掌柜自然知道这件事情。
这是他们内部近几年来最为耻辱的一件事。
他没有想到这个戴着笠帽的年轻人居然知道这件事情，而且看样子是代表玄天宗的苟十步而来。
“抱歉，我们还在查。”
“这都几年了，你们还没有查到。”
朝暮说道：“按照我听过的规矩，你们应该做出补偿。”
掌柜说道：“请说出你的要求。”
朝暮说道：“我已经说过，我要查无规。”
掌柜叹息说道：“那可是玄天宗的大人物，这怎么查？”
“我知道你们在玄天宗内有人。”
朝暮非常确认这一点，那应该就是三年前他们行踪暴露的关键所在。
“我需要保证那个人的安全，所以我需要先知道你是谁。”
掌柜已经猜到朝暮的身份，只是无法确认。
朝暮没有理会，说道：“另外我还想查一个人。”
掌柜说道：“谁？”
朝暮说道：“落无痕！”
掌柜说道：“这已经超过了这一次筹码的范围。”
朝暮说道：“我会拿别的消息与你们换。”
掌柜说道：“那要看你的消息值不值钱。”
“你可知道宫中圣皇无心与无规的关系？他们又为何一个入了玄天宗，一个去当了圣皇？寒禅切为何甘愿入无量宗修行？”
这些都是朝暮那日在无经阁中看的那一本《玄天大陆杂物怪事详谈》中所记载的，
朝暮说道：“这些够不够？”
他说的这几件事毫无疑问都是玄天大陆最大的秘密，他也不知道这些秘密为何会藏在玄天宗之中。
那位掌柜却笑了起来，说道：“这些事情在世间流传已久，但没有证据就只能算是故事，一分钱都不值。”
“我说的话自然都是真的，可以印证。”
朝暮说道：“我可以提前赠送你们一个。
无心与无规自幼父母双亡，被一位山中精怪收养。你们可以查一下一百六十七年前的元州舟典籍记载，那上面写的很清楚，当年正月初一天降暴雪，忽有霞光起于东山，便是那位精怪度劫没有成功。
同日，圣皇见天将异光，在山后发现两名婴儿，此事被记载在皇都秘闻日志里，以你们的能力应该能够看到。”
一片安静。
掌柜震惊至极，半晌说不出话来。
按照他先前的说法，没有证据，便是故事。
问题在于，朝暮说的时候很平静，而且给出了足够的线索去证明。
“我们会尽快查证。”
掌柜的神情非常认真，而且很尊敬。
石上流尊敬那些比他们知道的事情还要多的人。
朝暮起身准备离开。
“且慢，你给的这个消息太大，我不敢单方面接受。”
掌柜说道：“我想回赠你三个消息。”
朝暮停下脚步。
“第一个消息是，寒丘秘境中有着一方先天灵宝即将出世。”
掌柜说道：“第二个消息是，青剑生会在玄天宗之中亲自挑选七名弟子去寒丘秘境。”
朝暮问道：“青剑生是谁？”
掌柜有些吃惊，心想你连无规的身世都知道，怎么不知道青剑生是谁？
……
……
青剑生十岁那年拜入玄天宗，十二岁远赴海外蓬莱仙岛求学洞玄万物之术。
他最出名的是不能视物却能洞察天地玄机，一眼可看人生死前程。
据说当今的剑神还是位籍籍无名的少年时，苦心去缥缈道门寻找仙缘，却被山中弟子轰了出来，在江畔决意觅死，被正好路过的青剑生拦住，与之详谈一番后，与其结伴入海外蓬莱求道。
落无痕命运就此转变，于某座岛山里继承前代真人洞府宝藏，成为一代破凡境的大人物，并在塞外建立烟州城，为此落无痕依然尊敬有加，还请求他帮助建立了十二楼五城。
据说就连水云涧的知天命与无量宗的一点通，都不如他的领域绝学。
由于他常年在红尘中行走，无数达官显贵、修道天才为了得到他的一句评语，愿意付出任何代价。
听完介绍，朝暮说道：“倒是挺能唬人。”
如此传奇的经历，得到的评价居然是挺能唬人？
掌柜心想你这才是真的能唬人，取出一本小册子递过去，然后带着深意地看了他一眼，说道：“这便是第三个消息，这消息的价值堪比百万晶石。”
朝暮接过那本册子，想了想说道：“我也回送你一个消息，苟十步会去寒丘秘境。”
掌柜神情微变，确认道：“你怎么就能确定。”
朝暮说道：“这需要理由？”
朝暮很能确定一件事，寒丘秘境他会去，自然，苟十步也会去。
掌柜说道：“无规与落无痕的消息，一旦有进展就会通知你。”
他没有再问朝暮是谁，也没有与朝暮商议应该如何通知彼此。
朝暮走后，当铺的伙计走了进来，摇头说道：“没法看到他的脸，所以无法画像。”
掌柜说道：“没用透心鉴？”
伙计说道：“用了，笠帽还好，关键是他脸上有着一件灵器在遮盖，品级应该超过了我们现有的透心鉴。”
掌柜心想应该是寒灵峰制出的宝物，不再多言，说道：“苟十步会去寒丘秘境记下。”
伙计拿着纸笔，用最快的速度记录下来。
在很多人想来，就算苟十步被玄天宗掌门收为徒弟，终究修道日浅，不可能是赵冷，梨花落等人的对手，再加上他刚破境不久，境界还不是很稳固，去寒丘秘境可是极大的一种风险。加之他已经达到天枢境，难道这一届寒丘秘境的规则发生了变化？
“册子上的排名很快就要发生变化了，怕是缥缈道门要后来居上了。”掌柜感慨了一声，玄天宗何时这般纷乱过？传话诸部，继续深查深挖，一应消息汇总归入三等。”
那名伙计应下，在纸上继续记录。
“无心与无规的身世，绝密。”
掌柜看了那名伙计一眼，递过去一张新纸。
伙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，连连点头。
掌柜沉吟片刻后说道：“如果这个消息真的被确认，就把我们掌握的落无痕资料给他。”
伙计说道：“落无痕太过谨慎，我们内部的人相继被发现，身边的亲侍都是他严格删选的，我们掌握的资料不多。”
掌柜说道：“我只是答应与他交换消息，又没有说我们有很多消息。”
伙计此刻不禁有些疑问，那人究竟是谁？
可是谁又能回答他呢？
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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