芳菲端着一杯新冲好的咖啡，走进总裁办公室，脚步轻快。
“旭哥哥，你的咖啡。”她声音甜甜的，将杯子放在他手边，眼睛弯成了月牙。
何旭抬眸，对上她亮晶晶、满是感激和轻松笑意的眼睛。他只是极其自然地接过杯子，指尖无意间擦过她的手指。
“嗯。”他应了一声，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。
但芳菲却觉得，这简单的一个字，听起来简直悦耳极了。
她的旭哥哥，果然是最好的！
几天后，合同终于尘埃落定，双方公司当晚设宴庆祝。
沈云很快寻了个机会走到芳菲工位旁，笑容得体，语气却带着不容拒绝：
“菲菲，晚上的聚餐你可一定要到场。前期的细节都是你跟进对接的，功不可没，你这个主角不到，大家这庆功酒都喝不痛快。”
芳菲头皮发麻，正绞尽脑汁想着如何推脱，沈云又压低声音补充了一句，半开玩笑半认真：“怎么，不会连这个面子都不给师兄吧？”
她攥着衣角咬着唇，怕拒了影响项目、应了又遭纠缠，见没人注意便溜去求助。
“旭哥哥……”她声音里带着求助意味，眉头微蹙，“晚上那个聚餐，我……我不太想去。”
何旭从文件中抬起头，目光平静地看着她，等她说完。
“可是沈代表说……说前期是我对接的，不去不合适……”她越说声音越小，眼巴巴地望着他，像个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小朋友。
何旭沉默地看了她两秒，就在芳菲以为他会让她自己解决时，他淡淡开口：“知道了。”
晚上，聚餐地点定在家高级餐厅。双方人员陆续到场，寒暄落座。沈云作为东道主代表，周旋其间，目光却不时瞟向门口，期待着那个清丽身影的出现。
然而，当包间门再次被服务生推开时，走进来的却不只是芳菲。
何旭一身剪裁合体的深色西装，身姿挺拔，走在前面。芳菲则跟在他身侧稍后半步的位置，穿着一身得体的藕粉色连衣裙，脸上带着浅浅的又异常安心的笑容。
整个包间瞬间安静了。谁都没想到，日理万机的何总会亲自出席这种级别的庆功宴。
沈云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，但很快恢复如常，热情地迎上去：“何总！您能亲自过来，真是让我们蓬荜生辉！”
何旭微微颔首，语气淡然：“项目顺利，大家辛苦了。”他的目光在包间内扫视一圈，最终落在了主位旁的空位上，自然地为芳菲拉开了自己身边的椅子。
这个举动看似绅士，却在无声中宣告了一种亲密的归属感。
整个晚餐期间，何旭并没有过多地与芳菲交谈，他甚至大部分时间都在和对方的负责人说话。但他每一个细微的举动，都在传递着明确的信息——
他会不动声色地将转盘转到她面前，停在她喜欢的菜式上。
在她杯子里的饮料快见底时，会抬手示意服务生添加。
当她偶尔因为话题插不上嘴而略显局促时，他会极其自然地将话头引向她熟悉的领域，让她能够参与进来。
而芳菲，她的目光时不时地就飘向身旁的男人。那眼神里盛满全然仰慕和要溢出来的温柔，亮晶晶的，柔软得能掐出水来。
沈云坐在对面，将这一切尽收眼底……心里那点残存的期待和热度瞬间冷了下去，只剩下缠绕心脏的嫉妒与不甘。
他看着芳菲那双从未对自己展露过的爱恋的眼神，再看看何旭那看似不经意却处处维护的姿态，心里那点残存的期待和热度，瞬间冷了下去。
他忽然觉得自己之前所有的殷勤和试探，都像是个笑话。
原来不是她害羞慢热，不是她防备心重。
是她眼里早就有了人，而且那个人，是他根本无法企及的高度。
一股难以言喻的挫败感和了然涌上心头，他端起酒杯，猛灌了一口。
她哪里是单纯懵懂，分明是早就攀上了高枝，眼里怎么可能还容得下别人。
聚餐结束，人群说说笑笑地往餐厅外走。
芳菲自然地跟在何旭身侧，两人之间隔着礼貌的距离，但那种默契和牵引力，却让旁人一眼就能看出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。
何旭步伐沉稳，偶尔会放缓脚步，在不经意地迁就着她的步调。
就在沈云目光阴沉地盯着前方时，一个带着香气的身影靠近了他身边。
“沈代表也看到了？”赵飞燕的声音不高，带着一种同病相怜般的讥诮，“杜芳菲的手段，真是越来越高明了。”
沈云收回目光，冷冷地瞥了一眼身旁妆容精致却掩不住眼中嫉恨的女人，没有接话。
赵飞燕不介意他的冷漠，继续低声道，声音像毒蛇：“我早就看出来了，沈代表对芳菲是真心喜欢的。可惜啊……人家眼光高得很，看不上我们，一心只想攀着何总这根高枝呢。”
她刻意加重了“攀”这个字，语气里的恶意毫不掩饰。
沈云的脸色更难看了几分，下颌线绷紧。
赵飞燕观察着他的神色，知道话说到了他心坎里，声音压得更低：
“说实话，我看不惯她这副样子很久了。凭什么好东西都是她的？沈代表，难道你就甘心这么看着？”
她顿了顿，抛出真正的目的：“不如……我们合作？各取所需。”
沈云终于动了动眼皮，看向她，眼神里带着审视和警惕：“合作什么？”
赵飞燕红唇勾起势在必得的冷笑，看向前方何旭挺拔的背影：“我要那个男人。至于杜芳菲……只要她没了何总这座靠山，以沈经理你的魅力和手段，还不是手到擒来？”
她的话像恶魔的低语，精准地撩拨着沈云内心的阴暗面和不甘。
沈云沉默了。他看着前方即将上车离开的芳菲，又瞥了一眼身边这个野心勃勃的女人。
他没有点头，也没有说话，只是收回目光，面无表情地大步朝前走去，仿佛没有听见赵飞燕的建议。
但赵飞燕看着他并未直接离开，而是走向自己座驾的背影，脸上露出了一个得逞的笑容。
沉默，有时候就是一种默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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