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子，对奴真好。”
春桃收好卖身契，开心极了。
苏绾卿看着眼前的春桃，真好，春桃还活着，也还在身边。
“陈莺那边怎么样，还顺利吗？”
苏绾卿看着欣喜的春桃，说道。
那些新开的铺子很关键，不能出纰漏。
“陈莺回复，一切顺利。”春桃敛了一下心神，又忍不住问道，“娘子，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？”
“等，等消息。等小道消息。”
苏绾卿淡淡回复道，没有接着说下一步的打算。
“娘子，老爷对秋姨娘发火了。”夏荷进来汇报府中事宜，说道。
虽然镇国府的那个侍女案子告一段落，但苏绾卿还是不能摸清侍女是谁送来了的，安排在院子里打扫，但经春桃被冤一事，苏绾卿让其在府中观察其他人的动向。
好在夏荷在府中不被人放在眼里，倒也能是个眼线。
“哦？可打听到是为何？”
苏绾卿有些惊讶，苏景程不是一个经常动怒的人，除非触及他的底线，如周嬷嬷便是一个例子。
“奴不知，听书房的小厮闲谈时说起，是前日，听到老爷动怒的声音，依稀听见是说‘自作主张，赶紧买了’这种话语，但不知何事。”
夏荷全盘道出。
“知道了，继续盯着。”苏绾卿给春桃一个眼神，春桃便拿出赏银给夏荷。夏荷领了赏钱，便出去了。
“娘子，老爷为何发火？”
春桃看着苏绾卿并不惊讶的样子，问道。
“许是秋姨娘自作主张，跟风购入过冬物资，被父亲发觉了，这才动怒。”
苏绾卿沉吟一番，说道。苏景程虽为世家子弟，但早年家世突变，经过一番困苦，因而是不会信如今买到就是赚到的说法吧。也又可能是母亲说与苏景程的，母亲经商得道，也并无可能。
“老爷这般的谨慎？还好没有如其他人一般，奴不想月例少了。”春桃松了一口气，想起自己还有府中月例，放下心来。
“也是，只是不知父亲对如何对秋姨娘。是又夺管家权吗？秋姨娘本身不可能有那么大一笔银钱，定是从府上支出的银钱，许是偷偷瞒着父亲，大赚一笔。或是在父亲面前得到赞赏，或是自己独吞。都不是父亲所能接受的。”
苏绾卿又说道。
“那岂不是又是夫人掌家？”春桃想了想，惊呼道。
“不无可能，但应该也是如此，柳氏平日里在父亲面前温婉做派，大额支出定要父亲许可。掌家这方面，父亲是认可他的做法的。”
苏绾卿想了一下，柳氏必然重夺掌家权，这秋姨娘终究是不够稳，连三个月都挺不过去。如今才不过一个月，便原形毕露。此后，秋姨娘应再也得不到苏景程的宠爱了吧。
蠢货。
若是说这其中没有旁人的手笔，或者说柳氏的手笔，苏绾卿也是不信的。
搞不好是柳氏故意做小伏低，讨好秋姨娘，还有苏云瑶这个助攻。
料想秋姨娘也没法认清自己的位置，开始不计后果。
苏景程作为苏家继承人，最忌讳旁人先斩后奏，况且还是如此大额支出。如今过冬物资的争夺已然疯魔，许是苏景程还背地里嗤笑他的同僚，经过结果转头一看自己的府中，有秋姨娘这个蠢货，怕是气得想把秋姨娘打死。
来日方长——
......
晚上，便听闻掌家权又重回柳氏手中，给苏绾卿送来一批料子。
苏绾卿觉得有些可笑，让人又退了回去。
柳氏真能沉得住气，慢慢等旁人出错，而后渔翁得利。
“娘子，崔大人来信。”
春桃进来，递过一卷字条。
苏绾卿打开一看，眉头一跳，嘴角勾起笑。
“春桃，好戏来了。让陈莺准备好银钱，助崔大人一臂之力。”
“是，娘子。”春桃便出门，让人传信给陈莺。
......
陈莺自从收到苏绾卿的吩咐，便大肆购买物资，而后又以铺子中签卖身契的伙计绣娘的名义开了几家铺子。
每日里冷冷清清的，顾客极少，旁人都断定过不久便到底，是跟风开的铺子。
而后又偷偷转卖物资，赚得差价，便一直等，物资的价格高得离谱，又出传言，今冬必然来得极早又极冷。
别的商行的掌柜都说她这个女子掌柜就是做得不够格，前期买进物资，后期竟不继续买进。真是浪费了前期价格低廉带来的优势。
陈莺也不知他们为何觉得这物资的价格还会暴涨，哪怕价格已然高到了离谱，但他们依旧相信再等等些，赚得更多。
果然欲望会蒙蔽人一时的判断，又或许是大人物之间的计谋，但她陈莺如今不过是位世家小姐手下的掌柜。
听命行事便罢了，况且她一直觉得苏绾卿是不可能出错的，眼光极好。
如今终于等到苏绾卿的吩咐，终于可放开手脚大干了。
陈莺觉得兴奋极了。
立马召集私底下的人过来，一番敲打。
“都给我打起精神来，若是有人坏了娘子的事，或是走漏了风声，一概发卖。大家可都知道，一旦被主家发卖的奴仆，是不可能开口说话的，一碗哑药，而今生不如死。可都记着你们都是我救回来的，是娘子心善，见不得人间疾苦，吩咐我做事。各位的主子是苏家大小姐苏绾卿，到了你们为主办事的时候了，容不得失败。”
陈莺对着一群人说道。
他们都是签了卖身契的伙计、绣娘，卖身契在苏绾卿手中。
若不是陈莺救他们，他们许是活不过这世道。多是像那位毁容的绣娘一般，以前是良籍，而不是穷凶极恶之徒，都是陈莺观察过的人。
纵使还有些怀着二心的人，但陈莺也不怕，自是有着手段。陈莺发觉自己的变化极大，一开始是被迫为掌柜，很是艰难。但一想着没了苏绾卿，她的处境更加艰难，为了家人和自己。
她咬牙挺住了，而后发觉自己也能胜任这个职位，也心甘情愿为苏绾卿做事。
为苏绾卿培育忠实的人，只听她的话，她陈莺可以做个被底下人痛骂的人，成为苏绾卿的鞭子，是个恶人。
或许，她陈莺本就不是良善之人，这世道良善之人都活不下去，先活着，再说。
“是，一切听掌柜的。”
他们异口同声回答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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