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晓指着宗正寺库房的方向,“最近宗正寺采买不少米面粮油,诸位都看在眼里,诸位在本官最难的时候勤勤恳恳的办差,所以本官决定,根据品级奖励诸位米面粮油。”
院子里有不少人面露尴尬,有些人是被排挤到宗正寺的,有些人是没门路这才被分到宗正寺,他们没退路,才老实的干活。
春晓指着桌子上的纸条,“你们排队来本官面前领奖励的纸条,就可去库房领米面粮油,俸禄直接去找账房领。”
话落,众人按官职高低到春晓面前领奖励纸条,春晓考虑到几位老大人的身子骨不好,让丁平给几位老大人亲自送进屋子。
等所有人都领完,四位宗室才走上前,四人早已收了脸上的嬉笑,面对春晓十分客气,“杨大人,日后多多指教。”
春晓将奖励纸条递给四人,调侃的道:“几位也看到衙门的待遇不错,可有改变主意回衙门上职?”
四人面露尴尬,为首的瑾辛拱手,“我等闲散惯了,还是不来给大人添麻烦,不过,大人有什么事需要办,可随时知会我等,我等能办一定给办。”
春晓,“......”
很好,这不是她刚才给几位老大人画的饼吗?能办不能办,还不是自己说的算。
春晓和陶瑾宁最后领的俸禄,陶瑾宁要去给两位郡王送俸禄,春晓则亲自入宫给圣上送俸禄,圣上亲自管宗正寺,相当于宗正,从二品的俸禄,每个月能领一笔不少的银钱。
皇宫,勤政殿,圣上稀罕地摸着春晓送来的俸禄,“朕竟然也有俸禄?”
春晓语气诚恳,“只要是宗正寺的人都有俸禄,陛下管理宗正寺自然也有。”
圣上可以不要,她却不能想不到。
圣上这几日心情不错,全因春晓给他长脸,现在又领到俸禄,笑意挂在脸上。
圣上的确不在意几十两银子,春晓的这份心意难得,说明杨春晓将他放在心里。
圣上眉梢上翘,嘴角的笑意加深,最后大笑出声,“好,好,朕没看错你。”
圣上冷血也是人,并不是天生就薄凉,而是长年积累下的结果,圣上从出生到现在,所有人都在向他汲取,送礼物给他,也是为了从他这里得到更多的回报。
虽然春晓也有目的,却并不会让圣上讨厌。
尤公公从小跟随圣上,清楚圣上是否真心高兴,心里啧啧称奇,杨大人太会摸圣上的脉搏。
圣上心情好留春晓一同用膳,圣上休憩的时候,让春晓分拣不重要的奏折。
圣上指着桌案上的奏折,“杨爱卿,这一次可敢分拣奏折?”
春晓藏在官袖下的双手握拳又松开,躬身道:“微臣领旨。”
圣上大笑一声,留下尤公公转身离开大殿,尤公公让宫女端些消食的山楂水进来,就站在春晓的身后一动不动。
春晓站在桌案前,大夏的奏折有一点不好,没有颜色区分,所有的折子都混在一起。
桌案上有两堆奏折,少的一边是已经初步分拣出的重要奏折,最多的一堆需要春晓仔细分拣。
春晓拿起一本奏折,打开一看南阳送来的折子,汇报仓储情况和当地的税收,嗯,通篇一半奉承圣上,一半夸赞冯大人。
春晓指尖点着奏折,南阳的官员已经和冯大人沆瀣一气。
春晓收敛心神继续分拣奏折,大部分奏折都是地方送上来的问安折子。
直到圣上休息回来,春晓都没发现一本说当地百姓有什么难处的奏折。
圣上坐在桌案前,指着分拣过的奏折问,“有什么感想?”
春晓面无表情,“诸位大人的文采斐然,嗯,笔迹也好。”
圣上,“??”
春晓是真的长见识,溜须拍马屁的话就没有重样的句子,引经据典,就差将圣上夸成千古一帝,文采这一项,春晓输得彻底。
圣上抿了一口茶水后,反应过来,笑着道:“你第一次看问安折子才觉得惊奇,朕看了十几年,早已经免疫。”
刚即位的时候,他被夸的晕晕乎乎,兴奋好些日子睡不着觉,现在只觉得麻木,越发的不耐烦看问安的折子。
春晓指着奏折,“可以将奏折按照颜色分出轻重缓急。”
圣上摇头,“你还是太年轻,想的太简单。”
圣上来了兴趣,以为这丫头什么都懂,今日可算有这丫头不懂的地方。
“省事不好吗?”
圣上点着奏折,“大夏开国的时候,奏折有颜色区分,可惜只实行了几年。”
圣上见春晓听的认真,拿起一本重要的奏折,“每位大臣心里对轻重的事情看法不同,同一件事,有能力的大臣认为是小事,没能力的大臣只觉得天要塌下来,这就造成,许多的大事没被重视,一些小事却被大肆渲染。”
春晓没去看折子上的内容,低着头,“有些大臣故意分不出轻重缓急。”
圣上赞许的点头,“大臣们巴不得手里掌握更多的权力,他们的权力从何处来?自然是皇帝的手里,皇帝处理政务游刃有余,大臣们怎能安心?”
