熵增之神动了。
那只手不再悬停，掌心的黑色能量球缓缓压下，空间像被刀割开，发出刺耳的撕裂声。谢无妄没退，也没闪。他只是站在原地，右眼金纹一闪，混沌之瞳瞬间锁定对方肩上的逆旋细痕。
他知道，这一击不会立刻落下。
神明的动作再快，也得遵循因果律的节奏。
而他，已经等到了自己的节拍。
他闭上左眼，将全部意识沉入识海。那股来自无数反抗者的联合意志还在经脉里流动，不像灵力那样炽烈，也不像元气那样厚重，它更像是一段段未被剪辑的记忆，在他体内自动拼接、重组。他能感觉到梅长苏在青楼写Excel时的执拗，能听见紫薇被打时那一句“我相信你”，甚至能触到小枫跳城前指尖划过城墙的温度。
这些不是外来的力量。
是共鸣。
是选择。
他睁开眼，右手按在墨玉玉佩上，低声说：“检测一下状态。”
系统007立刻弹出界面：
【吞噬解析：可用】
【今日使用次数：3\/3】
【因果值余额：9720】
【白切黑领域：覆盖半径三百米，稳定性98%】
匕首还在左手袖中，刀柄贴着手腕，冰凉但踏实。他轻轻捏了下，确认它没断。这把刻着“生死看淡”的短刃陪他穿过九百多个世界，从星际监狱一路砍到孤儿院深处，哪怕熵增之神再强，他也得让这把刀见血。
他低头看了眼地面。碎石之间有几道浅痕，是他刚才倒下时拖出来的。现在那些痕迹都被领域光芒照得发白，像是被重新画过一遍。他抬起脚，踩在其中一道上，用力碾了下。
站稳了。
不是靠别人推他一把，也不是靠系统突然升级。是他自己，一步一步走到这里的。
他想起第一次穿越时的情景。没有金手指，没有后台，只有一个破碗和一身烂衣服，在延禧攻略的世界里被人当成乞丐踹进冷宫。那时候他靠偷吃御膳房的剩菜活下来，顺便用混沌之瞳吞了尔晴告密的剧情线，赚了第一笔因果值。
后来他在甄嬛传里让皇后背诵《民法典》，在三国用草船借箭plus偷走诸葛亮的GpS箭雨，在庆余年早朝上放《惊雷》炸翻全场。每一次打破剧情，都会有人骂他疯子，说他毁设定，可他不在乎。
他要的从来不是爽文男主的剧本。
他要的是——谁都能改写自己的结局。
他抬头看向熵增之神。那尊金色巨影依旧高大，但左肩的逆旋细痕还没愈合，黑气仍在渗出。刚才那一波集体意志冲击，确实伤到了核心。这不是巧合，是弱点。
就像温若寒怕《only you》，纯元皇后AI听到“臣妾做不到啊”会重启，庆帝看到美琪变装就失控一样。
再强的存在，也有命门。
而他的任务，就是找到它，打穿它。
他伸手摸了下右眼。墨玉瞳孔温热，金纹清晰。刚才接收的能量没有反噬，反而和混沌之瞳完美融合。他试着调动一丝因果值，系统立刻响应，连冷却时间都恢复正常。
他笑了下。
不是得意，是踏实。
他知道，这次不是孤注一掷，而是胜算已握。
他开始回忆过往经历。不是为了煽情，是为了确认方向。
在琅琊榜，他帮霓凰郡主抢了直播带货的流量，让她意识到自己不只是个女帅，还能当女帝；在红楼梦，他教王熙凤用python写账本，把荣国府的财政漏洞全挖出来；在哈利波特世界，他把紧箍咒mp3塞进邓布利多的老魔杖，结果校长点了三天外卖都没成功。
这些事看起来荒唐，可每一件都在动摇既定规则。
他不是在破坏剧情。
他是在给角色们多一个选择的机会。
他记得有一次，系统007问他：“你为什么不肯改写孤儿背景？明明可以给自己加个皇族血脉，或者天才设定。”
他说：“这样捅刀子才带感。”
现在他有了新答案。
正因为他起点低，所以他知道什么叫被命运掐住喉咙的感觉。
他不需要被安排好的人生。
他要的是亲手撕开剧本，告诉所有人——
你可以不按这个演。
他深吸一口气，双手结印，启动最后一次系统自检。
【吞噬解析：准备就绪】
【因果律武器库：解锁中】
【白切黑领域：激活圣光滤镜，修罗场特效待命】
一切正常。
他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玉佩。墨玉表面浮现出细密光路，像是某种信号正在传输。他知道，那些没名字、没身份的反抗者还在。他们没有离开，而是成了他系统底层的一部分，只要他发动技能，他们的意志就会同步介入。
这不是施舍。
是结盟。
他把玉佩贴回心口，左手缓缓抽出匕首。刀锋映出他脸上的疤痕，那是穿越三千世界留下的印记。他没去擦，只是盯着那道疤看了两秒，然后收刀入袖。
该做的事，一件都没落下。
该信的人，他一个都没辜负。
他抬头，直视虚空。那里没有眼睛，但他知道有无数道视线正透过“主角光环”盯着他。这是熵增之神的监控网络，记录着他每一个动作，预测他的下一步行为。
他不怕被看。
他怕的是没人看。
他右眼金纹一闪，主动向监控网络发起反向扫描。混沌之瞳将他的意志压缩成数据流，顺着因果线逆向侵入，在每一帧画面中留下同一句话：
你们看错了。
我不是来赢的。
我是来终结的。
空气震动了一下。
不是声音，是信息的波动。
仿佛整个孤儿院的数据层都被这句话震出了一圈涟漪。
他知道，这句话会传出去。
传给霓凰郡主，传给纯元皇后AI，传给温若寒、庆帝、司藤、诸葛亮……所有曾被他影响过的人。
他们也许还在犹豫，也许已被控制，但只要这句话到达，就会有人想起——
自己曾经，也是主角。
他抬起右手，混沌之瞳完全激活。墨玉瞳孔中倒映出整个战场，无数光点围绕着他旋转，像是一场无声的誓师。白切黑领域全开，圣光与彼岸花交织绽放，bGm《唢呐版亡灵序曲》再度响起，这一次不再是断续一句，而是完整前奏，响彻废墟。
他没说话。
但他已经宣告了。
他不是求援。
他是开战。
他盯着熵增之神，声音不高，却穿透空间：“这因果的齿轮，就由我来碾碎！”
话音落时，右眼金纹暴涨，吞噬解析进入预载模式。他只需要一个契机，一个破绽，就能发动致命一击。
他知道对方不会给他太多时间。
神明不会容忍蝼蚁抬头。
但他也不需要太久。
一次就够了。
他缓缓抬手，指尖对准熵增之神左肩的逆旋细痕。那里黑气涌动，修复缓慢，正是最脆弱的时候。他不再隐藏意图，直接锁定目标，准备发动吞噬。
就在他开口的瞬间——
熵增之神的眼睛动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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