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边的格子稍大，里面整齐叠放着几封泛黄的信纸。右边的格子稍小，里面单独放着一张残破的纸片，陆绾绾定睛一看，瞳孔骤然收缩：“是残页！”
温行之也愣住了，他原以为盒子里藏的是尘外阁的密信，却没想到竟会有残页。
陆绾绾连忙伸手将残页拿出来，展开一看，上面的纹路与之前找到的两片残页如出一辙，显然是同一套东西。
“这残页到底藏着什么秘密？为什么会散落在不同的地方？”陆绾绾喃喃自语，眉头紧紧蹙起。
“先看看这些信。”温行之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，他伸手将左边格子里的信纸拿出来，一一摊在桌上。
陆绾绾的目光刚落在纸上，便一眼瞥见角落那枚熟悉的青铜齿轮印，果然是尘外阁专用的信纸，与之前见到的标记分毫不差。
她随手拿起最上面一封信，刚展开一角，瞳孔便微微一缩：“王爷，你看这个！”
温行之的目光顺着她的指尖落在信纸落款处“陆辞月”三个字赫然入目。
再往下细读内容，字里行间满是怨毒，竟赫然写着“求尘外阁出手，令陆绾绾不得好死”。
他的眉头瞬间蹙起，眼底掠过一丝冷冽的杀意。
陆绾绾感受到他的异样，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，笑着道：“手下败将，还敢叫嚣，王爷不必放在心上。”
“防人之心不可无。”温行之的声音依旧低沉，“她敢勾结尘外阁，就难保不会再耍其他阴招。”
陆绾绾顺着他的话点头道：“王爷说得是，我会多留意的。”
两人继续看剩下的信，温行之的目光突然在一张信纸的落款处停住，指尖轻轻点了点纸面：“杭亦巧。”
“这个名字有问题？”陆绾绾凑过去看，只觉得是个陌生的名字。
“杭亦巧是贤妃的闺名。”温行之的语气带着几分凝重。
陆绾绾心中一凛，连忙拿起那封信，信上的字迹娟秀却带着几分颤抖，内容只有短短一句：“求尘外阁助我复仇，以慰九泉之下的孩儿们。”
“原来贤妃之前失去的那两个孩子，竟都不是意外，而是被人害死的？”温行之轻声感叹。
陆绾绾低声道：“后宫本就是不见硝烟的战场，贤妃的孩子接二连三没了，怎么可能全是巧合？不过现在看来，寿宴上针对长公主的那局，恐怕也与贤妃的复仇有关，只是还有些细节，需要亲自向她求证才能厘清。”
“我们先去一趟大理寺，我有些话要问问顾清然。”
温行之点头，将东西收好，两人并肩出了府。
两人很快抵达大理寺，沈砚听闻通报，愣了愣才反应过来，他已经几日未曾见过陆绾绾了。
他快步出门迎接，目光落在陆绾绾身上时，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雀跃，却又很快压下去，拱手道：“王爷，陆小姐，可是查到了新线索？”
“沈大人不必多礼，先带我们去见顾清然。”温行之语气平淡，没有多余的寒暄。
有沈砚的带路，两人一路畅通无阻的见到顾清然。
牢狱中阴暗潮湿，弥漫着一股霉味，顾清然被关在最里面的牢房里，头发散乱，脸色苍白，早已没了之前的骄纵模样。
她看清来人是陆绾绾时，突然激动地扑到牢门前，双手抓着栏杆大喊：“陆绾绾！我都说了不是我！我没有陷害长公主！是被人冤枉的！”
陆绾绾靠在牢门外的柱子上，眯着眼打量她，几日牢狱之苦，倒是磨掉了她不少锐气。
她缓缓开口道：“现在倒是有个机会能证明你的清白，就看你能不能好好把握。”
顾清然的喊声戛然而止，她愣了愣，眼神里满是怀疑，却又忍不住追问：“什么机会？你别想骗我！”
“寿宴那天，你头上戴的那支梅花簪，是不是陆辞月给你的？”陆绾绾盯着她的眼睛，一字一句地问道。
顾清然的身体猛地一僵，不敢直视陆绾绾的眼睛。
陆绾绾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，语气依旧平淡，幽幽开口道：“机会只有一次。”
顾清然也顾不上陆辞月说的那些叮嘱了，狠狠的点头道：“是的，梅花簪是陆辞月给我的。”
她急忙补充解释道：“可她当时只说，这支簪子是师太们供奉许久带有灵气，戴上能给我带来好运，我根本不知道里面藏了花粉！”
顾清然虽是丞相之女，可她父亲眼里从来只有她姐姐，连出门赴宴的机会都极少给她。
这次若不是她姐姐已经出嫁离京，寿宴的邀约根本落不到她头上。
她听说莲心庵祈福最灵，本想着在寿宴上出彩，让父亲多看重几分，没想到....”
“那你换我香囊意欲为何？”
听到陆绾绾问自己这个问题，大气都不敢出一声，生怕她不帮自己洗清冤情。
“我....我....”顾清然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来。
陆绾绾看出了她的为难，直言道：“说事实，不然后果自负。”
顾清然小声说道：“是陆辞月教我的...她说长公主有花粉过敏的旧疾，让我趁机把带有花粉的香囊换给你，等长公主过敏发作，我再指认是你故意带了有花粉的香囊害人。她说这样一来，我既能立下功劳，得到长公主的嘉奖，父亲也会对我另眼相看。”
陆绾绾在心里冷笑：陆辞月这脑子，在莲心庵待了阵子，倒是比以前会算计了，竟把顾清然当枪使。
她接着追问：“可那日你我交换的香囊里，都没有花粉，这又是怎么回事？”
顾清然茫然地抬起头，眼神里满是困惑：“我不知道啊！当时的计划就是趁乱换香囊，等公主发病就指认你，我根本没料到香囊里会没有花粉...”
“香囊是不是在我进殿时，有个宫女撞了我一下，那个时候调换的？”
顾清然点头。
“你怎么会认识那个宫女？”
“是陆辞月安排的，我并不认识那个宫女。”
陆绾绾紧紧盯着顾清然的眼睛，她眼神坦然，没有丝毫闪躲，看起来不像是在说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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