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天公作美，没有下雪，太阳也出来了。
在这暖和的阳光下，瑶瑶躺在板车上正眯着眼享受光合作用。
虽然对她修复本体作用不大，但是也会让她舒服一些。
毕竟谁不想晒暖暖的太阳呢！
走了半日，大家都开始觉得疲累。
“头儿，要不要休息一下？”张青生走到王荣身边说道。
王荣看了看周围，“不用了，再走十五里就是驿站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张青生看了一眼后面的徐进他们。
见到他们的脚腕都磨得出血，脸上也带着痛苦。
王荣看了一眼张青生，脸上明显带着不耐烦。
张青生为犯人求情的话堵在了嗓子里，最后还是没再说什么。
“嘶，头儿，这鬼天气可真冷。”王雷跳着脚搓了搓手。
“越往北疆会越来越冷的，小子，头一次押差就遇到这种日子，运气真差。”王荣冷笑了一声。
等到北疆大约是腊月天，那可是北疆最冷的时候，在外面一刻钟就会被冻伤，一个时辰就会被冻僵，若是呆上半日，基本上小命就保不住了。
“那咱们怎么办？”王雷问道。
“放心，等咱们到驿站，会有补给，自然不会冷着你。”王荣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“水。”王荣喊了一声。
有衙役立即递上了一只水囊。
水囊没有结冰，完全是因为被衙役放在怀里用体温暖着。
瑶瑶见状也从怀中摸出一个水囊，最先递给了徐老夫人。
“祖母，喝水。”
水囊是从秘境中拿到的，水里也装着的是灵溪水。
徐家人传着水囊，每个人都喝了两口。
喝完之后被冻透的身子立即暖和过来，周身的寒气被驱散，像是刚从暖房里出来一样。
这灵溪水可不单纯是灵溪水，而是被加了瑶瑶曾经褪下的参须熬煮的，喝着强身健体。
连徐雪音的女儿喝了之后，小脸也变得红扑扑的，丝毫没有感觉到冷，也不哭也不闹，醒着的时候瑶瑶就负责看着她，逗她玩。
连姚婉铮和徐老夫人都说从未见过这么听话的小婴儿。
“姨娘！”一声惊呼在后面传过来。
“什么人喧闹？”有衙役立刻向后走去。
瑶瑶也站在板车上往后看去。
只见一个妇人倒在了雪地上。
柳香茹正扑在那妇人身上哭着摇晃妇人。
“爹，姨娘头上好烫，您快找人来救救她吧。”柳香茹摸着周烟儿的额头，发现温度十分烫手。
柳明只是看了一眼，便重重地哼了一句，转过身子不再看周烟儿。
“爹？”柳香茹泪眼模糊地看着前方柳明的背影，手紧紧握了起来。
爹这是嫌弃娘脏了吗？
想起昨日在山洞中，姨娘为了爹不被折辱被那些衙役轮番糟蹋，今日又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，身子早就撑不住了。
“爹，娘都是为了救您啊，您不能不管她的。”柳香茹哭着哀求。
她将称呼由姨娘改成了娘。
苏氏即使听到了这个称呼，眼皮子都没抬一下。
都是流放犯，谁还在乎那些高门里的规矩。
现在能活下来就已经是谢天谢地。
柳明听到柳香茹的话，眼里闪过一丝屈辱。
她这是提醒自己被戴绿帽子吗？
“我又不是大夫，找我有什么用？”柳明有些不耐烦地说道。
衙役走过去，见到是自己昨日玩的女人病倒了，眼里闪过一丝可惜。
这女子可是柳尚书的女人，风韵犹存。
没想到他们有一天也能享受到这种极品。
“发生何事？若是耽误了赶路，要你们好看。”衙役猛地在地上抽了一鞭子。
柳香茹立刻跪着爬到那衙役的脚边，抱着他的小腿求着。
“求大人给点药，我娘发热了。”
“哦，原来是发热了，那便听天由命吧。”衙役冷漠地说完直接冲着柳香茹踢了一脚。
“快点起来赶路。”又扬起一鞭子甩到了柳香茹的身上。
说完就赶着人继续前进。
柳香茹哭着将遍体鳞伤的周烟儿抱在怀里。
“相公，你救救娘好不好？”
徐平知道自己得罪不起衙役，只能扭过了自己的脸。
柳香茹看向柳家其他人，见到他们一言不发，心中怨恨不断滋生。
为什么他们不救娘亲，他们可是一家人。
柳香茹见到柳家人冷漠的嘴脸，将周烟背在背上。
“娘，姨外婆……”徐佳上前想要扶住柳香茹，却被她拂开。
柳香茹背着周烟儿，一步步地往前走，嘴里说道：“娘，您坚持住，我找人来救您。”
“茹儿，你终于……喊我……咳咳……娘了。”周烟儿用尽力气睁开眼睛，断断续续地说着话。
“娘，您一定要坚持住，千万不要睡。”柳香茹脸上的泪水已经在脸上起了一层白霜。
周烟儿想要抬手摸一摸女儿的脸，发现自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，也知道自己大限将至。
茹儿是自己唯一的女儿，当初她努力在柳明那里费尽心思邀宠，才求得她不被抱走给主母，养在她自己身前。
茹儿就是她的希望。
“茹儿，娘亲撑不住了，要先去见你的外公外婆了，我会和你的外公外婆一起保佑你平安顺遂。”
柳香茹听着周烟儿像是交代遗言一般，她脸上带着慌乱。
然后看向徐家的方向，径直往前走去。
“你干什么？”徐平拉住柳香茹质问道。
“滚开。”柳香茹一把拂开徐平，眼里的恨意掩盖不住。
徐平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。
只见柳香茹背着即将咽气的周烟儿，走到徐家这里。
徐家人纷纷看向柳香茹，不知道她过来是何意。
“娘，求您救救我娘。”柳香茹直接跪在了徐老夫人面前。
徐老夫人怔住，“你来求我，我也没有什么办法呀！”
“爹，娘，还请你们能帮我向衙役求药！”柳香茹重重地磕了一个头。
瑶瑶看向柳香茹背上的周烟儿，见到这人已经灯尽油枯，寿命已尽，不禁摇了摇头。
即使用她的灵浆也救不回来了。
徐老夫人下意识看向瑶瑶，恰好看到瑶瑶在摇头。
知道瑶瑶也救不了。
不过她看向周烟儿裸露在外的肌肤，青紫掐痕皆有，心也跟着颤了颤。
她还是不忍心，从包袱中掏出一个瓷瓶递给柳香茹。
“拿去吧，不知道还能不能帮上忙。”
柳香茹这些年在侯府自私了些，总归也没有做出什么大的错事。
她现在既有拳拳之心，帮一把也无妨。
柳香茹看到了瓷瓶上平心坊的印记，脸上一喜。
连忙接过来，将周氏放在地上，倒出药丸就往周烟儿嘴里塞。
“娘，有药了，快吃，吃了您就好了。”柳香茹流着泪，重复着倒药塞药的步骤。
此时的周烟儿早已咽了气，嘴里的药丸也没了用。
姚婉铮上前摸了摸周烟儿的脉搏。
“弟妹，节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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