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鹤堂提了个篮子就像鱼游入海，连青菜和葱姜蒜都是自己摘的。
在不拆的殷切期盼下，东山羊也被选中了，它兴高采烈在大爷面前嘚瑟了三分钟。
狗子扬起脑袋张开嘴，一句“嗷呜”已经涌上了嗓子眼儿，大爷一翅膀扇过去把狗嘴堵得严严实实。
鹅：你说话之前最好三思，三思之后最好闭嘴！
狗：唔唔——
不拆伸着脖子干呕，上巴遭受了羽毛攻击，好痒，想yue……
大爷甩掉狗子的口水，一脸严肃地走了，它，农场大千岁，决不能让借读生打败！
灶台前两个国宴大厨轮番上阵，左鹤堂不止亲自动手，见姜西感兴趣还边做边讲解。
“做清炖狮子头，选肉是关键，太瘦了柴，太肥了腻，肉在锅里要颤颤巍巍的，像刚蒸好的鸡蛋羹。”
“肉馅必须手剁，千万不能用绞肉机，不能切太细。”
“可以在案板上撒薄盐，边切肉边用刀背轻拍，说这样能让肉粒张开毛孔更好吸收味道。”
“拌馅的手法不能轻也不能重，最后再加马蹄丁。”
……
林怀让在一旁处理羊肉，他准备一半做烤全羊，另半边前腿做白切羊肉，后腿和肋排用砂煲来焖。
两人不动手则已，一动手就是照着满汉全席去的，留在农场没走的专家团队也跟着享口福。
曲黛黛看着两位行云流水的大厨，唾液不断分泌。
她特意过来学技术，林怀让和左鹤堂也没藏私，只可惜曲黛黛是个货真价实的厨房白痴，微积分能考98，却搞不定“少许”、“适量”。
“有些钱还是得别人来赚，看着好像挺简单，我这死手就是学不会。”曲黛黛决定放弃，再学下去她该怀疑自己的智商了。
“陆子烨不是会么，录下来让他学嘛。”姜西道。
“好主意！”曲黛黛拿起手机，又有点迟疑，“会不会不方便拍？”
听说厨师这个行当传承特别严格，这又是国宴大厨，会不会涉及泄密什么的。
“我帮你问问。”
“诶，我，别……”
曲黛黛伸出尔康手，然后就看到左鹤堂转过来的眼神，她赶紧摆出一个大大的微笑，希望大师别觉得她不识好歹。
“想拍就拍，我也是上过综艺节目的，又不是什么不传之秘。”左鹤堂哈哈一笑。
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，他所有徒弟都是一样教，能不能学出来得看天赋和努力。
见姜西招手，曲黛黛惊喜地跑过去：“能拍？”
“能啊，两位老师说随便拍，有什么不懂的直接问。”姜西笑着点头。
曲黛黛二话不说掏出手机，不懂的地方也大胆问，看起来是真想把陆子烨往专属厨神的方向培养。
两小时过后，村里吃席才搬出来的长桌摆得满满当当，除了没有参鲍翅肚，别的和国宴差不了太多。
大家动作相当一致，吃饭之前先拍照，桌边围了一圈手机，专家们也不例外。
左鹤堂不止自己试菜，还问了食客们的意见，发现姜西的味觉敏感得超乎寻常，就拿出个小本坐到旁边，她吃一道，他问一道……
一顿饭吃完，左鹤堂写了整整三页纸。
姜西还以为大师做到极致都是潇洒写意全凭经验，谁知正宗的国宴大厨依然保持着几十年前学徒的习惯。
最后的评估结果不出所料，农场的猪得到了大师认可，左鹤堂说他回去以后就提交申请，检疫检测都走加急，一切办妥之后姜西还得亲自去京城签国宴供应商的手续。
“姜小姐，还有个事儿，东山羊你能稳定供货吗？”左鹤堂又问。
“下个月才能大批量出栏，应该没问题，您这是……”姜西有所预感。
“我想把你这儿的羊也一起报上去，国宴来宾来自世界各地，饮食习惯各有不同，牛羊肉的消耗也是很大一块儿，我觉得你的羊也很不错。”
岂止不错，简直回味无穷。
除了林怀让的一羊三吃，左鹤堂特地留了两块做香煎羊排，那味道，他敢说不比中东石油佬国宴上的差！
虽然他主要负责中餐部分，但西餐也可以提建议嘛，好东西不扒拉到自个儿地盘上，总觉得亏了几个亿！
他的“野望”还不止这些。
“姜小姐，你们农场有别的生产计划吗，比如……养牛？”
什么都能养好，那必须是风水宝地，这么好的地方必须得充分利用啊，怎么能缺少肉类支柱——牛肉呢？
闻言，姜西微微怔了几秒，这话好像林怀让也问过来着。
果然林怀让立马就笑了：“我三个月前刚问过小姜，你跟我想一块儿去了！”
左鹤堂一愣，然后就看着姜西：“那姜小姐你怎么想的，有没有这方面计划？”
他打开手机，似乎在找资料。
“我就说我不会记错——”他把手机推过来，“昭明县离这不远吧，之前我们测评过昭明的牛肉，是本地的海角小黄牛跟东瀛和牛杂交繁育的，据说是海角省农业厅牵头的项目。”
林怀让没关注过这个，好奇问了一句：“然后呢，怎么样？”
“就是不怎么样啊！达不到和牛的肌间脂肪含量，也失了小黄牛的鲜嫩。”左鹤堂面露惋惜，要是品质好，他也不会灵光突现问姜西养不养牛。
当然了，这个不怎么样是指达不到国宴标准，作为一般商品牛还是绰绰有余的。
姜西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，没想到两位大厨都对她寄予厚望。
旧事重提，林怀让也多了几分兴致，厨子嘛，对好食材的追求是没有尽头的：“小姜啊，你觉得呢，要不养几头牛试试？”
姜西哭笑不得，真要养牛的话不得几百头往上走？几头牛不是过家家么！
不过养牛是大工程，长得快的也得18个月才能出栏，工作量比养猪养羊大得多。
经过一顿饭的相处，左鹤堂已经完全get到了姜西的吃货本质，想方设法拿好吃的诱惑她。
“姜小姐喜欢吃烤肉吗？”
“还不错。”
“想必姜小姐很难买到合心意的牛肉吧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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