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意渐浓。
林晚意和顾岚回了回学校,顾砚深也去了国防大学进修。
小院里,只剩下保育员王桂花和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。
没了顾砚深那座煞神镇着,某些人,心思又活络了起来。
公共水房。
张桂兰一边“哐哐”地剁着白菜,一边扯着嗓门跟人唠嗑。
“哎,你们是没看见。”
“顾家那个男娃,一天到晚就知道坐着发呆,眼睛都是直的。”
“给他个玩具,半天都不知道动一下。”
她压低了声音,脸上却带着幸灾乐祸的笑。
“我看八成啊,是个傻子。”
旁边洗衣服的军嫂一惊:“不能吧?看着挺白净的娃。”
“白净有什么用?脑子不行啊!”
张桂兰一拍大腿。
“还有那个女娃,更邪门!”
“都快一岁了,连个‘爸妈’都不会喊,整天就‘咿咿呀呀’,我看啊,是个小哑巴!”
“一家子生了两个,一个傻子,一个哑巴,啧啧,真是造孽哦!”
谣言就像长了脚,一下午的工夫,就传遍了整个家属院。
林晚意傍晚从学校回来,刚进大院。
就有个邻居凑了上来,一脸同情。
“晚意啊,我跟你说个事,你别往心里去。”
“我娘家侄子小时候也跟你家安安似的,不爱说话,后来去医院一查,是脑子发育慢。”
“你……要不也带孩子去看看?”
林晚意脚步没停。
脸上甚至还挂着浅淡的笑意。
“谢谢嫂子关心,孩子还小,不着急。”
那云淡风轻的态度,让热心肠的邻居碰了一鼻子灰,悻悻地走了。
顾家院子里。
林晚意正给两个孩子喂辅食。
是用灵泉水熬的蛋羹,又滑又嫩,香气扑鼻。
两个小家伙吃得不亦乐乎。
隔壁院子,突然传来张桂兰刻意拔高的声音。
“鹅!鹅!鹅!”
是她孙子壮壮在背诗。
“曲……曲项向天歌……”
壮壮背得磕磕巴巴,还错了好几个字。
张桂兰却像是听到了天籁之音,用力地拍着巴掌。
“哎哟!我大孙子真是神童!太聪明了!”
她扯着嗓子,故意朝着顾家的方向喊。
“这还没上学呢,唐诗三百首都会背一半了!”
“哪像有些孩子,连话都不会说!真是愁死人!”
院子里的小推车上。
正抱着布娃娃的顾宁,听着隔壁那荒腔走板的“鹅鹅鹅”。
她默默地抬起头。
冲着隔壁院墙的方向,翻了一个巨大无比的白眼。
那小表情,跟看傻子一模一样。
另一边。
一直安静地坐在地毯上的顾安,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。
他面前摆着几个小玩意儿,是林晚意给他淘来的玻璃弹珠。
他拿起其中一颗,举了起来。
秋日的阳光,透过玻璃珠,在对面的墙上投下一个小小的光斑。
顾安面无表情。
他调整着手里玻璃珠的角度。
手腕轻轻一动。
墙上的那个小光斑,像是有了生命一般,精准地、飞快地,跳到了隔壁院子。
正好落在了张桂兰那张喋喋不休的脸上。
准确地说,是落在了她的眼睛上。
“哎哟!”
张桂兰正说得起劲,眼前突然白光一闪。
刺得她眼睛一阵发酸流泪。
“我眼睛怎么了……”
她揉了揉眼。
刚睁开,那道该死的光斑又跳了过来,直晃晃地射进她另一只眼睛。
“哎呀!不行了不行了!”
张桂兰只觉得天旋地转,头晕眼花。
“我……我高血压犯了!”
她一屁股坐在地上,捂着脑袋大声嚷嚷。
壮壮被吓了一跳,哇哇大哭。
隔壁院子,瞬间乱成了一锅粥。
林晚意看着自家儿子淡定地放下玻璃珠,继续摆弄手里的另一个小齿轮。
嘴角控制不住地抽了抽。
她算是看明白了。
她这个大儿子,不叫高冷。
叫腹黑。
还是个技术流的腹黑。
晚上,顾岚从学校回来,听说了白天的闲话,气得当场就要冲到隔壁去理论。
“嫂子你别拦我!我非得撕了那老婆子的嘴!”
“她凭什么这么说我侄子侄女!”
林晚意拉住了她。
神情依旧平静。
“岚岚。”
“狗咬了你一口,你还要咬回去吗?”
顾岚一愣,“那怎么办?就任由她这么造谣?”
林晚意把一杯温水塞进她手里,慢悠悠地说。
“咬回去,太掉价。”
她的目光,落在儿子顾安身上,声音里带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。
“但我们可以等个机会。”
“找根结实点的棍子,一棍子,把狗打死。”
“让它再也叫不出来。”
顾岚听着嫂子这轻描淡写却狠辣无比的话,后背窜起一股凉意。
她突然觉得,那个张桂兰,要倒大霉了。
夜色渐深。
小院的角落里,那几盆用木架精心搭起来的草莓,终于彻底成熟了。
不同于市面上那些指甲盖大小的果子。
这里的每一颗草莓,都有婴儿的拳头那么大。
通体呈现出一种几近黑紫的红色,表面饱满得仿佛要爆裂开来。
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、霸道而浓郁的甜香,从院墙里飘了出去。
像一只无形的手,勾着人的馋虫。
隔壁。
正在撒泼打滚要吃糖的壮壮,鼻子用力地嗅了嗅。
他的哭声停了。
他猛地从地上爬起来,冲到院墙边,死死扒着墙缝往外看。
“奶!”
他指着顾家院子的方向,口水都流了出来。
“我要吃那个!”
“那个红果果!”
张桂兰被他吵得头疼,不耐烦地走过去。
顺着孙子的手指看去。
她的动作,停住了。
墙角那一片红得发紫的果实,在月光下,散发着诱人的光泽。
那股甜香,光是闻着,就让她口舌生津。
她的眼中,瞬间迸发出强烈的贪婪。
这么好的东西!
比供销社里卖的特供水果还要好!
凭什么给那一家子“傻子哑巴”吃?
她摸了摸壮壮的头,脸上露出一抹阴恻恻的笑。
夜色,成了贪婪最好的遮羞布。
隔壁院子,壮壮的哭嚎声几乎要掀翻屋顶。
“我要吃那个红果果!我就要吃!”
他满地打滚,鼻涕眼泪糊了一脸。
张桂兰被他吵得脑仁疼,心里的那股邪火也越烧越旺。
她一咬牙,抱起还在撒泼的孙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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