彭世凛打开系统仓库,从上面拿出一瓶饮料喝了几口后,发现系统仓库又升上了一级,第三级了。
这说明,系统仓库可容下更多更重的东西了。
这么热的天,彭世凛坐在一棵大树下,冰饮刚沾唇,清甜凉意就顺着喉咙滑进肚子,激得暑气退了大半。
这时风裹着树叶的清香吹过来,扫过汗湿的额角,连后背的黏腻都散了些。
树影筛下碎光,落在手背上凉丝丝的,手里冰饮的寒气浸着掌心,浑身的燥热像被这风、这冰一点点揉化,连呼吸都跟着清爽起来。
彭世凛把折叠的帆布椅拉开,让自己躺下,这里太舒服了!
彭世凛真的不想离开这里,外面那种热浪滚滚,烤得人皮肤发疼、喘气都带着焦味,走两步就汗湿一身的煎熬,哪比得上这树下半分清凉!
但他要工作,当然不能偷懒太久。
从舒适区走到县城街头,热浪就裹着焦味扑过来,晒得人眼晕。
街头土路上的浮土被烤得发白,牛车轱辘碾过扬起细尘,呛得人直咳嗽。路边商号的木门半掩着,竹帘耷拉着没半点风,
彭世凛见到有几个人挑水人顶着烈日匆匆过,扁担压得吱呀响,汗顺着脊梁往下淌,湿了粗布短褂。
墙根下的狗吐着舌头喘气,整个县城像被晒蔫了,静悄悄的只剩蝉在树上有气无力地叫。
彭世凛正望着街头的热浪发怔,忽然听见“哎哟”一声闷响。
转回头就见到一个穿几个补丁蓝布斜襟衫的阿婆,挑着一担水打趔趄撞在路沿石上,脚腕猛地一崴,整个人顺着扁担倾斜的力道摔在地上。
两只木桶“哐当”滚出去,桶里的水泼在晒得发白的土路上,连个水洼都没来得及聚,就“滋滋”地冒着热气,眨眼被焦土吸得干干净净,只留下两道深色的水痕,转瞬也干成了印子。
阿婆坐在地上,枯瘦的手撑着滚烫的地面,看着空桶和地上的水迹,嘴唇哆嗦着,突然捂着脸哭了起来。
那哭声不响,却透着股钻心的委屈,眼泪顺着指缝往下淌,混着脸上的汗珠,浸湿了满是皱纹的脸颊。
彭世凛赶紧跑过去,先扶着阿婆的胳膊慢慢起身,又捡起滚远的木桶,桶身上沾着浮土:
“阿婆,您没事吧?脚崴着没?”
彭世凛左右打量,这里根本没有地方让阿婆坐下。就算有,在这么猛的太阳猛晒之下,也是十分烫人,人哪里受得住?
老奶奶摇摇头,身体上的疼她能忍住,可看到两个空桶,她的心像被刀捅一样,难受!在这干旱的日子里,连口干净水都要拼着老命去大老远才能有水挑,这水如黄金般珍贵。
阿婆声音发颤:“这水……这水是我走三公里路,去北门外的深水井挑的,排队排了俩时辰,就挑回这半担……家里孙娃还等着水喝呢,这一摔,全没了……”
说着,眼泪又掉了下来,手里的扁担还沾着刚才摔倒时蹭的泥,晃了晃,发出轻微的吱呀声。
这时,彭世凛又见到从不远处走来两个挑着水的妇女。
他们见到伤心痛苦的阿婆被彭世凛扶着,又到沾有泥的水桶,已经猜到什么回事了。
她们小心翼翼放下肩膀的耶担水,走过来关心问:
“莺婆,你怎么啦?”
彭世凛就把莺婆挑水摔倒、一担水全倒后被土路吸干的事说给两个妇女知。
两位妇人听完叹着气,一边扶着莺婆胳膊劝:
“莫哭了,身子要紧。水没了可以再挑。”
两妇人边说边眼神瞟向自己桶里的水。桶里水也只够自家喝,嘴唇动了动,终究没敢提分水,只能反复说:
“明早我们喊你一起去挑,早点排队总能多接些”。
彭世凛提醒道:“阿婆的脚崴了,可能这几天都挑不了水……”
他这句话一出,两妇人相互看了一下,其中一个稍胖便说:
“莺婆,我挑水回去后,帮你去叫你女儿过来照顾你们吧。”
莺婆无奈的点点头。
另一个妇女为难说:“莺婆,这里没住户,也没地方让你歇啊……”
彭世凛便提出:“两位大婶,这位阿婆家有多远?”
“我们都是住在宁德街。”
彭世凛知道宁德街,大约走十几二十分钟。
“两位大婶,这样吧,我背这位阿婆回家,扁担我拿,你们两人一人拿一只桶,可以吗?”
“可以的。”两位大婶同意。
其实,也只能这样做,才能解决这件事情。
“小同志,谢谢你了!”
刚才伤心过头的阿婆,现在才想起要多谢这位小同志。
“是啊,真的谢谢你,小同志!”
“不用谢。这天灾无情人有情,才是我们互相帮助的精神。只要我们全县人民拧成一股绳往前扛,一定能战胜这次干旱的。”
“小同志,你讲的真好!”两位妇女连声称赞彭世凛。
“阿婆,你家里的年轻人呢?怎么让你这么大年纪,跑这么远挑水?”
莺婆无奈叹口气,道出原因:“我一儿一女。老伴过世早,儿子脚残,儿媳妇有点傻,而女儿也嫁人了,两个孙娃还小。现在遇着干旱,自家井早枯了,只能我来挑。”
“哦!”
彭世凛听到这话,心里十分难受。
莺婆一把年纪,家里老的老、残的残,连个能指望的劳力都没有,偏偏赶上这大旱,还要走三公里路去挑水,真的很可怜!
彭世凛的心又酸又涩:全县像莺婆这样的人家,恐怕还有不少。
“两位大婶,你们这边的水井都没水吗?”
“是的,基本没有水了。家里有点钱,就花钱请人把井继续挖,听到挖了近十米才有一点点水出来,也是不能吃的。只能用来洗东西。”
“现在大伙都去北门外那口深井挑水喝。可全县一大半人都挤去那儿,井里的水眼看就快见底了。
要是这口井都不出水了,全县人都不知道该上哪儿挑水去!”
两妇人说完,脸上的愁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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