村西的水渠边飘着水汽,王伯家的水车斜斜立在渠岸旁——木质的轮轴卡着半团水草,还缠了几只田螺壳,叶片上裂着道指节长的缝,溅出的水珠顺着裂缝往下滴;支撑水车的木架歪了半寸,被渠水浸得发黑,风一吹就晃,像个站不稳的老人。
“这水车卡了三天了,渠里的水过不来,田里的豆苗都快蔫了。”王伯蹲在渠边,手里攥着根断了的竹竿,看见众人来,赶紧起身迎上来,“李爷爷说你们会修,可算把你们盼来了!”
灵汐走到水车旁,笔记本上的金色文字沿着轮轴绕了圈:“轮轴卡水草田螺,叶片裂需补,木架榫卯松,渠口有碎石堵水。”她抬手指向轮轴:“先清轮轴再补叶,不然转起来还会卡。”
风澈先走到渠边,抬手召来几缕柔风。风像纤细的手指,顺着轮轴的缝隙钻进去,轻轻拨开缠在上面的水草——水草滑溜溜的,带着渠水的凉,被风卷着送到渠岸的草地上;连壳里还缩着的田螺,也被风小心地托出来,放在岸边的石板上:“轮轴清干净了,再把碎石挪开,水就能顺顺畅畅流过来。”
玄夜蹲在叶片旁,看着那道裂缝。他从布袋里掏出块晒干的桑皮,蘸了点融化的松脂,用指尖的微光裹着贴在裂缝上,再顺着叶片边缘缠上几圈细藤条,微光一凝,藤条就和叶片粘得牢牢的,连之前翘起来的木茬,都被微光压得平了些。“叶片补好了,桑皮防水,转起来不会再漏水。”他推了推叶片,叶片顺着渠水晃了晃,缝隙里再也没滴水。
小宇走到歪了的木架旁,指尖凝出淡橘色熔焰。木架的榫卯处被水浸得松了,他用熔焰轻轻烘着榫卯接口,暖意慢慢渗进去,把潮气烘干;又找了块小木楔子,敲进松动的缝里,熔焰扫过木楔,木楔立刻和榫卯贴得紧实:“木架稳了,再转也不会晃,能撑住水车的重量。”
冰汐走到渠口,看着堵在那里的碎石。她袖口的藤蔓垂下来,像柔软的绳子,顺着渠底绕了圈,把碎石一块块缠起来——有的石头还沾着泥,藤蔓就带着水轻轻蹭掉,再把石头拖到渠岸旁:“渠口通了,水就能流到水车底下,转起来更有力。”
星芽突然从渠边的草丛里飞出来,对着叶片“啾啾”叫。小宇凑过去一看,原来叶片背面还藏着个小钉子,要是转起来,说不定会把补好的裂缝刮开。风澈立刻召来一缕细风,把钉子吹到星芽面前,星芽叼起钉子,飞到场边的竹筐里丢好,又衔了片干净的桑皮回来,轻轻放在玄夜手边——玄夜正缺片桑皮补叶片边缘的小豁口,接过桑皮就笑着揉了揉它的头:“真是个机灵的小帮手。”
“试试转不转!”王伯端来一盆清水,浇在水车的轮轴上。小宇和玄夜一起扶住叶片,顺着渠水的流向轻轻推——轮轴“吱呀”一声轻响,慢慢转了起来,补好的叶片溅起水珠,落在渠里,发出“嗒嗒”的响;木架稳稳地立着,再也不晃,渠里的水顺着水车的转动,一点点流进旁边的田沟,朝着豆苗地漫过去。
“转了!真转了!”王伯拍着手笑起来,眼睛里闪着光,“你看那水,终于流进田里了!”他从屋里端来一摞粗瓷碗,又提了个陶壶,倒出绿豆汤——汤里飘着几颗蜜枣,凉丝丝的,带着绿豆的清甜:“天热,快喝点汤解解暑,这是早上刚煮的。”
小宇接过碗,喝了口绿豆汤——凉意顺着喉咙滑下去,把修水车时的热意全散了。星芽落在他的碗边,小喙啄着碗里的蜜枣碎,枣汁沾在嘴角,像抹了层红胭脂。王伯看着笑:“这小鸟儿比我家的麻雀还乖,啥都能帮上忙,你们带它出门,可省不少事。”
太阳升到头顶时,田沟里的水已经漫到了豆苗地。豆苗的叶子吸了水,慢慢舒展开,从蔫蔫的浅绿变成鲜亮的深绿,风一吹,叶片晃着,像在道谢。王伯蹲在田埂上,摸了摸豆苗的根,笑得合不拢嘴:“有这水,再过半个月就能长豆荚了!等豆子熟了,我给你们煮嫩豆子吃,香得很!”
灵汐的笔记本突然闪了闪,金色文字亮起来:“村北的磨盘坏了,村民们新收的麦子要磨粉,磨盘的石齿崩了两颗,转轴还卡着麦麸,磨出来的粉全是渣。”
小宇把最后一口绿豆汤喝完,擦了擦嘴,看着田沟里流淌的水:“村北的磨盘!咱们现在就去,修好磨盘,村民们就能磨新麦粉了。”星芽立刻叼起王伯给的半块玉米饼,飞落到他肩膀上,小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村北的方向——它还没见过磨盘转的样子,想看看麦粒变成白花花的面粉,堆在竹筛里的模样。
王伯赶紧把剩下的绿豆汤装进陶壶,塞给小宇:“带着路上喝!修完磨盘要是有空,就来渠边找我,我给你们煮玉米糊,加了新收的玉米粒,甜得很!”
众人往村北走时,身后的水车还在转着,“吱呀”的声响里混着水声、风声,还有王伯的笑声;渠里的水顺着田沟漫进豆苗地,把干裂的土润成深褐,像给田地铺了层柔软的毯。阳光洒在水车上,洒在田埂上,也洒在远处的磨盘方向——石制的磨盘隐约能看见,等着被修好,把新麦磨成粉,也把村庄的烟火气,磨得更浓更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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