样子如同他？
她好喜欢画面里的娃娃。
她的手轻轻覆上小腹，那里还很平坦，却仿佛已经能感受到新生命的跳动。
莫沉察觉到她的动作，低头问：“怎么了？”
“没什么，”秦时凝笑着摇头，眼底却闪着光，“就是觉得，今年的秋收，一定会特别好。”
莫沉握紧她的手，望向远处的田野……
一周后。
秋阳把晒谷场晒得暖烘烘的，秦时凝蹲在谷堆旁翻晒新谷，鼻尖突然涌上一阵酸意。
前一秒还觉得谷香醉人，后一秒胃里就如同翻江倒海，她捂住嘴猛地起身，往茅房跑的路上，还撞翻了王二狗的簸箕。
“哎？时凝咋了？”王二狗刚要捡谷粒，就见秦时凝扶着墙干呕，脸白得如同新磨的面粉。
他吓得烟袋锅都掉了，“李大叔！快来！秦丫头不对劲！”
李满仓扛着锄头刚从地里回来，闻言扔下家伙就跑：“咋了咋了？是不是中了暑？”
王大娘提着菜篮子从菜园回来，见状一把推开俩大男人：“一边去！懂啥！”
她伸手摸了摸秦时凝的额头，又捏了捏她的手腕，突然笑了，“傻丫头，这是有了啊！”
“有……有啥了？”莫沉刚编完筐回来，手里还攥着根柳条，闻言脸都白了，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，紧张得手都不知道往哪放，“是生病了吗？我去叫郎中！”
“叫啥郎中！”王大娘拍掉他的手，笑得眼角堆起褶子，“这是有喜了！傻小子！”
“有喜”俩字如同炸雷，在晒谷场炸得震天响。
莫沉愣在原地，眼睛瞪得如同铜铃，半天没回过神。
直到秦时凝被王大娘扶着站起来，他才猛地扑过去，小心翼翼地托着她的胳膊，声音抖得如同秋风里的叶子：“真……真的？”
秦时凝被他紧张的样子逗笑，刚想点头，胃里又是一阵翻腾，捂着嘴直皱眉。
莫沉吓得赶紧打横抱起她，大步往家跑，嘴里还嚷嚷：“慢点慢点，别颠着！”
晒谷场的村民们炸开了锅，手里的活计都停了，围着议论：
“我的娘哎！这可是大喜事！”
“我说秦丫头最近总犯困，原来是有了！”
“沉小子这下得乐疯了！”
“快算算日子，正好赶在开春生，不冷不热的！”
王大娘提着菜篮子跟在后面，边走边指挥：
“张婶，回家把你家那只老母鸡杀了，给凝丫头补补！”
“李满仓，去县城给买两斤红糖，要最纯的那种！”
“虎子，去把我炕头那床新棉花被抱过来，铺在凝丫头炕上！”
一时间，靠山村如同过年一样热闹。
男人们往莫沉家送新收的小米，女人们端来自家的土鸡蛋，连最抠门的赵老四，都拎着一篮刚摘的软枣，红着脸说：
“给……给娃吃。”
莫沉把秦时凝轻轻放在炕上，紧张得手足无措。
想给她盖被子，怕捂着……
想给她倒水，怕烫着……
最后干脆蹲在炕边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，如同守护着稀世珍宝。
“我没事，”秦时凝被他看得不好意思，拉了拉他的手，“就是有点恶心。”
“恶心？”莫沉噌地站起来，“是不是刚才吃了啥不好的？王大娘早上给的腌菜？还是李大叔家的硬馒头？”
他转身就要往外走，“我去给你找医生！”
“回来！”秦时凝拽住他，“怀孕都这样，王大娘说了正常。”
正说着，王大娘端着碗小米粥进来，上面卧着个金黄的荷包蛋：“快趁热吃，养胃。”
她坐在炕边，给秦时凝掖了掖被角，“头三个月最金贵，不能累着，不能着凉，更不能碰凉水！以后地里的活、布坊的活，都让沉小子干！”
莫沉连连点头，把粥碗接过来，用勺子搅了半天，又吹了吹，才递到秦时凝嘴边：“慢点喝，不烫。”
秦时凝小口抿着粥，小米的香甜混着蛋香，胃里舒服了些。
她看着莫沉笨拙却认真的样子，又看了看窗外忙忙碌碌的乡亲们，心里暖得如同揣了个小太阳。
可安稳日子没过两天，孕吐就来了。
秦时凝吃啥吐啥，早上喝的粥，中午吃的鸡蛋，甚至喝口水都能吐半天。
莫沉急得满嘴起泡，跑遍了县城的药铺，买回来的酸梅、陈皮，都不管用。
“这可咋整啊？”他蹲在灶房门口，看着王大娘给秦时凝熬的燕窝粥，燕窝是皇后让人捎来的，愁得直揪头发，“再吐下去，身子该垮了。”
王大娘叹了口气：“怀头胎都这样，我当年怀满仓，吐得只剩一把骨头，过了三个月就好了。”
她往粥里加了点姜汁，“试试这个，说不定能压下去。”
莫沉端着粥进屋时，正看见秦时凝趴在炕边干呕，眼泪都呕出来了。
他心疼得眼圈发红，放下粥碗就把她抱进怀里，轻轻拍着她的背：“咱不喝了，不喝了，难受就咱就吐，啊？”
秦时凝靠在他怀里，闻着他身上的麦香，胃里的翻腾居然轻了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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