聂大刚在深夜收到了赵高传来的消息。
他知道父亲镇远侯在西山大营的演示成功了，景帝相信神机火炮不实用，不会再来逼他们交出制造方法。
他立时松了口气，心想：“父亲做得好。”
现在，他可以集中精力想下一步。
虽然他有众多死士，真要动手不一定输，但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。
打天下靠死士和火炮，倒是不难！
但治理天下却需要治理天下的人才和稳固的根基。
他现在还不够强，不能过早冒头。
“我现在只是有能打天下的几个名将，我还缺少一些谋臣！”
“如果能获得诸葛亮那样的谋臣，即便现在就谋反，也不足为惧！”
“只是，什么时候能获得诸葛亮，就不得而知了！”
“我还需要多找几个美女，来触发系统奖励！”
除此之外，更重要的是，聂大刚怀疑景帝背后有其他大宗门势力支持。
那些超越世俗的力量，才是真正的威胁。
“必须查清楚，到底是哪个宗门在帮景帝。”他下定决心。
没多久，他就收到了赵高搜集到的情报。
这是二十多年前，发生在大景皇城的夺嫡之争！
他的目光停在四皇子——如今的景帝——这一栏。
他不由眉头紧皱了起来。
“母族卑微，朝中无人，封地贫瘠，”
“这样的人怎么当上皇帝的？”
他又查看其他皇子的死亡记录。
“大皇子，狩猎坠马而死。”
“二皇子，突发恶疾一夜暴毙。”
“三皇子，府中失火全家丧命。”
“五皇子，游湖落水尸骨无存。”
这些死亡都太巧合了。
而赵高搜集到的情报中，则有一些注解。
“大皇子坠马时，无数士兵看到一道诡异紫光掠过马场。”
“二皇子死前，太医记录他脉象平稳。”
“三皇子府失火，下人听见金石交击声。”
“五皇子落水时，龙卷风突然出现，袭击了五皇子的船只，导致全船大部分人死亡。”
“这么多皇子不约而同遭遇各种不测，时间如此密集，手法如此干净利落！”
“这哪里是什么巧合，分明是有人在背后精心策划，为四皇子扫清障碍！”
“当年的四皇子，如今的景帝，必定是投靠了某个实力强悍的大宗门。”
“也只有那些超越凡俗的力量，才能如此不着痕迹地铲除所有竞争对手，将一个母族卑微、朝中无人、封地贫瘠的皇子，扶上九五至尊的宝座！”
“看来，我要面对的，不仅仅是朝堂上的权谋争斗，还有景帝身后那深不可测的大势力。”
“这大景江山的水，比我想象的要深得多啊……”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三天时间，转瞬即逝。
这日清晨，一道来自皇宫，加盖了皇帝玉玺和兵部大印的正式诏令，分别送到了聂大刚和二皇子的军营中。
诏令的内容迅速在京城权贵圈中传开，引起了不小的波澜。
景帝竟下令，命镇远侯世子聂大刚与二皇子一同领兵，深入南方瘴疠之地，攻略那向来被视为化外之邦、地形复杂、部落林立的南越国。
旨意中明确要求他们“宣大景天威，拓土开疆”，尽可能多地攻占南越领土。
与此同时，对聂大刚的封赏更是令人瞠目结舌。
他竟从一个区区锦衣卫千户，被破格直接擢升为镇南将军！
这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实权将军名号，意味着他拥有了独立统兵、开府建牙的资格，地位与权势瞬间跃升了数个层级，足以与朝中许多老牌勋贵平起平坐。
二皇子军营帐篷内。
二皇子脸色难看，狠狠将诏书拍在桌上。
“镇南将军……好一个镇南将军！”他咬着牙说道，“父皇对一个外姓臣子，这么大方！”
一旁的幕僚低声劝道：“殿下息怒。陛下可能是想激励聂将军，让他更卖力作战……”
“卖力？”二皇子打断他，“父皇分明是用聂大刚来分我的权！”
“南越那地方又偏又难打，输了是我的错，赢了还要分他功劳。”
“他聂大刚凭什么？就凭他演示了一次火炮？还是靠他那个圆滑的爹？”
更让二皇子不满的是，诏书里根本没提立太子的事。
他本来以为这次出兵能换来太子之位，结果什么都没等到，反而多了个镇南将军来分权。
“好，很好！”二皇子冷笑着，“聂大刚，既然父皇把你捧这么高，我倒要看看你在南越能撑多久！别一不小心摔死了！”
——————
聂大刚的军营帐篷里。
他刚送走传旨太监，那卷升他为镇南将军的圣旨就被随手放在桌上，没急着看。
他脸色平静，好像这惊人的提拔和他没关系。
他心中感叹：“镇南将军，独立统兵之权……景帝这手恩威并施，玩得真熟。”
他知道，表面是重用，其实是把他调去南方瘴疠之地。
名义上辅佐二皇子，实则是想借复杂凶险的环境消耗他，甚至借二皇子之手除掉他。
景帝不可能完全信任聂家，更不会让他们父子一个掌北军一个握南兵，形成南北呼应。
想到这里，聂大刚眼中闪过一丝冷意。
但他并不害怕，反而有点兴奋。
他走回桌前，拿起圣旨仔细看了一遍，目光停在“攻略南越”、“宣大景天威”这些字上。
“南越……”他沉吟片刻。
那里虽然难打，但远离京城，手握兵权，正是他积蓄力量、避开朝堂争斗的好机会。
“既然让我去打，我就打！”
“不仅要打，还要打得漂亮！”
“让所有人都看看我聂大刚的真本事！”
“南越就是我崛起的第一块基石！”
但他绝不会傻到用自己的家底为景帝卖命。
他很快有了计划，坐下铺开纸写奏折。
先是感谢皇恩，保证一定扫平南越。
接着话锋一转，详细说明南越地势险要、蛮兵凶悍，这一仗会特别难打。
然后他重点提到神机火炮：“南越蛮夷依靠险峻山林和坚固土堡顽抗，没有攻坚利器，我军会伤亡惨重。”
“神机火炮威力强大，正是攻克这些堡垒的关键。”
写到这里，他眼中闪过精明的光，继续写道：“但制造火炮花费巨大。精铁、火硝、木料、人工都需要大量银钱。”
“要组建一支能用的火炮营随军南征，必须要有足够钱粮。”
“恳请陛下体谅我的难处，看在开疆拓土的大事上，尽快拨付内帑银一百万两、工部精铁五千斤、火硝三千担……作为军需。”
“我一定全力督造火炮，早日练成强军，为陛下平定南越！”
写完，他放下笔，吹干墨迹，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。
“陛下，你想用南越这块磨刀石来磨我这把刀，可以。”
“但磨刀石是要钱的！想让我用神机火炮为你开疆拓土？行！但要加钱！”
他把奏折封好，叫来亲信：“八百里加急，直送京城，面呈陛下。”
他很好奇，面对这个“狮子大开口”的要求，景帝会怎么回应。
这不仅是钱粮问题，更是他和景帝之间的又一次较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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