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起来并无异常。
但他并未放松警惕，只冷冷地扫了男人一眼，“是不是良好公民，回去配合调查就知道了。”
“小帆，把人带回去，仔细搜查他身上和住处。”白舒杨对季云帆吩咐道，同时将吓得有些愣住的酥酥抱起来，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，“酥酥别怕，爸爸在抓坏人。”
此时，正好张梅也出来了，看到这一幕，赶紧小跑着过来。
白舒杨将酥酥交到她怀里，“张姐，麻烦你先照顾一下酥酥。”
“放心吧。”张梅接过酥酥，柔声哄着，“酥酥乖，跟张阿姨回去看动画片好不好？”
酥酥看着被带走的男人，又看了看爸爸，乖巧地点了点头，小手里还紧紧攥着那根没吃完的棒棒糖。
白舒杨目送张梅抱着酥酥离开，然后转身，看向那个还在叫嚣的男人。
“我告诉你们，你们这是滥用职权，随便抓人，我要告你们！”男人被季云帆和另一名民警一左一右架着往刑侦大队里走，嘴里依旧不干不净地叫嚷着，“我就是摔了一跤，凭什么抓我？还有没有王法了！”
白舒杨跟在他们身后，面色冷峻，对男人的声音充耳不闻。
这种虚张声势他见得太多了。
他直接对季云帆道：“带他去一号审讯室旁边的核查室，先核实身份。”
“是！”
不多时，男人便被带进了核查室。
男人声音明显低了下去，眼神不住地往门口瞟。
技术人员上前，使用便携式身份扫描仪对他进行了面部识别和信息核对。
结果很快出来了。
季云帆拿着刚打印出来的资料，快步走到站在窗边的白舒杨身边，低声道：“师父，查到了，这人叫周意，本地人，三十六岁，无固定职业，名下有一辆小货车，平时偶尔接点零散运输的活儿。有过两次小偷小摸和一次打架斗殴的治安处罚记录。”
周意？
也姓周？
白舒杨眼神一凛，立刻接过资料仔细查看。
当看到周意的户籍地址和家庭成员信息时，他目光骤然锐利起来。
周意的户籍地址，与之前死亡的周伟，竟然是同一个！
他拿着资料，推开核查室的门，走了进去。
周意看到白舒杨进来，尤其是看到他手中拿着资料，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，但马上又梗着脖子道：“查清楚了吧？我可以走了吧？我都说了我是良好公民！”
白舒杨没有理会他，径直走到他面前，将资料拍在桌上，紧紧盯着周意的眼睛，沉声问道：
“周意，认识周伟吗？”
听到周伟这个名字，周意的瞳孔猛地一缩。
身体有瞬间的僵硬，虽然他极力掩饰，但那下意识躲闪的眼神，还是落在了白舒杨眼中。
他用力摇头，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变了调，“不……不认识，什么周伟李伟的，我从来没听说过！”
“不认识？”白舒杨身体微微前倾，“户籍系统显示，你们在同一个地址，户口本上，周伟是你的亲弟弟，你告诉我你不认识？”
“我……”周意一时语塞。
他显然没料到警察这么快就查到了这层关系。
“我……我跟我弟弟早就分开住了，平时不怎么来往。”周意故作镇定的说，“他出什么事了？你们找他干嘛？”
“他死了。”白舒杨语气平静，仔细观察着周意的每一丝反应，“就在几个小时之前，被人杀死在自己家里。”
“死……死了？”周意猛地抬起头，“怎么会，谁干的？”
他的反应看起来很真实。
“这正是我们要问你的。”季云帆在一旁冷声道，“据我们了解，你们兄弟俩关系并不像你说的那么疏远。而且，你今天看到警察为什么会这么害怕？你弟弟死了，你作为哥哥，难道一点都不知情？还是说，你知道些什么内情？”
“我不知道！我什么都不知道！”周意激动地大喊起来，额头上青筋暴起，“我已经好几天没见过他了，他的事跟我没关系，你们不能因为他死了就赖在我头上！”
“有没有关系，不是靠你喊就能证明的。”白舒杨直起身，对季云帆吩咐，“立刻申请搜查令，彻底搜查周意的住所和他名下的那辆小货车，同时，调取周意最近一周的所有行踪轨迹、通讯记录和资金流水！”
“是！”季云帆领命而去。
白舒杨再次看向周意，声音冰冷：“周意，你现在涉嫌与一桩谋杀案有关，我们需要你留下来，好好解释清楚你和你弟弟周伟的关系，以及你今天反常行为的原因。在事情调查清楚之前，你恐怕不能离开了。”
周意张了张嘴，似乎还想辩解，但在白舒杨的目光下，最终只是颓然地低下了头。
周伟是沧海一粟账号的实名注册者。
周意是他的哥哥，并且拥有可用于运输的货车。
刘若尸体正是在货车上被发现，而周意在案发后表现出对警察的极度恐惧……
这一切，难道仅仅是巧合？
白舒杨走出核查室，感觉案件似乎清晰了一些。
他有一种预感，距离真相，已经越来越近了。
核查室的门被关上，室内只剩下周意一人。
他坐在椅子上，只剩下满脸的疲惫。
在隔壁的监控室内，白舒杨和季云帆正透过单向玻璃，密切注视着周意的一举一动。
高清摄像头将他脸上最细微的表情变化都捕捉得一清二楚。
“师父，”季云帆压低声音，眉头紧锁，“您说，刘若的案子，还有周伟的死，会不会就是这个周意干的？兄弟合伙作案，然后因为分赃不均或者怕暴露，哥哥把弟弟给……”
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。
白舒杨双臂环抱，目光始终没有离开监控画面中的周意，缓缓摇了摇头，“不一定，动机上解释不通。如果他们是合伙利用网络账号诈骗甚至谋财害命，周伟作为账号实名者已经暴露，周意杀他灭口符合逻辑。但周意的反应，有些地方很矛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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