圣上叹了口气,“当年老祖开国时。”
后面的话,圣上终究没说出口,见桌案上的奏折已经分拣完,满意春晓的效率,示意春晓可以退下。
春晓退出勤政殿,手里还拎着圣上赏赐给她的点心,她清楚圣上未尽之言。
大夏的开国皇帝一边利用世家,一边又依靠世家,这就造成没能清理干净世家。
基础没打好,这也是为何大夏几代没出昏君,大夏日渐衰败的原因之一。
春晓缓步往宫外走,不知想到了什么,眸子越走越亮,脚步也越发的轻快。
此时京城,所有衙门已经知道宗正寺的俸禄标准,所有官员心里泛酸,宗正寺的官员凭什么?
吏部,陶尚书黑沉着脸,怒斥着长子,“宗正寺定的俸禄,你们故意的?”
陶瑾宁一脸无辜,“瞧你又动怒,这可不好,万一哪一日气死过去?你积累的家产可就归了我,哎,谁让我是嫡长子,合理继承整个尚书府的产业。”
陶尚书脸成了猪肝色,指着门口,“你给我滚。”
他不是不想弄死长子,可惜不能,圣上用长子就是警告他。
他只能从别处恶心长子,然而长子不在意,至于请家规?他敢请,长子就敢请宗室,他驸马的身份怎么洗都洗不掉。
陶瑾宁屁股好像黏在椅子上,一动不动,眼神轻蔑,“当年娘怎么看上你?瞧瞧你现在的模样,头发稀疏,身材佝偻,啧啧,也就薛家女不嫌弃现在的你。”
陶尚书抬手摸头发,脸色黑沉如锅底,“你没回府前,本官的头发还乌黑浓密,你是不是对本官下了药?”
陶瑾宁拒绝被碰瓷,“你身边严防死守的紧,我想下药也没机会。”
陶尚书,“??”
所以,这个王八蛋的确想给他下药,只是没找到机会。
陶瑾宁站起身走到古董架子前,从袖袋里掏出个袋子,开始往袋子里装东西,没挑瓷器拿,拿的都是青铜器等不怕磕碰的物件。
快速扫荡架子后,又拿笔墨,连龙泉印泥都没放过,陶尚书气的鼻孔生烟,“小王八蛋,你给老子放下。”
“我是王八蛋,你就是老王八。”
陶瑾宁边回怼边继续装茶叶,他没去拿匣子里的银钱,呵,免得陶尚书说他动吏部的银钱。
陶尚书扯住袋子一角,“你给老子放下,都是吏部的东西。”
陶瑾宁挑眉,“哦?你确定?吏部如此豪横,其他的各部是不是一样的富有?还是只有吏部豪横?正好,我明日要进宫面圣,一定好好介绍吏部的富有?”
陶尚书哪里敢让圣上知道,吏部为何豪横?因为买官卖官。
陶尚书松开手,“你究竟想干什么?”
他不信长子眼皮子浅,长子的家底不比他差。
陶瑾宁将青铜的摆件拿出来,“你一见我就横眉冷对,现在才有说话的样子。”
陶尚书实在疲累,“说,什么事。”
陶瑾宁,“我管理皇庄,圣上查抄搜出不少粮食,你看吏部从我这里采买米面粮油如何?”
陶尚书不愿意,因为吏部一直有合作的商贾,返利给的多,这小子一定不会给吏部返利。
陶瑾宁作势拎着袋子要走,陶尚书闭了闭眼睛,直到陶瑾宁离开吏部,也没有人追上来。
陶瑾宁摸着下巴,老不死的宁愿损害自己的利益,也不愿意换掉吏部采买的商贾,这里面一定有不小的问题。
小半个时辰后,春晓办差的屋子,陶瑾宁献宝似的将带回来的袋子打开,将袋子里的物件一一摆放在桌子上,大手一挥,“你可有喜欢的?随便拿。”
春晓拿起徽墨,“你打劫了吏部尚书?他没打死你?”
陶瑾宁乐了,“为这点东西打死我?你也太小看陶尚书。”
春晓,“......”
她仇富,桌子上的笔墨不算,几款古董摆件就价值不菲,可想而知陶尚书有多豪富。
陶瑾宁将徽墨都推到春晓面前,清楚春晓不会要摆件,陶瑾宁打算死当掉换银钱。
春晓,“......”
她什么时候和陶瑾宁熟到能一起分赃?此人润物细无声的本事实在是恐怖!
最后,春晓从皇宫带出来的点心,被陶瑾宁分走一半。
下职的时间,宗正寺的所有人都喜气洋洋,每个人手里都大包小包的,春晓被众人感谢,走的最晚。
马车没走一刻钟,前面堵了路。
春晓瞬间警惕,“丁平,前面发生了什么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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